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休離開沒有太久,馬岱一路追趕,走出二十多裏終于趕上。
“三兄慢走!”望見馬休,馬岱催着馬匹加快了速度。
聽見有人叫他,馬休回過頭。
見馬岱率領十多名衛士趕來,馬休問道:“難不成長兄要你追殺我?”
“怎麽會。”馬岱說道:“如果長兄果真下令追殺三兄, 我頭一個棄他而去。”
“那你追來是什麽意思?”馬休說道:“父親和二兄還在潼關,我不可能留在西涼。”
“長兄要我跟随三兄再去潼關。”馬岱回道:“他答應過幾天率領大軍前往潼關向公子投誠。”
“有這樣的事?”馬休眼睛一亮:“我說了半天也沒能說服他,怎麽這會他反倒肯了?”
“是我把長兄說服了。”馬岱回道:“其實長兄心底也在遲疑,我對他言明利害,他也就想明白了。”
“那是好事。”馬休并沒追問馬岱說了什麽:“你我快些返回潼關,把消息禀報給公子。”
自從馬休離去,曹铄每天操練兵馬,做好随時進攻西涼的準備。
半個多月過去, 長安的糧草也聚集了不少, 離曹軍出征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。
正不知馬超會怎麽回應,馬休和馬岱返回潼關。
得知倆人回來,曹铄下令讓鄧展把他們領進營房。
營房中,曹铄坐在上首,兩側分别坐着幕僚和将軍們。
馬騰、馬鐵也受邀來到,坐在衆将軍之間。
馬休、馬岱進屋,衆人目光都落到他倆臉上。
“孟起怎麽說?”倆人見禮,曹铄先開口發問。
“長兄用不幾天就會帶領大軍投誠。”馬休說道:“隻是韓遂跑了。”
“是誰說服的孟起?”曹铄突然問了一句。
馬休和馬岱相互看了一眼,馬岱說道:“是我。”
“我料定孟起必不會輕易答應。”曹铄說道:“能把他說服,你可是功勞不小。”
“長兄并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,我隻不過簡單說了幾句,他就答應了。”在曹铄面前,馬岱當然不會說馬超起初是不肯答應。
好在曹铄沒有追問,隻向馬騰吩咐:“等到孟起來了,還請馬将軍代我迎接。”
馬騰起身領命。
曹铄又說道:“韓遂逃走,西涼還是沒有平定。大軍不日之後仍要進發, 諸位回去各自準備, 一旦父親軍令下達, 即刻拔營。”
衆人起身告退。
他又對馬岱說道:“小将軍請留下,我有些話要單獨問你。”
曹铄把他留下,馬岱知道肯定是要問說服馬超的細節,不由有些擔心。
馬超曾一口回絕投誠,如果不是提起将來曹铄可能會取代漢室,他仍然不會松口。
曹铄要是問起,該怎麽回應才是,馬岱心裏還真沒底。
衆人離去,屋裏隻剩下曹铄和馬岱倆人。
“小将軍可以和我說說,是怎樣說服孟起。”曹铄說道:“如果不是給了足夠的利益,他絕對不會選擇離開西涼。”
“其實并沒有給長兄什麽好處,是他自己願意投效。”馬岱低着頭很沒底氣的回道:“長兄仰慕公子已久……”
“說這些我也得信才行。”曹铄笑着擺了擺手:“不要和我說這些沒用的,我就問你是怎麽說服他的?”
“我隻是問他願意坐守西涼,還是願意做公子麾下開國功臣。”知道隐瞞不住,馬岱隻得說道:“長兄隻是稍一尋思,就讓我追上三兄,來向公子禀報,過不兩天他會率領大軍投誠。”
“開國功臣?”曹铄問道:“什麽意思?”
“公子南征北戰,無論如何抉擇,江山都要重生。”馬岱回道:“所謂開國功臣,無非是這些意思。”
馬岱不敢把話說明,曹铄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無論你說什麽,隻要孟起肯投效就是好事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得去一趟長安,把消息禀報給父親。”
“長兄是來投效公子,并不是投效曹公。”馬岱連忙說道:“如果曹公……”
“孟起是當世難得的猛将,我當然不舍把他送給父親。”曹铄說道:“向父親禀報,不過是告訴他,孟起已經投到我的帳下,進軍西涼隻要攻打韓遂就好。”
“韓遂早先打算投效曹家,公子請曹公打他……”馬岱有些遲疑。
“早先韓遂是打算投效曹家,可現在卻不會了。”曹铄淡然一笑:“他和孟起已經水火不容,孟起投了,他豈能再來?”
“我不明白,韓遂也是一方豪雄,爲什麽公子會因爲長兄而把他拒之門外?”馬岱忍不住提出了疑問。
“他太老了。”曹铄沒有回答的太深入,站起來說道:“我得孟起可得天下,得到韓遂,我能怎麽用他?何況他從開始就是想着投效父親,既然不是打算投效我,我當然不能因爲他而坐失孟起。”
曹铄走到門口,招呼鄧展和祝奧:“陪我去一趟長安。”
跟在他身後的馬岱沒再多問。
雖然得到的答案還不是太明确,曹铄能給他解釋這麽多已經不容易。
離開營房,曹铄帶着鄧展、祝奧和一隊衛士上了馬背。
他向一名沒有随行的衛士吩咐:“傳令将軍們,我不在的時候務必守住潼關,無論發生了什麽,都不要輕易打開關口。所有的事情等我回來再做打算。”
衛士應了,曹铄抖了下缰繩,策馬往長安去了。
離開潼關,鄧展回頭看了一眼,向曹铄問道:“公子果真相信馬孟起會來投效?”
“爲什麽不信?”曹铄微微一笑向他問道。
“可能是馬孟起曾經背棄曹家,我并不是很信他。”鄧展提醒:“公子還是小心些好。”
“我讓馬騰把他接到關内,他帶來的将士就地分撥。”曹铄說道:“精壯留下,不适宜随軍作戰的則分派到各地軍戶。把他的大軍打散,他還能做出什麽?”
“公子盤算的好,就怕到時候再出了變故。”鄧展回道:“馬孟起畢竟是個人物,多提防些并沒什麽壞處。”
“你說的我都記下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等他來了潼關,我多留心些也就是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