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铄每次出征,陳宮都負責坐鎮壽春。
安排好了壽春事務,曹铄又等了幾天。
在匠作坊開始搬遷的第三天,龐統回到了壽春。
鄧展領着龐統來到曹铄的書房。
進屋之後,龐統向曹铄躬身一禮:“見過公子。”
“士元,坐。”曹铄請他落座。
坐下後, 龐統向曹铄問道:“聽說公子打算出兵西涼?”
“你的消息倒是靈通。”曹铄笑道:“我可沒有讓人把消息帶給你。”
“公子鬧出那麽大動靜,别說我,就連鄉野間的農夫也都知道了。”龐統問道:“敢問公子打算什麽時候出征?”
“我讓匠作坊準備了一千多發炮彈。”曹铄說道:“這兩天他們才辦齊,将士們的兵械衣甲也都在整理,沒有三五天是不可能出發。”
“公子要我回來,難不成是打算帶着我們一同出征?”龐統問道:“壽春交給誰來打理?”
“陳公台擅長内務, 交給他打理我比較放心。”曹铄說道:“你有經天緯地之才, 管束區區揚州實在是太屈才了。把你調回來, 一是陪我出征,二是返回壽春以後,擔起更重要的責任。”
“無論公子要我做什麽,我都照做就是。”龐統應了。
“曹均前兩天送來了西涼地圖。”拿起桌上的一卷羊皮,曹铄說道:“你來看看他們做的怎樣。”
“均公子負責勘察地形多年,雖然這幾年沒有親自外出,對繪制地圖也是有很深的心得。他送過來的,肯定沒有問題。”龐統嘴上這麽說,還是把地圖接了過去。
展開地圖看了一會,龐統說道:“有了這張圖,公子進入西涼必定是順風順水,用不多久應該就能攻破馬超。”
“真能像你說的那樣倒好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天下越是趨于一統,形勢就越是複雜。馬超原本并沒有與曹家爲敵的打算,劉玄德卻派張松去了西涼。父親令蔣幹送去馬騰書信,馬超殺了張松承諾不再反叛。也不知爲什麽他又突然翻臉,西涼的水很深啊。”
“再深的水還能深過大海?”龐統笑着說道:“公子連海軍都有,難不成還會擔心區區馬超?”
“你一句話倒是讓我寬慰不少。”曹铄站了起來, 對龐統說道:“才回壽春, 趁着大軍還沒開拔你也好好歇歇, 一旦出發,後面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。”
“多謝公子提醒。”龐統回道:“我也不在這裏耽誤公子,先告退了。”
與龐統一同出了門,曹铄目送他走遠。
“龐公也回來了,公子這次出征陣容可是不小。”等到龐統的背影在視野中消失,鄧展說道:“區區西涼,哪裏需要如此勞師動衆?”
“西涼如果僅僅隻是馬家和韓家,那還好說。”曹铄說道:“對我們來說最複雜的還是那裏的羌人。”
“公子又打算對羌人下手?”鄧展錯愕的問道。
曹铄很清楚如果不是他的出現,一旦曆史的車輪推進到東西晉,羌人也會成爲亂華的五胡之一。
可羌人與其他胡人又有不同。
他們群居于偏僻的西北,族人數量始終沒有匈奴、羯人、氐人和鮮卑人多。
即使在混亂的年代,羌人所起的作用也是十分有限。
“我并不打算像對付匈奴和羯人那樣對待羌人。”曹铄說道:“他們相對溫馴,隻要策略正确,還能爲所所用。”
“無論公子怎麽做,我都覺得是對的。”鄧展回了一句。
“你現在倒是和蔡稷有幾分相像。”曹铄沖着鄧展咧嘴一笑:“他當初在我身邊,說話辦事也是讓人爽快的很。”
“蔡将軍跟了公子多年,早就了解公子喜歡聽什麽。”鄧展回道:“我還差得遠。”
“說起蔡稷和魏圖,他倆也該回來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離出征隻有幾天,我還有些事情得交代他們。”
“如果兩位将軍沒能及時回來,公子派人去一趟也就是了。”鄧展說道:“如今他們承擔的事情太多,即使沒能回來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有些事情可不是讓人送去個消息就能解決的。”曹铄說道:“鄧将軍還是把事情看的太簡單了。”
正談着蔡稷和魏圖,一個女衛士跑了過來。
她向曹铄躬身一禮:“啓禀公子,外院傳來消息,蔡稷、魏圖兩位将軍回到壽春,正在外院等候。”
“他們也不是外人,領到這裏見我。”曹铄向女衛士吩咐。
“公子,還是我去吧。”鄧展說道:“後院的衛士和他們不熟,兩位将軍鬧不明白情況,回頭再惹出笑話。”
“也好。”曹铄應道:“那就你去。”
鄧展奉命前去迎接蔡稷和魏圖。
曹铄又對祝奧說道:“祝将軍幫我吩咐夥房,讓他們準備些下酒的菜,回頭送到書房,我在這裏招待蔡稷和魏圖二人。”
祝奧得了命令,也告退離去。
曹铄的家曾是袁術皇宮,從後院到前院要走的路确實不少。
鄧展離開許久,才帶着蔡稷和魏圖倆人來到書房門口。
倆人來到門外,向書房躬身一禮:“蔡稷、魏圖求見公子。”
“你倆跟了我多年,也不是外人。”屋裏傳出曹铄的聲音:“哪來這麽多禮數俗套?”
蔡稷、魏圖相互看了一眼,先後走進書房。
見倆人走了進來,曹铄起身把他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,笑着說道:“自從把你倆指派到外面,你倆的精氣神還真是越來越好了。”
“公子不要我倆,非把我們指派到外面。”蔡稷咧嘴一笑:“精氣神倒不見得多好,隻是公子安排的事情不能給辦砸了,也隻能強打精神把事情給辦好,不讓公子煩神。”
“這話說的,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。”曹铄向魏圖問道:“你也是這樣的想法?”
“公子知道我這個人向來笨嘴拙舌。”魏圖回道:“向來我都不太會說話,魏圖把話給說完了,我的意思倒是和他大差不差。”
“你倆還都怨起我來了。”曹铄笑着說道:“不管心裏有多憋屈,許多日子不見,不管心裏怎麽不爽快,也得先坐下才好說話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