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羽問起法正有沒有破陸遜的法子。
法正臉色很是凝重的說了一句:“陸遜雖然年輕,可他卻是個有本事的。論起用兵,我還真不一定就是他的對手。”
關羽、張飛相互看了一眼。
倆人看不上法正,并不是因爲他用兵不行,隻是看不慣他背棄舊主的做派。
能讓法正承認不如的人,肯定是有着不小的本事。
“你這麽說, 是不是有些太謙了?”關羽說道:“我看那陸遜也平常的很。”
大軍正行進着,一名斥候奔了過來:“啓禀三位将軍,漢中城門突然打開,陸遜坐在城頭撫琴,城門口隻有幾名懶洋洋的老兵。”
法正和關羽、張飛都是一臉錯愕。
他們相互看了一眼,法正問道:“城門有沒有人出入?出入的都是什麽人?”
“有人出入。”斥候回道:“出入的都是精壯漢子,我們留意了一下, 來來回回就那麽些人!”
“陸遜啊陸遜, 這是要誘我們進城。”法正對關羽、張飛說道:“這次在來攻打漢中城, 還真是有得打了!”
“他們打開城門,我們恰好可以進城。”張飛說道:“你要是怕,我帶兵殺進去就是。”
“不是我怕,而是明知陷阱就在眼前,我們卻要沖進去,豈不是自尋死路?”法正說道:“我們可以領軍先把漢中城爲圍起來,觀察幾天,看他們有什麽動作再說。”
關羽和張飛都沒再說話。
還沒到漢中城,倆人也不覺得有什麽好說。
大軍來到漢中城外,已是夜半時分。
下令駐紮,法正和關羽、張飛上前一些,遠遠的觀望着洞開的城門。
正像斥候所說,城門大開着,隻是城頭上并沒有撫琴的陸遜。
城門口的老軍也都撤了,敞開的城門像是一張大張着的巨口,随時準備着吞噬靠近的人們。
“半夜都不關閉城門, 陸遜這是想做什麽?”關羽疑惑的說道:“我軍要是發起進攻, 即使他做了防備, 将士終究有疏忽的時候……”
“既然這麽做,他肯定不會疏忽。”法正搖頭:“以我對陸遜的認知,不是完全的法子,他不會選用。“
“陸遜如果真的這麽厲害,他當初怎麽會敗在曹子熔的手上?”關羽不置可否的一笑:“由此可見,孝直所說難免有些誇大。”
“是不是誇大,關将軍以後會知道。”法正也不和他解釋,隻是很平淡的說了一句:“如果他沒什麽本事,以曹子熔用人的能耐,也不可能用他換下田元皓。”
田豐的本事,關羽和張飛是有所了解的。
無論治理地方還是統籌大軍,田豐都是好手。
法正與他們曾和田豐交手數回,雖然漢中守軍往往處于劣勢,卻從沒顯現出潰敗的迹象。
而且田豐爲人剛正,倆人對田豐還是很有好感。
關羽、張飛都沒再多說,陪着法正在城門附近走了一圈。
法正和關羽、張飛在城門外觀望,陸遜與蔣幹、曹洪、曹休也站在城頭上。
望着夜色中的仨人,曹洪說道:“要是離的近些,能讓将士們把他們射殺了就好!”
“他們并不蠢,怎麽可能送上來被射殺?”陸遜回了一句。
他随後吩咐衛士:“把我的琴取來。”
“伯言現在要琴做什麽?”曹洪疑惑的問道:“深更半夜,難不成是要撫琴爲法正他們助興?”
“我還真是要撫琴給他們聽。”陸遜笑道:“究竟是不是助興,還得看他們的心境。”
衛士取來瑤琴,陸遜坐下調弄了幾下琴弦。
琴弦顫動,發出兩聲顫音。、
觀望了一圈正打算返回軍營的法正和關羽、張飛停下。
回頭看向城牆,張飛皺起眉頭:“陸遜這是故弄玄虛還是怎的?三更半夜,他居然在城頭撫琴。”
“即便是故弄玄虛,也有故弄玄虛的道理。”法正說道:“不用理他,我們先回去再說。”
關羽張飛跟着法正一同回去。
臨走的時候,倆人還回頭朝城牆上望了一眼。
由于是在夜晚,城牆上黑黢黢一片,根本看不到陸遜在什麽地方。
可他彈奏的琴音卻是清晰可聞,回蕩于漢中城内外。
洛陽離漢中要比壽春到這裏近了很多。
離開漢中的田豐來到洛陽,也是恰好趕上天黑。
曹铄已經睡下,聽說田豐來到,他一轱辘爬起來,吩咐鄧展:“把田元皓請過來!”
鄧展提醒:“主公是不是要把衣服……”
“又不是外人,随便了!”曹铄擺了下手,随後從旁邊抓過一件穿在裏面的單衣。
田豐來到的時候,曹铄并沒有下床。
他朝田豐招着手說道:“元皓過來坐。”
田豐回道:“主公的床,我怎麽敢坐……”
“又不是外人,這裏也沒别人,我也沒帶夫人們過來,床隻是我自己睡過,有什麽敢不敢?”
曹铄笑着說道:“許多日子不見,讓我好好看看元皓。”
曹铄一再堅持,田豐隻好應了,來到他的床邊,側身坐下。
坐在床上打量着田豐,曹铄說道:“這幾年元皓受苦了。”
“漢中也還不錯,沒有想象的那麽苦。”田豐回道:“我這不是回到了主公身邊。”
“也該回來了。”曹铄點頭:“壽春那邊你先不忙着回去,我過些日子要回壽春,洛陽這邊就交給你打理……”
“主公回壽春做什麽?”曹铄說要回壽春,田豐一臉不解的問道。
“我回壽春是爲了稱帝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打算建都壽春,元皓認爲怎樣?”
“建都壽春?”田豐問道:“主公已經占了洛陽、長安,爲什麽還要在壽春建都?”
“壽春是我的根基,那裏旺我,當然得在那裏建都。”曹铄問道:“元皓認爲不好?”
“倒也沒什麽不好。”田豐回道:“隻是我覺得在壽春建都,還不如在洛陽或者長安。”
“說說道理。”曹铄沒有說他建都壽春的理由,而是追問田豐爲什麽建議建都洛陽。
“其實我更傾向于長安。”田豐說道:“不爲别的,隻爲長治久安四個字,已經足夠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