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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34章 該把一腔忠義換個人了

第2234章 該把一腔忠義換個人了

曹铄和甄宓相擁着躺在床上。

摟着甄宓,一隻手在她腰部以下很小的區域遊走着,曹铄向她問道:“怎樣,剛才的滋味是不是和當年想差不多?”

“夫君來了一趟長安,沒想到又和當年想差無幾。”甄宓好似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:“前些日子,妾身還能受得住夫君寵幸, 今天居然又有了無法獨自承受寵愛的感覺……要是夫君一直這樣,妾身可是伺候不來。”

“我能這樣也是多虧了甘始。”曹铄嘿嘿一笑:“當年左慈教會了我房中術,随着年歲增長,房中術的效用也有所減弱。如今遇見甘始,他雖然不能讓人長生不死,卻有辦法讓人在活着的時候永葆年少。”

“我說怎麽夫君近來看着好似年少了不少。”甄宓悠悠說道:“夫君永葆年少,我和後宅的姐妹卻是日漸衰老, 等到我們人老色衰,後宅應該就會換了旁人……”

“甘始讓人永葆年少,不過是煉制了一些丹藥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已令他爲後宅衆位夫人都煉制了,就連母親也是有的。我能夠永葆年少,難不成還會把你們都給忘了?”

男人追求權勢和力量,而女人的追求多半都是容貌。

聽說她和别的夫人都能永遠不老,甄宓眸子都在閃爍着光彩:“還是夫君懂得體恤我們。”

“那是當然。”曹铄對甄宓說道:“你們都是我的夫人,以後還要爲我生養許多孩子。要是看着你們年老色衰,不說生養孩子,隻說我自己的心情也會十分不爽。”

手掌輕輕在甄宓的身上遊走着,曹铄嘿嘿壞笑了一下:“夫人,我又有了反應,要不再來一次?”

曹铄才從身上下去不過一小會,居然又有了反應,甄宓吃了一驚連忙說道:“夫君先饒了妾身,等妾身緩緩再好生伺候。”

“讓你緩緩也不是不可以,隻是我在這裏不上不下的吊着,确實是難受的很。”曹铄對甄宓說道:“隻是來一次, 下一回我多讓夫人歇息也就是了。”

說着,他就要翻身把甄宓壓住。

甄宓趕緊說道:“夫君不是有要緊事和我說……”

“等到我倆把正經事給辦完, 然後再說不遲。”曹铄說話的時候,已經把甄宓給壓住。

“夫君太過勇猛,妾身擔心等到辦完了事情,已經是沒了力氣睜開眼睛。”甄宓回道:“要不等到說了以後,妾身再伺候夫君……”

她還在說話,隻覺着曹铄的身體動了一下,接着她就感覺到身體的某個部位陡然飽脹,也就沒了再争辯下去的力氣……

“就這樣說吧。”曹铄得手後,對甄宓說道:“我先不動,等到把事情給說完了,再和你專注的辦正經事好了。”

剛才已經嘗到了曹铄如今的厲害,甄宓還真是有些害怕他會動彈。

他說不動,雖然那種感覺很是強烈,甄宓卻放心不少:“倘若不是要緊事,夫君也不會特意和妾身提起。還請夫君明示,究竟是什麽事情,居然需要和妾身商議。”

“和你在被窩裏商議的,當然不會是家國大事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要說的其實是毅兒。”

“毅兒怎麽了?”曹铄提起曹毅,甄宓有些不安的問道:“他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麽禍事?”

“你是毅兒的母親,難道還不清楚他?”曹铄說道:“毅兒向來恭順有禮,我就沒見他與人發生過争執。像他這樣的孩子,又怎麽可能會與人發生争執?”

