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消息的人們做好提前發難的打算,而倫直和卑衍則奉命前來鎮壓。
就在遼東軍加強城門守衛并且搜捕企圖造成禍亂的帶頭者時,早就有了準備的百姓們拿起家中能當做兵器的工具,紛紛湧向城門。
蟄伏在城裏的火舞夾雜在百姓中,向城門發起了沖鋒。
城頭上,遼東軍弓箭手射來無數箭矢。
沖鋒中的百姓紛紛倒地, 直到有人扛來了門闆擋在人群前面,傷亡才減小了一些。
死亡并沒能讓百姓後退,他們前赴後繼的湧向城門,向城門守軍發起了進攻。
潮水一樣的人群撞向守軍。
守衛城門的遼東軍被撞的連連後退。
城裏傳出的喊殺聲,就連城外的曹軍軍營都能清晰可聞。
得到消息的曹铄匆匆來到軍營外圍。
他臉上再沒有前幾天輕松的表情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。
望着襄平城方向,曹铄攥緊了拳頭,向呂布喊道:“呂将軍,點齊将士,随時聽我命令!”
終于等來了曹铄的命令,呂布翻身上馬,向将士們喊道:“将士們,攻城的日子終于等來了,一旦公子下令,就跟着我殺進襄平城!”
在襄平城外駐紮了好些天,早就憋到發慌的曹軍将士聽見呂布的喊聲,齊齊發出聲呐喊。
曹軍的呐喊傳到城裏,無疑是給了攻打城門的平民極大鼓舞。
“曹家長公子就在城外,奪下城門,迎接曹軍入城!”人群人傳來一個喊聲,潮水一樣的平民悍不畏死的向城門發起一陣猛攻。
雖然做了些防備,可守衛城門的遼東軍最終還是沒能抵禦住曹軍的進攻。
守着城門的遼東軍被逼到了角落,一些平民把城門打開,向城外的曹軍發出了呼喊。
遠遠望見城門打開, 呂布喊了一聲:“将士們,跟我殺!”
早就摩拳擦掌的曹軍将士湧向襄平城。
城頭上的公孫淵見狀,連忙喊道:“奪回城門,不能讓曹軍進城!”
更多的遼東郡湧向城門附近的百姓。
百姓們奮起抵抗着,可他們手中的武器實在是太簡陋,在遼東軍的進攻下,很多人倒在了混亂的人潮中。
呂布率領曹軍沖進城門。
百姓紛紛閃到兩旁,給他們讓出了道路。
砍殺百姓的遼東軍與曹軍接戰之後,揮舞兵器斬殺的爽快感很快就消失殆盡。
兵械更加精良,訓練更加有素的曹軍将士一路壓着遼東軍在打。
随着越來越多的曹軍進城,戰場漸漸從城門延伸到了城内。
曹軍将士對地形不熟,襄平百姓自發給他們領路。
巷戰中,原本應該占有熟悉地形優勢的遼東軍,就連最後丁點優勢也消失殆盡。
曹铄進城的時候,戰鬥已經臨近尾聲。
厮殺了一場,呂布到處搜尋也沒能找到公孫淵。
得知曹铄進城,他帶着幾名将士前來複命。
來到曹铄面前,呂布說道:“公子,公孫淵不知所蹤。”
“大勢已去,他還能不跑?”曹铄微微一笑,對呂布說道:“呂将軍不用理會他,隻管率領将士殲滅城裏的遼東軍就好。”
“遼東公孫家的這些貨色,打仗不怎樣,對付百姓倒是有一手。”呂布說道:“我們進城的時候,他們砍殺的正歡,可遇見我們,很快就潰不成軍。”
“以往攻破城池嗎,我會給将士們放幾天假。”曹铄說道:“這次攻破襄平,我打算給百姓們放幾天假。”
“公子的意思是……”呂布沒有明白曹铄的意思。
一旁的郭嘉卻說道:“公子這麽做,是想要遼東官員徹底斷根啊!”
“行軍打仗這麽多年,屠殺也是時常遇見。”曹铄說道:“可像遼東公孫家這樣無所不用其極的,還是頭一回碰到。他們既然做的出來,又怎麽會怕百姓尋仇?”
“單論收買人心,天下恐怕沒人能出公子之右。”郭嘉說道:“這麽一來,襄平百姓對公子可是會死心塌地。”
“公孫淵雖然有些本事,可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。”曹铄說道:“百姓雖然生存在最底層,豪強可以随意欺淩他們,卻絕對不能激起民憤。一旦民憤激起,曾經不可一世的豪強很可能會成爲任人宰割的魚肉。到了那個時候,誰在砧闆上可還不一定。”
“如果公孫淵能有公子這樣的眼界,襄平又怎麽會如此輕易的落入曹家手中?”郭嘉淡然一笑,對曹铄說道:“公子說的很多話,即使是飽學之士也不一定能夠說得出口。”
“那可不是。”曹铄難得謙遜的說道:“其實我說的很多話,都是先賢曾經說過的,隻是被人刻意給遺忘了而已。”
負隅頑抗的遼東軍越來越少,随着曹軍占領的街道越來越多,襄平之戰已是臨近尾聲。
曹铄在郭嘉等人的陪同下正往前走着,迎面過來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。
這些人推搡着一個獐頭鼠目的漢子,迎着曹铄走了過來。
跟在曹铄身後的衛士們連忙上前,擋住了他們的去路。
“公子在此,不得無禮!”帶着衛士們攔阻百姓的鄧展喊了一聲。
聽說來的是曹铄,百姓連忙停了下來,除了兩個扭着那漢子的,其他人紛紛跪伏下去。
“怎麽回事?”看向那個漢子,曹铄問道:“此人犯了什麽過錯?”
跪伏在最前面的一個漢子回道:“先前我們謀劃明晚奪下城門,沒想到此人居然跑去向公孫淵告密,以至于他有了防備,才會死傷那麽多人。公子破城,他也打算逃跑,卻被我們給擒了。”
“你們打算怎麽處置他?”曹铄問道。
百姓們紛紛嚷嚷了起來:“給他打死,爲死去的人報仇!”
“打死是不是太便宜了他?”曹铄微微一笑,向在場的百姓說道:“他做了這種事,才會死傷那麽多人。隻是把他打死,又怎麽消得了衆人心頭之恨?”
在場的人們一個個面露愕然,相互看了一眼,都沒明白曹铄是什麽意思。
“依着我看,此人罪大惡極,理應挫骨揚灰。”曹铄說道:“你們在城裏搭個台子,其上堆滿幹柴,把他給燒死得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