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铄決定親自率軍讨伐南蠻。
他早先下令帶兵前往交州的司馬懿,也正在趕往交州的路上。
除了司馬懿,曹铄還下令讓南海海軍派出兵馬登陸,與大軍南北夾擊,進攻交州。
交州孫家。
得知司馬懿大軍将要來到,孫權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。
他來回的走動着, 在場的臣僚們一個個低着頭不敢多看他一眼。
“除了司馬懿,還有誰來了?”孫權停下腳步,向衆人問道。
“回禀陛下。”張昭出列,對孫權說道:“敵軍先鋒是老蔣呂奉先,司馬懿軍中還有趙子龍,徐公明,魏文長等人,可以說是猛将如雲……”
“除此之外, 管承也帶領水軍在南邊登岸。”魯肅也出列說道:“南海水軍經營多年,論起實力,根本不需要司馬懿來到,他們也能與交州決一勝負!”
孫權頹然坐下。
他閉起眼睛一臉頹喪的說道:“益州已經破了,劉玄德也已死了,如今天下還沒有投效曹铄的,隻有我們交州孫家。憑着交州一地,我該怎樣阻擊曹子熔……”
“陛下!”張昭說道:“小姐曾嫁給曹子熔,他與孫家也有姻親,隻要陛下肯舍棄交州,或許他會肯給陛下一條活路。”
孫權頹喪的閉着眼睛沒有吭聲。
孫家當初丢掉江東撤到交州,實力早已是大不如前。
要是當年曹铄趁勝追擊,交州孫家早就不複存在。
有着猛将智者,孫權怎麽都想不明白,他和曹铄之間究竟差了什麽。
爲什麽曹铄屢戰屢勝,接連開疆拓土,如今已是快要把中原一統。
他卻是先丢江東退守交州, 如今又不得不考慮着向曹铄投降, 以此換來活下去的機會?
張昭提議以後,在場的衆人都沒有吭聲。
包括周瑜和魯肅,當初在赤壁一戰前極力主戰的,也都沒有言語。
過了許久,孫權擡起頭看着衆人:“你們都認爲朕該向曹子熔投降?”
衆人還是沒有吭聲。
和曹铄交戰多年,他們幾乎沒有獲得過哪怕一場像樣的勝利。
司馬懿率領的大軍來到,憑着交州剩下的兵馬,根本無法抵禦。
每一個人想着的,都是交州孫家已經完了,即便孫權決定出兵迎戰,也沒誰再敢帶兵前往。
明知必敗,再出兵迎戰,那就是蠢!
周瑜等人都沒有吭聲,卻有一個人站了出來。
他對孫權說道:“陛下,司馬懿畢竟不是曹子熔。如今曹子熔還在益州,他也沒有心思顧及交州,末将願領兵迎戰,爲陛下做最後一搏!”
此人雖是請戰,話說的卻不太好聽。
孫權擡起頭看着他,露出一抹苦笑:“子明心意朕已經明白,隻是擊破了司馬懿又能怎樣?南邊還有董承的海軍正在登陸,西邊又有曹子熔遙遙相望。司馬懿一旦兵敗,曹子熔不久就會趕來。等他到了,交州還能保得住?”
請戰的不是别人,正是江東名将呂蒙。
呂蒙願意帶兵迎擊司馬懿并不是他有必勝的把握,而是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。
孫權這麽一說,呂蒙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。
丢掉江東以後,孫權勉強稱帝,也是順應大勢。
漢家已經消亡,天下早就到了更疊交替的時候,除了曹铄到現在還沒有稱帝,其他豪雄早就紛紛登基。
坐落于益州的蜀漢,在法正率領的魏軍推進下走向滅亡。
蜀漢皇帝劉備病死阆中,劉備的家眷也被法正盡數誅殺,可以說劉備那支已經徹底的滅絕了。
如今還保留着皇帝稱号的,也就隻剩下孫權。
可他這位皇帝,偏偏不能給還沒稱帝的曹铄下诏書。
曹铄麾下大軍分爲南北兩路往交州推進,擺在孫權面前的隻有兩個選擇。
其一,是他放棄交州,放棄皇帝的稱号,從今往後向曹铄俯首稱臣。不過這樣一來,他的命運将會徹底交給曹铄,隻要曹铄高興,可以随時把他的腦袋取走。
另一個選擇,則是孫權統領交州兵馬與曹铄頑抗到底。以現有的情勢來看,頑抗完全沒有任何意義。
再打下去,交州淪喪也隻是早晚,而且孫權一旦被俘,以曹铄的性格,是絕對不會留下他這個曾經做過皇帝的人!
“陛下!”呂蒙退到旁邊,張昭見孫權不再說話,又一次上前:“既然明知不是對手,我們再打下去,無非是自尋死路。不如先派個人去看看曹子熔是什麽意思,如果他肯給陛下一條活路,獻出交州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曹子熔在外聲望不差,可你們應該知道,他隻是對待順應自己的人有所恩賞,對待與他爲敵的,卻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。”孫權說道:“朕宣告稱帝,立國号爲吳的那天起,就已經不可能再有活路……”
“陛下說的确實沒錯,可有一點卻沒看的太通透。”張昭說道:“曹子熔這些年确實殺了不少人,可他殺的并不是向他投誠者,而是不肯投降,與他爲敵到底的。小姐嫁給曹子熔多年,陛下也是他的妻舅。隻要肯把交州獻出,以他的性情,應該不會把陛下怎樣。”
“你确定他不會把朕怎樣?”孫權擡起頭凝視着張昭,向他問道。
“隻要陛下肯與他接洽,我願去一趟益州。”張昭說道:“在那之前,我會先去見司馬懿,請他暫時不要發兵攻打,如果曹子熔真的不肯給陛下活路。到時我們再與他決一死戰不遲!”
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到周瑜等人的臉上,孫權從他們的臉上沒有看出任何勸阻的意思,隻好歎了一聲說道:“既然子明認爲這樣可以,那就依着你的意思好了!”
孫權回應的時候,語氣裏流露着無奈。
得到他的首肯,張昭說道:“陛下放心,我這就去見司馬懿,穩住司馬懿之後,再去益州向曹子熔請和。”
提起向曹铄投降,張昭并沒有用祈降二字,而是用了請和。
他也是顧及到了孫權的臉面。
丢掉孫策當年打下來的家業,又要把交州獻出去,孫家在孫權的手上是徹底了淪喪了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