“夫君說的是。”甄宓回道:“毅兒很小的時候,我就和他說過,即便他是大魏公子,在外與人相處也不要太過張狂。人再有能耐,即便不會遇見比他更有能耐的人物,也難免遇見幾個亡命之徒。與人相善,總要好過到處與人交惡。”

“世上人有千千萬,每個人的性情都是不一樣。”曹铄說道:“有好人,總會有人品低劣的渣滓。不過誰要是敢和大魏公子耍橫,鬧出不要命的那一套,我就會讓他們真的沒了性命。毅兒的性情也不會在外面惹事,你倒是不用擔心。我要說的其實是恒兒剛才提起的一件事情。”

“毅兒與恒兒向來感情很好,他應該不會做出讓恒兒不爽快的事情。”聽說是曹恒提出來的事情,甄宓更加擔心。

“不要想的太多,恒兒隻是向我提起毅兒的婚事。”曹铄說道:“難得他們兄弟感情如此笃厚,身爲兄長,恒兒居然還能考慮到毅兒的婚事,實在是讓我也羨慕的很。”

“恒兒怎麽突然想起提到毅兒的婚事?”甄宓詫異的問了一句。

“兄弟倆想差不過一歲,恒兒在毅兒這麽大的時候,已經迎娶了黃将軍家的小姐。”曹铄說道:“他是與毅兒商量過,也是征得了毅兒的同意,才會向我提起。”

“毅兒想要成親了?”被曹铄壓在身下的甄宓一臉錯愕:“我怎麽從沒聽他提起……”

“你是他的母親,難不成他所有事情都會告訴你?”曹铄輕輕動了兩下,甄宓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。

隻是動彈了兩下,曹铄就停了下來:“恒兒向我提起的,是關将軍家的女兒關鳳。據說此女禮數周全,相貌也是百裏挑一,倒是能配得上我們家毅兒。”

“夫君覺着他們般配,隻管做主就好。”甄宓回道:“我這裏是沒有什麽意見。”

曹铄向甄宓提起有關曹毅的婚事,當然不可能說曹恒還有着利用這樁婚事拴住關羽,要他和張飛到了西涼以後,能夠全心全意爲大魏辦事。

關羽和張飛曾經是劉備的結義兄弟,劉備死于魏軍讨伐益州的戰事,兄弟倆對曹铄原本就是恨意深重,如今雖然宣誓投效,也不曾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,身爲大魏長公子的曹恒卻不是完全可以信任他們。

更重要的是馬超在西涼很有根基,這次返回西涼,要是聚集起的羌人足夠強大,會不會暗中再做些什麽,誰都不敢保證。

用人不疑确實沒錯,然而前提是一定得有不會懷疑的理由。

世上确實有不少因爲用人不疑而得到好處的先例,也同樣有用人不疑卻最終遭受禍亂的事實。

大魏一統并沒有多少日子,曹铄到如今也還沒有稱帝,天下看似穩固,其實仍舊是暗流洶湧。

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是天下,但凡天下必有争鬥!

曹铄和曹恒都明白這個道理,所以曹恒才會特意向曹铄提起,而曹铄也會答應了他的提議。

向曹铄提起曹毅的婚事,而且還得到了允準,曹恒第二天起了個大早,帶着不少禮品前往關羽的宅院。

大魏長公子登門,而且關興如今還在他手下爲将,關羽即便再有傲性,也不敢怠慢,領着一家老小迎了出來。

“長公子怎麽有閑暇來我這裏?”和曹恒見了禮,關羽開口問道。

示意随從把禮品送進關羽家前院,曹恒說道:“我是奉了父親的指示前來,事先沒有告知關将軍,還請将軍恕罪。”

看着曹恒的随從把一箱箱的禮品送進庭院,關羽錯愕的問道:“長公子這是……”

“我來這裏其實是爲我家兄弟提親。”曹恒說道:“我家二弟曹毅如今已經成人,到了婚配的年紀。聽說管将軍膝下有女,當真是品貌絕倫,父親有心與将軍結個親家,不知将軍肯還是不肯?”

