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展領着郭嘉上了關口。
他遠遠看見曹铄正站在關上眺望西涼方向。
來到曹铄身後,鄧展禀報:“啓禀公子,郭公來了。”
曹铄回頭。
郭嘉行禮問道:“敢問公子,叫我過來是不是有要緊事說?”
“其實奉孝已經猜到了,又何必問我?”曹铄說道:“父親想要你回去幫他。”
“公子是不是答應了?”郭嘉沒有表态,而是向曹铄問了一句。
“我答應不答應很重要?”曹铄反問道。
“如今我在公子麾下, 難道公子答應還不重要?”郭嘉說道:“要是公子不答應,曹公應該也不會把公子怎樣。”
“你說的确實沒錯。”曹铄說道:“父親是不會把我怎樣,可他心裏卻會十分不爽快。”
“看來公子是答應了。”郭嘉淡然一笑:“這一别不知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公子。”
“我答應了,卻不是見不到你。”望着西涼方向,曹铄說道:“天下那麽大,我們才打下多少?小小西涼也耗費了我們不少日子,曹家内部又不安穩……”
“公子的意思是……”曹铄隻是随意帶了一句,郭嘉當即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子桓, 我說的是子桓。”曹铄說道:“公達這次來到潼關,是特意提醒我留意子桓。他已經不在了,父親身邊總不能沒有個給我盯着子桓的人。”
“盯着二公子?”郭嘉搖頭說道:“隻怕我以後并沒有那個機會。”
“以奉孝的能耐,回到父親身邊,難道還是讓你做個軍師祭酒?”曹铄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:“如今父親是魏王,有着立國的權力。你回到邺城,他必定加以重用,奉孝要擔心的不是有沒有機會,而是有沒有時間。或者可以說還肯不肯爲我盯着子桓。”
“我對公子怎樣,公子應該比我更清楚。”郭嘉說道:“二公子如果還企圖對公子不利,我必定會拿住他的把柄交給公子。”
“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。”曹铄轉過身,摟住郭嘉肩膀:“父親還在等着,你我先去見他。”
跟着曹铄下了關口,郭嘉來到曹操的房間。
倆人進屋,曹操看向郭嘉。
躬身行了個大禮,郭嘉問道:“曹公安好?”
“我來的時候隻顧着公達,奉孝雖在一旁, 卻沒有叙談。”曹操說道:“這會見了奉孝, 才發現你比在邺城的時候富态了不少。”
自從跟随曹铄, 郭嘉日子過的确實比在邺城要清閑不少。
隻要回到壽春,他的事務就不是太多。
日子過的太好,再加上中年以後本就容易發福,郭嘉确實要比在邺城肥胖一些。
曹操說他富态了,郭嘉有些尴尬的笑道:“其實是我在長公子這裏過的太清閑,壽春事務多半被别人做了,我并沒有什麽具體的事情可操勞,因此比在邺城的時候肥胖不少。”
“自從你去了壽春,我身邊一直都有公達照應着。”曹操說道:“如今公達走了,你是不是也該回來了?”
“剛才長公子已經和我說了這件事。”郭嘉說道:“我原本就是曹公幕僚,回到曹公身邊也是理所應當。”
“等到公達葬禮之後,我還要返回長安。”曹操說道:“到時你和我一同回去。”
“謹遵曹公吩咐。”郭嘉應了。
曹铄說道:“父親和奉孝應該有不少話要說,我先告退。”
“公達的事情你也得多用些心。”曹操對他說道:“你倆以往走得近我是知道,既爲友人,理應在他離世之後把後事料理好才是。”
“我會親自監督。”曹铄應了,随後告退離去。
房間裏隻剩下曹操和郭嘉倆人。
曹操問道:“在壽春的這些日子,奉孝過的怎樣?”
“挺好。”郭嘉回道:“公子很照應我,也不讓我辦具體的事情,隻是出征的時候把我帶在身邊。”
“你在壽春沒有負責具體事務?”曹操追問了一句。
“沒有。”郭嘉有些尴尬的說道:“我總覺得在壽春像個閑人一樣。”
“子熔還是懂事。”曹操點了點頭:“你是我身邊的人,如果他分派具體事務,就是明目張膽的從我手中搶人。”
“可公子卻給荀文若分派了不少事情。”郭嘉說道:“自從荀文若去了壽春,許多内務都是交給他在打理。”
“你和文若不同。”曹操微微一笑:“當初子熔是以調理的名義把你強留在壽春,而文若卻是被我趕出邺城。文若已經不再是我麾下幕僚,你卻始終都是我身邊的人。”
“曹公的意思我明白。”郭嘉回道:“隻是什麽事情都不做,總覺得閑到發悶。”
“從今往後你就有事可做了。”說到這裏,曹操臉色變得凝重:“如果不是馬超、韓遂作亂,我也不會領兵讨伐西涼,說起來公達也算是死在他們手上,過些日子軍糧來到,我們還要繼續向西涼挺進。”
“其實曹公把讨伐西涼的重任交給長公子就好。”郭嘉提出了他的見解:“長公子與馬超、韓遂曾一同讨伐過匈奴,他對倆人戰法了如指掌。攻破西涼不過是時日而已。”
“這些年子熔打了不少仗。”曹操說道:“他屢戰屢勝,如果我再不打兩場勝仗,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,說父親不如兒子?”
“長公子再有能耐,也是曹公的兒子。”郭嘉笑着說道:“天下人誰敢因此笑話曹公?何況曹公這麽多年文治武功一統了多少地界?又有幾人能做到像曹公這樣?”
“跟着子熔久了,你也學的會說話了。”曹操問道:“子熔身邊的人是否都這個樣子?”
“公子身邊人才濟濟,我笨嘴拙舌算不了什麽。”郭嘉回了一句。
“連你在子熔身邊都不算什麽,可見他那裏人才确實不少。”曹操問道:“西涼軍也算強悍,據說子熔攻打潼關隻用了一天,他究竟用的什麽兵器?”
“好像是叫炸彈,圓溜溜的一個黑球。”郭嘉說道:“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麽用,隻是見那東西威力不小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