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铄隻帶着鄧展和祝奧前往長安。
當年董卓一把火燒了洛陽,遷都長安。
董卓被殺後,李傕、郭汜領兵攻打長安,在董卓經營下稍稍恢複了些元氣的長安,也遭到了兵禍的牽連,雖沒荒廢卻失去了往日的喧嚣繁榮。
曹操駐紮在城裏, 百姓多半被征集爲民夫。
民夫用他們的勞力換取微薄的報酬,以此養家糊口。
即便是這樣,長安城裏的勞力還都争先恐後的爲曹家做事。
能有一些報酬至少可以養家糊口,要是不幹,他們就隻能眼睜睜的餓死。
曹铄來到長安,看到的盡是滿目蕭條。
向守衛城門的軍官問了曹操的住處,他帶着衆人往那裏趕去。
得到曹铄來了的回報, 曹操趕緊讓許褚前來迎接。
見到曹铄,許褚躬身一禮:“見過長公子。”
“仲康兄也不是外人, 沒必要如此多禮。”曹铄拱手回禮:“父親安好?”
“曹公還好,就是最近總是頭痛的很。”許褚回道:“不過服用華佗先生開的藥方之後就會緩解不少。聽說公子來了,他這會頭也不疼,竟比服藥還管用。”
“估計見到我就該頭疼了。”曹铄微微一笑。
“難道公子給曹公帶來了壞消息?”許褚詫異的問道。
“我也不清楚究竟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。”曹铄說道:“可我卻知道,父親一定不會喜歡這個消息。”
疑惑的看着他,許褚問道:“公子帶回的是什麽消息?”
“韓遂、梁興被馬超擊破。”曹铄說道:“馬超已經答應投效到我帳下,隻是韓遂、梁興不可能再來了。”
曹铄說的淡然,許褚卻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跷。
“不會是公子從中做了手腳吧?”許褚問道。
“我能做什麽手腳。”曹铄一臉無辜:“西涼的事情從來都是西涼人自己做主,即使我想插手也插不進去。馬超什麽尿性,難道仲康兄不知道?”
“馬超是個有本事的。”許褚說道:“當初我和他厮殺了一場,雖不至于落敗,要想赢他也不容易。”
“所以對于父親來說,這件事不一定是壞事,卻也不一定是好事。”曹铄撇了撇嘴。
“公子還是見到曹公再說。”許褚撤步一旁,請曹铄先走。
長安城裏也有一座皇宮,曹操就住在皇宮裏。
來到皇宮, 許褚引領着曹铄直奔曹操的住處。
到了門外, 他向曹操禀報:“曹公, 長公子來了。”
“叫他進來。”屋裏傳出了曹操的聲音。
許褚推開房門,對曹铄說道:“長公子,請!”
曹铄進了屋,看見曹操正在翻閱着一些賬目。
“父親親自校對賬目?”曹铄問道。
擡頭看了他一眼,曹操問道:“你怎麽知道我在校對賬目?”
“從父親專注就能看出。”曹铄說道:“如果不是校對賬目,不至于那麽一絲不苟。”
“還是你細緻入微。”把賬目放到一旁,曹操問道:“來這裏找我,是不是有要緊事說?”
“先前韓遂和梁興曾派使者來見父親,不知父親怎麽回應的?”曹铄問道。
“我怎麽回應,難道你不知道?”曹操沒有回答,而是反問了一句。
曹铄麾下火舞探查消息無人能比。
别說曹操沒有掩飾這件事,即使是掩飾了,火舞也有辦法查明真相。
曹铄這麽問,确實是有些多餘。
很是尴尬的嘿嘿笑了兩聲,曹铄說道:“其實我來這裏,是想告訴父親,韓遂和梁興不可能再投效曹家了。”
“怎麽回事?”這個消息對曹操來說無疑是個噩耗,他眉頭一皺,向曹铄問道:“是不是你從中做了什麽?”
“韓遂年邁,即便投了曹家也沒什麽用處。”曹铄說道:“至于梁興,不過是個庸才,父親難道還少他這樣的人物?”
“話是這麽說,可倆人麾下兵馬不少。”曹操說道:“西涼大軍擅長馬戰,如果兼并了他們,以後曹家南征北戰也能多些助力。”
“韓遂和梁興派來使者,我一直在尋思,是該要他倆還是該要馬超。”曹铄說道:“想來想去,最終還是覺得馬超比較合适。”
“看來還真是你從中做了什麽。”曹操眉頭一皺:“你都做了什麽?”
“其實我也沒做什麽,隻不過讓馬鐵去了一趟西涼。”曹铄說道:“馬超擊破韓遂和梁興,我就是賣了個大人情給他,他也沒有理由不投效我們。”
“投效的不是我們,而是你。”曹操問道:“馬超有沒有說什麽時候投效?:”
“應該就這兩天。”曹铄說道:“他答應馬休和馬岱,領兵到潼關投誠。”
“領兵到潼關?”曹操眉頭微微一皺:“馬超早先曾有過反叛,你可得當心才是。”
“我會當心。”曹铄說道:“其實反複叛亂的并不隻是馬超,當初張繡還不是先降後叛,然後再降。父親對他可是寬容的很。”
“張繡與馬超不同。”提起張繡,曹操有些尴尬,可他卻敢于承認當初犯下的過錯:“如果不是我犯了過錯,他也不會反叛,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曹铄也知道提起了不該提的事情,連忙回了一句。
“馬超将要投效,你也别在長安,即刻回去潼關。”曹操吩咐:“不要耽誤了大事。”
來到長安,曹铄本以爲說出他做的這些事情,曹操會狠狠訓斥。
沒想到曹操的反應卻極其平淡,不僅沒有訓斥他,反倒還催着他早些返回潼關。
“我來長安也不隻是爲了這件事。”曹铄嘿嘿一笑說道:“其實我是想多陪父親兩天。”
“我又不是你母親,整天想着把你拴在身邊。”曹操瞪了他一眼:“男兒丈夫成就大事,怎麽反倒像個小女兒家一樣?”
“聽說父親頭痛的毛病越發重了,我有些擔心。”曹铄說道:“不知華佗先生開的藥方,父親用了怎樣?”
“藥方還是管用,隻是吃了以後暫且緩解頭痛,過個兩天也就沒什麽用處了。”曹操撫着額頭說道:“你不提還好,這會又疼了起來。”
“我這就吩咐人去爲父親熬藥。”曹铄連忙退了出去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