沒想到曹恒居然是來提親,關羽一臉的錯愕:“魏王居然能看得上小女,打算收爲兒婦……”

“正是。”曹恒說道:“禮品我是送來了,關将軍要是答應,晚些時候我再把聘禮送來。要是覺着我家兄弟配不上令愛,隻當是我送給将軍的禮物罷了。”

曹毅再怎麽說也是大魏的二公子,曹恒說關羽會嫌棄他配不上關鳳,關羽怎麽敢受下這句話。

他連忙向曹恒拱手說道:“長公子話說的重了,二公子相貌品行都是千萬裏挑一,小女愚鈍醜陋,能蒙二公子垂愛,當然是再好不過。隻是……”

關羽說出“隻是”二字,曹恒微微笑着說道:“要是關将軍看不上我家二弟,我向父親回禀一聲也就是了,将軍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“不是。”關羽連忙說道:“我并不是反對這門親事,隻是小女最近身子不太爽快,婚事可能會……”

“小姐怎麽了?”聽說關鳳身子不大爽快,曹恒眉頭微微一皺,向關羽問了一句。

“也不知怎麽回事,最近高燒不斷。”關羽說道:“退下去沒幾個時辰,有燒了起來。如今還在房中躺着,整天混混沌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的利索。”

“有沒有找醫者來看?”曹恒又問。

“請了醫者,可是也看不出是什麽毛病。”關羽說道:“我已令人去請于吉先生,可他到現在也是沒有過來。”

“于吉最近忙着他的住處,将軍怕是請不動他。”曹恒說道:“小姐症狀并不像是着了風寒,反倒更像是招惹了邪祟。稍後我去把于吉請來,不過将軍還得答應我一件事情才成。”

“長公子有話請說,我無不照辦。”關羽當即應了。

“我把于吉請來,将軍可不要當面責怪他。”曹恒說道:“他不肯過來,将軍必定記恨,言語間難免會把話給說的重了。”

“我記下了。”關羽确實對于吉十分不滿,可曹恒已經把話說到了這裏,他又不好不答應。

曹恒說道:“小姐病情不可耽誤,我先去請于吉先生,另外再派人告知父親,請父親把華佗或者張仲景兩位先生派來一位,爲小姐診治病情。雙管齊下,方保安心。”

“多謝長公子!”曹恒對關鳳的病情如此上心,關羽心中也是感動莫名,向他躬身行了個大禮。

“将軍以後與我們可是親家,如此大禮我可受不起!”曹恒對關羽說道:“我先告退去請于吉,等他來了,再與将軍細談。”

送曹恒出門,關羽目送他的背影,臉上表情一度複雜。

當年他和劉備有過八拜之交,彼此之間以兄弟相稱。

劉備死後,他與張飛雖然投效了曹铄,卻時常還是會想到劉備。

關羽很清楚,他和張飛所以投效曹铄,隻因爲天下已經一統,即便他們掙紮下去,也沒有任何用處。

至于将來能爲曹铄建立多少功勳,關羽并不是十分在意。

沙場之上縱橫往來,多砍幾個敵将的人頭,也算是對得住曹铄。

曹恒親自前來提親,已經是出乎關羽意料。

他對關鳳病情如此用心,更是讓關羽始料不及,對曹家的感激之情又多了幾分。

關羽忠義,當初追随劉備,屢次遇見挫折卻不肯改投他人,也是因爲有着一腔赤誠在支撐着。

如今劉備早已作古,曹家對他有恩有義,關羽内心對劉備情義也正在慢慢淡化,對曹家的認同也是一天一天增多。

曹恒的做法,更是讓他感到投效曹铄并不是個錯誤。

試問當年的劉備,能不能做到位了他的女兒,而派出兒子親自尋找術士和醫者前來診斷?

