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曹操之命前往西涼的蔣幹,帶着十多名衛士策馬飛馳,走了也有足足半個月才到地方。
離開邺城的時候,他們就換上了平民的衣服。
來到西涼,蔣幹帶着衛士們找到馬家大宅。
到了宅子外面,衆人紛紛下馬。
守在宅子門口的西涼軍見有人來了, 上前問道:“幹嘛的?”
“我們找孟起将軍。”蔣幹回道。
“你們是什麽人?”打量着他們,士兵追問了一句。
“我們是馬将軍的故交,前來投效馬家。”蔣幹說道:“到了這裏才聽說馬将軍去了邺城,隻留下孟起将軍鎮守西涼。實在情非得已,才冒昧求見。”
“等着。”蔣幹說他們是馬騰的故人,士兵也不敢攔着,丢下一句話, 扭頭進了宅子。
沒過多久,士兵走了出來:“将軍請你們進去。”
“多謝!”蔣幹向士兵拱了拱手, 領着十多名衛士進了馬家大宅。
快到後院,引領他們的西涼軍問道:“諸位請留步,有一人去見我家将軍就好。”
蔣幹向衛士們吩咐:“你們都在這裏等着。”
衛士們應了,等在後園入口。
西涼軍領着蔣幹走進後園。
沿着青石小路走了沒一會,西涼軍指着前面的一排房子說道:“将軍就在那裏。”
“還請通禀。”蔣幹又朝他拱了拱手。
帶着蔣幹來到其中一間屋門外,西涼軍站在門口禀報道:“啓禀将軍,人帶來了。”
“請他進來。”裏面傳來一個人的聲音。
“閣下請。”西涼軍撤步站到一旁,請蔣幹進屋。
推開房門,蔣幹走了進去。
房間裏,除了一位身穿铠甲的将軍,還有個文士模樣的人坐着。
将軍身材魁梧,坐在那裏也不比一般人矮多少。
僅僅隻從氣度,蔣幹就看出他一定是馬超。
旁邊的文士看他,眼神裏卻流露出了警惕。
從那人的眼神,蔣幹覺得他應該不是馬超身邊的幕僚。
如果是馬超的幕僚,打量他的時候頂多隻是好奇, 絕對不會流露出警惕。
不是馬超的幕僚又在他的房間裏, 蔣幹猜想這個人應該就是慫恿馬超反叛的罪魁禍首。
把蔣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, 馬超疑惑的問道:“敢問尊駕是什麽人?”
“回将軍。”蔣幹說道:“我是馬将軍故交,來西涼并不是爲了投效馬家,而是爲馬将軍送信來了。”
“胡說!”蔣幹剛把話說完,旁邊的文士就坐直了喝道:“馬将軍已經被曹操殺了……”
“我才從邺城過來,書信是馬将軍親手交給我。”蔣幹冷笑着反問:“不知閣下從哪裏得到的消息?”
“世人都知道,曹操把馬将軍殺了。”被蔣幹質問,文士臉上露出一抹驚慌,還在強辯。
“馬将軍有沒有被殺,書信拿出來不就清楚了?”蔣幹對馬超說道:“将軍想必應該認識馬将軍的筆迹。”
“父親的筆迹我當然認識。”馬超說道:“還請把書信給我看看。”
從懷裏掏出書信,蔣幹雙手捧着遞給馬超。
坐在一旁的文士見馬超要接,連忙說道:“将軍,此人必定是曹操派來,可不能上了他的當……”
“既然說是父親的書信,我當然要看一看。”瞪了他一眼,馬超語氣一冷:“子喬難不成還想阻攔我?”
“我當是誰,原來是張子喬。”馬超叫出對方表字,蔣幹冷然一笑:“當初劉玄德進益州,你可是沒少給他出力。”
被馬超稱作子喬的人正是劉備進入益州時暗中相助的張松。
蔣幹話裏帶着譏诮,暗諷張松背棄舊主。
張松臉上一陣陰晴不定,向蔣幹問道:“你是什麽人?”
“我?”蔣幹微微一笑:“我不過是馬将軍的故人,無名小卒,并沒有什麽重要,名姓不提也罷。”
倆人對話的時候,馬超已經看完了書信。
他把臉一冷,看向張松問道:“你來到西涼和我說父親被曹操殺了,究竟是什麽意圖?”
“我們得到消息,馬将軍确實是……”張松還想狡辯,馬超卻把書信往他面前一丢。
“你自己看看。”怒目瞪着張松,馬超咬着牙說道:“我家父親的筆迹,難道我也認不得?”
撿起書信看了内容,張松頓時驚出了一身白毛汗。
書信裏,馬騰詳述了得知馬超起兵反叛,曹操要殺他和馬鐵、馬休以及曹铄從壽春趕往邺城把他們救下的過程。
不僅如此,馬騰還要馬超千萬别相信賊人挑撥,如果有人挑唆,就把那人給殺了。
“将軍!”看完書信,張松狡辯道:“曹操手下能人衆多,其中不乏能模仿馬将軍筆迹的……”
“你這麽說,我是連模仿和父親親手所寫也分辨不出?”馬超打斷了他,語氣變得十分森冷問道:“你倒是給我說說,這麽做的意圖究竟是什麽?”
“孟起将軍難道還看不明白?”蔣幹冷然一笑,沒等張松說話就插了嘴:“他們是料定将軍起兵,曹公必定會殺了馬将軍,所以才敢這麽說。一旦将軍出兵,曹公要是果真動手,無論是在此事前後,他們說的也都不算謊言。隻是可憐了馬将軍和兩位少将軍,會死的不明不白。”
“來人!”馬超本來就已經怒了,蔣幹再這麽一煽風點火,他當即厲喝:“把張松給我押下去砍了!”
門外走進來兩名西涼軍,上前就扭住張松。
張松喊道:“将軍要是殺了我,可就丢了攻破曹家稱雄中原的機會!”
馬超冷着臉,怒目瞪着他。
兩名西涼軍扭着張松,把他押出了房間。
“敢問尊駕高姓大名?”張松被押了出去,馬超向蔣幹拱手問道。
“曹公麾下蔣幹。”蔣幹回道:“長公子救下馬将軍,曹公本打算親自領兵前來征讨,也被他給勸住。長公子認爲孟起将軍所以會和韓遂聯合,必定是暗中有人搞鬼,沒想到還真是這樣。”
“前些日子張松來到西涼,說是得到消息,父親在邺城被殺。”馬超說道:“我一時不查,才做出了這樣的錯事,幸虧子熔從中斡旋才沒釀成大禍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