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統提着兵器,帶着兩名士兵迎向曹軍。
率軍來到這裏的正是蒯良和文聘。
“文将軍認不認識來的那人?”蒯良向文聘問道。
“我不僅認識他,還認識他家父親。”文聘說道:“他就是新近崛起的東吳猛将淩統。”
“據說淩統的父親淩操,曾是江東校尉。”蒯良問道:“淩操本事怎樣?”
“稀松平常,還真不知道他怎麽生了淩統這樣的兒子。”文聘撇了撇嘴。、
倆人說話的時候,淩統來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。
沒等淩統說話, 文聘喊道:“淩統,你來這裏做什麽?”
來到他們面前,淩統本來是想再忽悠兩句,讓他們以爲自己是奉命調防壽春的。
可他還沒來及開口,就被文聘給認了出來。
疑惑的看着文聘,淩統問道:“你是什麽人?怎麽認得我?”
“說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叔父。”文聘回道:“我和你父親可是舊相識。”
文聘認識淩統, 偏偏淩統卻沒和他打過照面。
擰着眉頭仔細的打量文聘, 淩統又問:“你和我家父親在哪裏相識?”
“沙場之上遇見過幾次。”文聘回道:“你家父親本事稀松平常的很,每次都是他跑的快,所以才沒把他給擒住。我隻是沒想到,他最後居然會死在甘興霸的手上。說起甘興霸,不過是個水賊出身,他能射殺你父親,還真是讓我覺得很沒臉面。”
經曆過赤壁一戰,淩統和甘甯早已成爲莫逆。
文聘提起淩操,又說是甘甯射殺了他,淩統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。
瞪着文聘,淩統沒有吭聲。
然而文聘卻沒打算就這麽算了。
他笑着問道:“聽說你和甘興霸如今成了莫逆之交?”
“與你有什麽關系?”淩統冷冰冰的問了一句。
“我隻是替你父親不值!”文聘撇了撇嘴:“養了個兒子,不僅不爲他報仇,反倒與仇人成了莫逆。可想而知,他在九泉也難瞑目。”
父親被甘甯所殺,他自己則曾被甘甯所救,這件事始終是淩統心頭的一個梗。
文聘此時提出來,無疑是兜臉給了淩統一個響亮的耳光。
“你究竟是什麽人?”臉色鐵青,淩統握緊了兵器, 咬着牙問了一句。
“我?”文聘哈哈大笑:“我是魏王麾下文聘, 以往也曾讓你們江東人吃過不少苦頭。你不過是個小娃娃,不認得我,我也不怪你。沙場是大人來的地方,你還是早些回去,别回頭丢了性命,惹得你家母親悲痛欲絕。”
“好你個文聘,居然膽敢奚落于我。”身份被人柴犬,淩統知道多說也沒用處,提起兵器指着文聘:“你敢不敢與我厮殺?”
“來來來!”文聘朝他招着手:“我也想看看你究竟在我手上能走過多少回合!”
倆人縱馬沖向對方,當場厮殺起來。
劉表活着的時候,文聘也像甘甯一樣不曾被重用過。
赤壁之戰以後,他曾投效了曹操,隻是沒怎麽立下戰功,官職雖然有所提升,卻提高的不多。
直到前些日子曹铄率軍向洛陽挺進,荊州直接宣誓效忠,曹铄才特意派人來到這裏,給他封了個雜号将軍。
所謂雜号将軍,并不是偏将、裨将那樣的下等小将,而是僅僅低于鎮南、鎮北等稱号之下的将軍。
論權勢,他們在地方和軍中都起着舉足輕重的作用。
曹铄的委任,可以說是改變了文聘的一生。
他對曹铄當然是忠心耿耿。
陸遜和淩統率軍北上,一路都是回避着曹軍,從沒有與曹軍發生過任何摩擦。
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被曹軍給攔住,還被文聘認了出來。
躲是躲不過去,要想趕到壽春,唯一的法子就是先擊破這支曹軍。
文聘和淩統厮殺在一起,遠處觀戰的陸遜眉頭卻始終緊緊的皺着。
在前面攔路的曹軍人數多于他們,看文聘和淩統厮殺,倆人又是将遇良才,一時半會誰也讨不到好處。
不說這一場能不能獲勝,即便真的勝了,後面遭遇的曹軍也是源源不絕。
曹铄雖然不在壽春,可作爲他的根基,不可能防禦過于松懈。
奪取壽春,已經成了不可能……
文聘和淩統厮殺了三五十回合,彼此都沒占到上風。
陸遜傳令鳴金。
虛晃一槍,淩統把文聘逼退,掉頭往軍中撤回。
文聘也不追他,隻是在後面大聲笑罵:“淩統,有能耐和我厮殺,怎麽就跑了?”
聽見鳴金聲,淩統隻顧着返回陣列,哪會理他。
到了陣前,他問陸遜:“伯言爲什麽鳴金?再過百餘回合,我必定能夠擒他!”
“公績的本事我當然知道。”陸遜回道:“我看那人也是個有能耐的,三兩百回合恐怕難以勝他。與其和他厮殺,還不如留些力氣,稍晚一些找個機會領着将士們沖殺一場,或許可以擊破敵軍。”
“我本來是想和他們說幾句好話,能騙開道路最好。”淩統回道:“沒想到那厮居然認得我!”
“他是什麽人?怎麽認得公績?”陸遜問道。
“此人名叫文聘,曾是荊州校尉。”淩統回道:“我也隻是聽說過他的名号,卻從沒見過他。倒是沒想到他認我卻認的清楚。”
“公績威名在外,他認得你也不足爲奇。”陸遜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臂:“其實從法正到交州,我就覺着這條計策可行性不高。無論交州還是益州,都沒有殺至壽春的能力。曹子熔麾下能人輩出,雖然我們做的隐秘,不被發覺才是怪了。隻是我沒想到,居然才在荊州就已被發現……”
“伯言既然早就看出,爲什麽不告訴陛下?”淩統一臉錯愕。
“說了能有什麽用?”陸遜搖頭:“交州空虛,即便我們不去讨伐壽春,曹子熔一旦兵馬壓境,也是沒有反抗之力。與其坐以待斃,主動出擊或許還是個苟延殘喘的法子。”
陸遜根本不看好交州,淩統臉色有些難看:“伯言總是說這些喪氣的話,難道就不擔心陛下聽了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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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