離開關羽家,曹恒帶着幾名衛士,策馬奔向翠華山。

才到山腳下,曹恒就看見于吉等在那裏。

“先生不在山谷,怎麽出來了?”到了于吉面前,曹恒勒住馬很是詫異的問了一句。

“長公子要來找我,我豈能不來迎接?”于吉躬身一禮,對曹說道:“其實關将軍家中并沒有邪祟,小姐不過是染了重病,請華佗和張仲景兩位先生中的一位前往,就可令她康複如初。”

“先生都沒去過,怎麽就知道關将軍家裏沒有邪祟?”曹恒問道。

“不僅關将軍家中沒有,整個長安城也是沒有。”于吉說道:“長安城内的邪祟早已離開,如今城中清朗,再不像當初那樣愁雲密布陰氣森森。朗朗乾坤之下,哪來的鬼魅作祟?”

“不管怎樣,先生還是和我走一趟。”曹恒說道:“關将軍上回派人來請,被先生回絕,他心中已是十分不爽快,無論如何,先生得讓他知道并非輕視……”

“我已經告知來人,說是關将軍家中小姐并非招惹了邪祟,可他們不信,我也沒有辦法。”于吉很是無奈的說道:“剛才我算到長公子要來,也知道長公子必定會讓我一同前關将軍家中。爲免耽擱了長公子的事情,所以早早來到山腳下,爲的就是随着返回長安,把事情和關将軍說個明白。”

“關将軍愛女心切,先生說話的時候可不要太随意了?”曹恒先是提醒了一句,随後吩咐衛士爲于吉備馬。

于吉也不推辭,上了衛士爲他牽來的馬匹,陪着曹恒返回長安城。

回長安的路上,曹恒向于吉問道:“先生最近這些日子,可有把房舍建造起來?”

“承蒙長公子記挂。”于吉回道:“房舍多半是建成,如今隻差一些煉制丹藥的爐鼎,過些日子從八公山運送到這裏,也就齊全了。”

“從八公山運送到這裏?”曹恒愣了一下:“先生怎麽不讓人重新打造?要知道從八公山運送到這裏,耗費的錢财可是足夠打造十隻丹爐還有富餘。”

“長公子有所不知。”于吉回道:“早先在八公山使用的鹿鼎,如今已經滲入了丹藥的氣息,用它煉制丹藥更有效用。”

“幾位先生整天煉制丹藥,我其實也不知道哪些丹藥有什麽作用。”曹恒說道:“不過我卻知道,先生們煉制的丹藥,必定是有着非同尋常的效用。”

“我的丹藥對長公子來說效用不多,倒是甘始和左慈的丹藥更有用處。”于吉嘿嘿一笑,小聲對曹恒說道:“甘始的丹藥可以讓人永葆年少,而左慈的丹藥,則是可以幫着長公子房中更加威猛,也更容易讓女子受孕。”

曹恒哈哈一笑:“先生說這些話的時候,完全沒有必要遮遮掩掩,有什麽隻管說出口也就是了。但凡男人,又有幾個不會在女人身上使勁?傳宗接代那些事,本就是正經事情,又有什麽不可示人?”

“長公子說的沒錯。”于吉回道:“以後與長公子說話,我是不用再遮遮掩掩,有什麽就說什麽好了。”

“先生理應這樣。”曹恒點頭回應。

他到城外,請于吉前往關羽住處,與此同時,曹铄也令人請了華佗去爲關鳳診斷。

曹恒回到關羽住處,華佗還沒有來到。

聽說他請了于吉,關羽匆匆迎出來。

見禮之後,關羽說道:“有勞長公子去請于先生。”

由于曹恒早先打過招呼,關羽雖然對于吉十分不滿,卻也沒有說什麽,還朝他拱了拱手。

走進庭院,于吉四處看了看,對曹恒和關羽說道:“這裏并沒有邪祟作亂,小姐隻是病了,關将軍應該請華佗或者張仲景過來對症下藥,用不多久或許可以康複。”

