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展取來了地圖,曹铄又吩咐祝奧帶人爲他搬來了一張桌子和三張椅子。
自從當年曹铄發明桌椅,這種家具早就取代了矮桌。
人們坐的習慣,也從跪姿改爲直接坐在椅子上。
椅子所以能夠替代草席,成爲人們的坐具,最主要的原因是坐在椅子上, 雙腿不用對折蜷曲,坐的再久也不會感覺到累。
漢時的規矩與後世還不同。
東漢時期,皇帝上朝,大臣都是坐在兩側,并不需要站着。
曹铄掌握了大權,他雖然沒有稱帝,俨然已經是皇帝模樣。
可他在廷議上, 依舊保持着過去的作風。
屬下衆人參與廷議, 都是有椅子可坐。
祝奧令衛士擺起桌椅, 鄧展把那張南蠻地圖鋪展在桌上。
曹铄先落座,随後招呼陸遜和姜維:“伯言、伯約,你倆也坐。”
倆人依言坐下。
曹铄指着地圖,對他們說道:“這張地圖是我當年讓均弟遊曆各地所繪,母本在我這裏,另外還有許多拓本。火舞執行任務,攜帶的就是這套地圖中的拓本。”
姜維和陸遜一眼就看出地圖上繪制的是南蠻地形。
倆人一臉錯愕,湊上前仔細的觀看着地圖。
“主公居然有這張圖。”姜維舔了舔嘴唇,驚愕不已的說道:“我們在益州多年,還從沒見過南蠻地圖。”
“地圖好弄,要緊的是有沒有心思去弄。”曹铄微微一笑,對姜維和陸遜說道:“我有的不僅是南蠻地圖,我甚至連大秦地圖都有!”
大秦距中原不知有多少距離,雖然時常會有大秦商人來到中原,中原也會有商人趕往大秦,然而更多的中原人, 僅僅也隻是聽說過有那麽個地方罷了。
“很早以前我就在籌劃這件事情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要求他們繪制地圖, 務必連村莊都個畫上。雖然我知道随着年歲的交替,這些地圖終究會變得無用,可我相信,隻要不停的派人去探查地形,我們總會得到最新的地圖。有了地圖,我們就不會迷路,尤其是拿着地圖最先探路的并不是我們,而是火舞!”
曹铄的話再明白不過,他有詳盡的地圖,能夠爲行軍指引方向。
他還有專門從事探查、刺殺以及潛伏等任務的火舞。
火舞探查道路,他們所了解的路徑肯定比地圖更加詳細也更加直觀。
大軍進入南蠻那種地方,隻要有火舞在前面領路,就不可能存在迷失了方向。
“主公有着地圖,而且火舞還事先把路徑探查清楚,南蠻應該也不難進入。”姜維說道:“難怪大軍進入益州如此簡單,原來是早就有了準備。”
“好運氣從來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。”曹铄沖着他微微一笑:“我早就想到了會有這麽一天,也早就在做這件事情。不瞞你倆,像大秦那樣的地方,我早就安插了眼線。我這輩子有沒有機會和大秦開戰還不敢說。我能說的隻有一句,一旦真與大秦開戰,他們對我們一無所知,可我們對他們卻是十分了解。”
曹铄說這種話,姜維和陸遜都是毫不懷疑。
當年天下還在混亂,他居然就想到派人探查地形繪制地圖,而且還提前安排火舞把這些路徑都給摸熟。
倆人很慶幸他們選擇了投效曹铄。
和這樣的人做敵人,簡直是太可怕!
“主公打算什麽時候讨伐南蠻?”姜維問道。
“等法孝直回來,看他怎麽說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是真沒想到,法孝直讨伐益州,用的日子居然這麽短。短短幾個月,曾經被劉玄德盤踞的益州就落到了我的手上。”
“法孝直是個有能耐的。”姜維說道:“他能打的這麽快,與主公安排水軍供應的新式兵器也有關系。我分析了諸葛孔明在三江口的部署。如果沒有新式兵器,那一戰法孝直必定會吃大虧。什麽時候拿下三江口,可都還難說!”
“我也分析了那一戰。”曹铄微微一笑:“諸葛孔明布防确實有一手,說他對内政熟悉,我是信了。可他的進攻意圖卻不明顯,重用此人隻能守成,不能得天下!”
“主公說的是,不過我還是極力舉薦他。”姜維說道:“劉備全家已經被殺,諸葛孔明如果活着,對主公用處也是不小……”
“諸葛孔明去了南蠻,想要把他擒住,隻怕沒那麽容易了。”曹铄輕輕歎了一聲,對姜維說道:“我知道你念着孔明的好處。其實我也舍不得把他這樣的人輕易給殺了……”
“我的意思其實是,法孝直戾氣太重,如果再讓他讨伐下去,即便擒獲了諸葛孔明,說不準他也會把人給殺了。”姜維說道:“他肯留下我們,是因爲我們曾經與他沒有利益上的沖突。可諸葛孔明身爲蜀漢丞相,在用人方面,和法孝直肯定是存在着一些過節……”
“伯約的意思我明白!”曹铄說道:“益州已經拿下,法孝直該做的也都做完,确實是到了換将的時候。”
“你倆認爲誰去合适?”曹铄問了倆人一句。
姜維和陸遜彼此看了一眼,倆人都想帶兵讨伐南蠻,當着對方的面卻又不好說出口。
見他們臉上露出爲難,曹铄笑着說道:“其實你倆誰去都不合适。”
倆人錯愕的看着曹铄,陸遜問道:“主公是不是看不上我倆的能耐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曹铄說道:“單論本事,你倆誰都可以去。然而我把法孝直撤下來,再委派你倆中的任何一人,就不再合适!讨伐南蠻,唯一能夠領軍出征的,隻有我!”
倆人恍然。
法正攻破益州,曹铄要是在這個時候把他撤換下來,讓姜維或者陸遜帶兵讨伐南蠻,必定會讓他心生疑惑。
如果是曹铄親自接管大軍,法正也就不可能再多想什麽。
倆人一同對曹铄說道:“還是主公想的周到。”
正讨論着征讨南蠻的事情,一名衛士跑了過來,先是向曹铄等人行了個大禮,随後他小聲對鄧展說了句什麽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