于吉說他宅子裏沒有邪祟,關羽不太相信的說道:“先生還是給我們好好看看,雖說我也覺着家中不會有什麽邪祟,可小女病的确實古怪,要說沒有邪祟,我也不是太相信……”

“先前沒有過來,并非不肯幫着關将軍,确實是這裏沒有邪祟。”于吉說道:“人吃五谷雜糧,總會有個頭疼腦熱。小姐病的雖然古怪,卻并非是邪祟作祟。不是邪祟的原因,我也是愛莫能助。”

關羽皺了皺眉頭,曹恒見他臉色不是太好,對他說道:“關将軍也不要着急,我已令人把此事告知父親,父親應該會派人去請華佗或者張仲景先生……”

曹恒話還沒說完,一名關羽家中的衛士就跑了過來:“啓禀将軍,華佗先生來了。”

關羽早先曾請醫者爲關鳳診治,醫者并沒看出是什麽緣故,令他有些懷疑女兒是不是沾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。

派人去請于吉,于吉并沒有過來,讓他感覺于吉好就是在推脫,不肯來幫他的女兒。

關鳳病着的這些天,認定她是招惹了邪祟的關羽并沒有想到要請華佗或者張仲景,每天隻是讓女兒吃一些其他醫者開的草藥。。

如此一來,反倒把關鳳的病情給耽擱了。

華佗來了,曹恒對關羽說道:“關将軍,既然華佗先生來了,不如先讓他診治,如何?”

“好!”關羽很爽快的答應了,在曹恒的陪同下,迎向正門。

于吉沒有跟上去。

華佗行醫,他用術法。

向來作爲醫者的華佗都看不上他們這些以術法爲生的人。

曹恒陪着關羽來到門外,恰好華佗在鄧展的引領下走了過來。

看到他和關羽迎出來,鄧展先一步上前:“長公子、關将軍,主公聽說小姐抱恙,特意令我請了華佗先生來此。”

于吉剛才也說了,宅子裏并沒有邪祟,關鳳一定隻是病了而已。

他甚至還建議關羽請華佗或者張仲景中的一位前來爲關鳳診治,對于關羽來說,華佗就是拯救他女兒的救星,他又怎麽可能怠慢?

上前行了個大禮,關羽說道:“先生能夠來此,關某感念至深。”

“将軍不必多禮。”華佗拱手回禮:“魏王要我前來,我隻不過是在做份内之事罷了。”

曹恒和關羽把華佗迎進宅院。

“敢問小姐閨房在哪?”華佗向關羽問了一句。

“快領先生去小女閨房。”關羽向一名仆婦吩咐。

仆婦應了,領着華佗往關鳳的閨房去了。

等到華佗離去,于吉走了過來。

他對曹恒說道:“華佗來了,關小姐的病有救了。”

“關小姐的病,果真和邪祟沒有關系?”曹恒向于吉問了一句。

于吉回道:“果真和邪祟沒有半點關系,長安城的邪祟,前些日子已被驅趕殆盡,就算長公子想要找些邪祟出來,怕是也沒有那麽容易。”

曹恒看着他,撇嘴笑了一下。

前些日子他是見識過邪祟,雖然沒有像曹铄那樣親眼見到,卻也能感覺到長安城被邪祟鬧的很不安甯。

關羽也看了于吉一眼,華佗的來到,讓他心底對于吉的憤恨放下了不少。

要說關羽,忠義千秋,可性格裏卻也有着一些小小的缺陷。

關羽的胸襟不是很廣,總是容易被一些小事所拘泥。

他派人去請于吉,被于吉回絕,此事一直在關羽的心頭萦繞,始終沒有排解開。

不過華佗來了,于吉又一口咬定關羽家中沒有邪祟,即便他的胸襟不太寬廣,也沒有理由再記恨下去。

關羽陪着曹恒和于吉在後院的廂房等候。

華佗去了關鳳的閨房,足足一炷香還沒有出來,關羽不免有些着急,站起來在房間裏來回的走動。

看着來回亂走的關羽,曹铄勸道:“關将軍不用着急,有華佗先生在,小姐必定不會有任何問題。:

“看來小女病的不輕。”關羽一邊來回走着,一邊搓手說道:“要是能早些請華佗先生過來,也不至于如此。”

“當初關将軍派人找我,我已經和那人說了,不是邪祟作亂隻有請華佗或者張仲景才能根治小姐,難不成那人沒有告知将軍?”于吉向關羽問了一句。

關羽眉頭微微一皺,沒有回答于吉,而是反問他:“于吉先生是修道之人,難不成連小小病患也診治不了?”

“仙術要是能解決一切,這世上也就不需要醫者了。”于吉回道:“修仙之人可以做到自身不染病患,也可以爲别人醫治一些不是太疑難的小病。然而像小姐這樣的病患,卻不是我們能夠應對的來。”

看着于吉,關羽臉色依舊不是太好。

世上之人總是傳言修仙者有多麽高深的道法,卻沒想到在小小的病患前,像于吉這樣的人物也是束手無策,還得依靠華佗出手,才能爲關鳳把病給治了。

“于吉先生說的并非沒有道理。”看出關羽臉色還是不太好,曹铄從中開解:“關将軍也不要總是放在心上,以先生與大魏的交情,但凡可以幫襯将軍,必定是已經出手。”

曹恒開口勸解,關羽臉色才好看了一些。

過了沒多會,一名仆從來到廂房:“禀告将軍,小姐退熱了。”

聽說關鳳退熱了,關羽心中陡然一喜連忙向仆從吩咐:“快,去置辦酒宴,我今天要宴請長公子與華佗、于吉兩位先生。”

仆從正要離去,曹恒說道:“關小姐貴體初愈,将軍理當多照應一些。我們留在這裏叨擾,實在是說不過去。稍後我把兩位先生送回去,關将軍要是想感謝,以後有機會再擺宴就是。”

說到這裏,他嘿嘿一笑:“父親正在振興望月樓,關将軍到時候還是可以照應一下那裏的生意。”

曹恒既然這麽說了,肯定稍後還有其他的事情。

關羽也知道留他們不住,于是說道:“那就過些日子,我在望月樓擺宴,還得煩勞長公子把兩位先生請上。”

看了于吉一眼,關羽又說道:“可别到時候我派人去請,被先生給回絕,就不太好看了。”

“關将軍說笑了。”曹恒哈哈一笑:“既然小姐已經好了些,我們也就不再叨擾。将軍還是早些去小姐那裏探望,至于婚事……”

“好說。”關鳳的命都是曹铄派人去請了華佗才救回來,對于婚事關羽當然不會多說什麽:“請魏王選定良辰吉日,我把小女送過去就是了。”

“我家二弟的夫人,怎麽能送的如此輕巧。”曹恒說道:“選定良臣吉日,一應禮數都會依照皇子來辦。”

他壓低聲音對關羽說道:“父親雖然眼下還沒登基,大魏的皇帝早已是穩固了。我那時成婚,怕是也沒有二弟成婚來的排場。”

關羽本來就是個好面子的,曹恒這麽一說,他心裏頓時一陣歡喜。

隻不過當着曹恒的面,他不能表露出來罷了。

“于吉先生稍後還要陪我去見父親。”曹恒看向于吉:“挑選良辰吉日,還是得仰仗先生才行。”

“魏王和長公子吩咐,敢不從命。”于吉當即應了。

三個人說話的時候,走出了房間,恰好看見華佗從關鳳的閨房出來,正往這邊走。

他們迎了上去,曹恒向華佗問道:“敢問先生,關小姐染上的是什麽病患?”

“也沒什麽大病,不過是肝熱而已。”華佗說道:“小姐最近吃的東西有些過于葷腥,以後還是吃的素淨一些。我剛才給她施了針,又開了幾服藥,用不了兩天,小姐也就好了。”

“小女全是仰仗先生,才能保全性命。”關羽上前躬身一禮。

除了少數自私到極點的父母,從來不會考慮子女怎樣,多半爲人父母者,都會把心思放在子女的身上。

關羽在沙場之上是員勇将,回到家中卻是一位慈父。

每個人都有兩面的性格,其中一面展露于外,而另一面則内斂于裏。

有些人内斂的性格不易表現,也有一些人,譬如關羽,兩面的性格表露的則是淋漓盡緻。

在他憎恨或者敵對的人面前,關羽無疑是兇悍的惡人。

而在他親近的人面前,關羽的性格又會顯現出容易親近的一面。

關鳳是關羽十分疼愛的女兒,華佗爲她診治了病患,關羽當然會感激涕零。

華佗給關羽回了一禮:“關将軍不用如此,我來這裏也是魏王托付,将軍還是感激魏王比較妥當。”

“剛才我和長公子說了,要在宅中置辦酒宴,向先生道謝。”關羽說道:“長公子雖然推脫,可先生隻要肯留下,我還是會竭盡全力請長公子也在這裏飲宴。”

“飲宴就不用了。”華佗笑着擺手,對關羽說道:“我手上也是有着許多事情,要不是魏王開口,還真不敢把那些事情都給放下。這會急于回去,将軍的盛情我記下了。”

曹恒在一旁笑着說道:“關将軍盛情,我們本來不該推辭,隻是最近這些日子事務繁多,稍後還要把小姐與我家二弟婚事禀報給父親。我還是那句話,關将軍要是實在過意不去,過些日子在望月樓擺宴也就是了。”

“既然如此,我就不留長公子與兩位先生。”關羽說道:“我送三位。”

曹恒等人也不推辭,由關羽送出了大門。

把曹恒等人送走,關羽回到家中,直奔關鳳的閨房。

華佗爲關鳳診治以後,關羽的夫人、妾室以及一些兒女都來到了關鳳房中。

說來也是神奇,華佗來到之前,關鳳隻能躺在床上,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。

這會她居然下了床,正坐在桌邊,又侍女喂着羹湯。

關羽來到,衆人紛紛見禮。

“你們都退下吧。”關羽對衆人說道:“夫人留下,我有些話要和你說。”

除了關羽的夫人,來到關鳳房間的衆人紛紛告退離去。

關鳳也沒再接着吃碗裏的羹湯,示意侍女先退下,想要起身向關羽見禮。

“病還沒好利索,不用多禮。”關羽示意她坐下,随後問道:“可覺着身子爽利一些?”

“華佗先生妙手回春,女兒覺着好多了。”關鳳低下頭回道。

“好了就成。”關羽點頭,随後看向旁邊的夫人:“長公子來到這裏爲了什麽,夫人應該也是聽說了。”

“女兒身子不好,我心亂如麻,也沒有打聽。”夫人回道:“不過卻聽婢女說了,長公子好似是要爲我們家女兒提親。”

“正是。”關羽說道:“長公子是特意來爲二公子提親,剛才我已經答應了,你做母親的從今天起可得多教教女兒,怎樣才是爲婦之道。”

“夫君已經答應了?”夫人錯愕的說道:“二公子雖不像長公子承擔諸多責任,可他畢竟也是大魏公子。我們家女兒生性驕橫,就怕到時候伺候不好……”

“誰說我家女兒生性驕橫?”關羽沒什麽好氣的說道:“将門虎女,雖然自幼習練了一些武藝,卻從沒欺淩過他人,怎麽就驕橫了?”

看向關鳳,關羽說道:“雖然你脾性不是太壞,可父親還是有句話要交代。無論怎樣,你得聽下去才成。”

“女兒不想嫁人。”關鳳低着頭說道:“父母養育女兒一場,恩情還沒報答……”

“身爲女子,成人以後當然是要嫁出去。”關羽說道:“魏王能夠看得上你,要你做二公子的夫人,可是我們家的榮耀。你也不要說那些沒什麽用處的閑話。嫁妝我會令人準備,嫁到魏王家中可得記住恭順淑德。聽說二公子自幼隻是習文,從來沒有接觸過武藝。你懂些武藝,以後與他在房中胡鬧,下手可不能重了。”

“父親說的,女兒都記下了。”關羽說這些,是以不容置疑的語氣,關鳳低着頭隻好答應了。

見關鳳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,關羽又對夫人說道:“夫人與我回房,我倆好好商議女兒與二公子的婚事。”

夫人答應了一聲,跟着關羽離開。

臨走之前,關羽還交代關鳳,身子才爽利一些不要随意四處走動,要是覺着哪裏不痛快,也得盡快和他說。

父親雖然慈愛,可生爲子女,向來都是對父親有着說不上來的懼怕。

關鳳恭恭敬敬的應了,本想送關羽夫婦出門,又被關羽阻止,隻好留在了房裏。

離開關鳳的閨房,關羽對夫人說道:“我以前追随玄德兄長與大魏爲敵,後來雖然投效了魏王,卻始終沒有立下功勳。前些日子魏王下了命令,要我在他登基以後,與翼德、子龍一道追随馬孟起前往西涼。本打算到了西涼立下幾場功勞對得住魏王也就成了,沒想到卻遇見這些事情……”

“夫君向來終于,妾身當然明白。”夫人說道:“其實夫君可以回想一下,以往追随玄德公的時候,他究竟給過我們家什麽。”

錯愕的看向夫人,關羽問道:“夫人什麽意思?”

“妾身并沒有什麽意思。”夫人說道:“我隻記得追随玄德公的時候,有了好處,不一定會有我們家。要是上陣厮殺,夫君與翼德卻是一馬當先。當年玄德公把夫君當成什麽,過了這麽久,難道夫君就看不明白?”

關羽皺起眉頭,怒目瞪了夫人一眼:“你這婦人,怎麽能挑唆我與兄長……”

“玄德公已經作古,有些話妾身才敢說出口。”夫人低下頭說道:“譬如夫君說的這句挑唆兄長,倘若當年玄德公聽見同樣的話,會怎樣對待夫君?而魏王明知夫君對玄德公念念不忘,卻從未刁難。如今不僅派來華佗爲我們家的女兒診治病患,長公子甚至還親自出城請來了于吉。兩手準備兩位名師,過去的玄德公對夫君會不會這樣不遺餘力?”

關羽臉色變的十分不好,他和劉備早年結拜,從來沒考慮過利益得失。

如今夫人開口一說,反倒讓他想起過往發生的許多事情。

劉備的前半生,可以說是在逃跑中度過的。

關羽和張飛陪着他逃了多年,其中有好幾次是被打散,爲了保全性命,劉備居然把他和張飛也給丢了。

如今回想一下,劉備當年說過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,純粹就是說來給他們聽聽而已。

對于劉備,兄弟和女人同樣都是衣服。

有用的時候還能坦誠相待,一旦沒了用處,兄弟與女人都可以随時棄之不顧………

瞪着夫人看了好一會,關羽最後歎了一聲說道:“兄長已經作古,夫人又何必說他各種不是……”

“妾身并沒有說玄德公不好的意思。”夫人低着頭回道:“妾身隻是覺得夫君理應忘記玄德公,把一腔忠義投在魏王身上。畢竟魏王對我們家的恩德,要比玄德公多了許多。”

關羽點頭:“夫人說的這些,我都記下了。”

夫妻倆正往住處走着,一名仆從快跑過來:“啓禀将軍,張将軍求見,說是要來探訪小姐。”

仆從說的張将軍,當然就是張飛。

關羽對夫人說道:“夫人回房等候也可,陪着女兒也可,我去見了翼德就來。”

PS:本章是萬字大章……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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