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城門,曹铄和孫尚香在鄧展、祝奧等人的陪同下前往江邊。
還沒到江邊,孫尚香就看見一艘大船停靠在那裏。
“那艘船可能是我們孫家的。”望見大船,孫尚香說道。
“不是孫家的。”曹铄咧嘴一笑,對她說道:“那艘船是我的。”
“夫君的?”孫尚香錯愕的問道。
“對。”曹铄說道:“就是給孫家送彩禮的大船。”
“我聽說夫君送了好多彩禮。”孫尚香說道:“其中有些是價值連城,其實聽了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肉疼。”
“夫人覺得不該送?”曹铄笑着問道。
“夫君掌控許多地方, 麾下也有兵馬要養。”孫尚香說道:“那些寶物當做彩禮,實在是不值。”
“你能爲我着想我已是十分欣慰。”曹铄笑着問道:“不知夫人能不能再爲我着想一次?”
“隻要夫君說,我必定會盡力做好。”孫尚香說道:“母親以往常和我說,嫁了夫君,一切就都得聽夫家的。”
“現在就去壽春,乘坐這艘船先到江北, 會有人送你返回壽春。”牽過孫尚香的手, 曹铄歉意的說道:“我欠夫人一個新婚之夜,等回到壽春必定補上。”
“夫君是要……”曹铄突然提出要她走,孫尚香十分詫異的問道。
“江東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兇險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劉玄德是我不死他不甘心,如果帶着夫人,再和他對上,我要照應夫人,隻怕會是兇多吉少。”
“夫君其實不用顧我。”孫尚香說道:“我也懂得一些武藝,留在夫君身旁,或許還能幫些忙。”
“相信我,你什麽都幫不上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這次來到江東,帶了趙子龍與陳叔至兩位将軍,爲的就是應對劉玄德手下的關雲長和張翼德。原本我打算天亮就帶夫人離開,可周公瑾卻請我今日飲宴,也隻能推遲一些回去。請夫人出來,正是想讓你先走,我留在江東即便再兇險的場面也是能夠對付。”
“既然劉玄德打算對付夫君,爲什麽不和兄長說?”孫尚香說道:“即便不相信兄長, 母親那裏也是能說。”
“其實昨天晚上劉玄德已經派了刺客行刺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隻是和吳侯都隐瞞着嶽母。有些事情和她說了沒用,反倒讓她擔心。”
“夫君遇刺了?”孫尚香睜圓了眼睛:“兄長也知道?”
“他當然知道。”曹铄笑着說道:“可是如今的江東誰也不想得罪,不可能爲了我而和劉玄德反目。”
“自從兄長做了吳侯,我是覺得他離我們越來越遠。”孫尚香輕輕歎了一聲,對曹铄說道:“委屈夫君了。”
“隻要夫人好好的,我就不委屈。”曹铄沖她露出了個十分燦爛的笑容。
身陷險境,曹铄還能笑得出來,孫尚香心裏陡然感到生起一種莫名的傷感。
她圓圈微微一紅,對曹铄說道:“周公瑾那裏夫君不用理會,隻管和我一同走就是。”
“那可不行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們出來的時候,子龍和叔至還留在吳郡,我必須回去,不能把他們丢在這裏。”
“我……”孫尚香還想再說什麽。
幾個人下了戰船向他們這邊走來。
走過來的正是龐統和高順。
到了跟前,倆人行禮,龐統招呼道:“公子來了。”
“來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把夫人也帶來了,你們先護送她過江,到了江北再交給火舞,讓他們護送夫人先回壽春。”
“夫君真不和我一道?”孫尚香問道。
“夫人先回去,等我去壽春見你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深知夫人有情有義,此生絕不負你就是。”
龐統和高順先是應了曹铄,随後龐統說道:“公子,能不能借一步說話?”
向孫尚香點了下頭,曹铄跟着龐統走到一旁。
“公子打算在江東逗留多久?”龐統小聲向曹铄問道。
“應該明天就能回去。”曹铄說道:“今晚的婚宴上,周公瑾請我明天去酒樓赴宴,我尋思着必定是因爲劉玄德沒能得手,他打算親自下手。”
“公子的意思是……”龐統問道:“周公瑾打算刺殺公子?”
“正是。”曹铄微微一笑:“他如果沒有這樣的打算,我在江東逗留的日子可能還會很久。既然有了這樣的打算,恰好是正中我的下懷。江東企圖謀害我,我們曹家就有借口大軍渡江,讓他們付出代價。”
“周公瑾可不是一般的人物。”龐統說道:“公子無論如何都得萬分小心。”
“士元放心好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周公瑾那點本事我還是很清楚,他無非是在酒宴之上安排一些刀斧手,我隻要不讓他找到機會下令讓刀斧手出來,就不會有什麽不妥。”
“公子有沒有盤算?”龐統問道。
“兩個打算。”曹铄說道:“其一是硬來,如果周公瑾不給我機會接近他,我隻能拼上一場,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找甘興霸,請他領兵在外面等着。”
“甘興霸是江東将領,他會幫着公子?”龐統皺着眉頭說道:“公子還是不要太信他。”
“必要的時候還是得信的。”曹铄說道:“甘興霸是個性情中人,沒有孫權殺我的命令,他絕對會全力保我。雖然他是江東将領,對我來說卻是個不小的助力。”
雖然曹铄這麽說了,龐統還是覺着不太穩妥。
他皺着眉頭向曹铄問道:“公子還有一個打算是什麽?”
“還有一個打算,就是我接近周公瑾,讓他沒機會下手的同時把他也給制住。”曹铄說道:“周公瑾雖然是江東大都督,可他畢竟不是沙場上的猛将,憑我的本事想要制住他也是十分容易。隻要挾持了他,能夠離開吳郡,我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。”
“道理雖然是這樣,可公子畢竟還是身陷險地。”龐統向曹铄躬身一禮:“我知道公子心意已決,然而還是想請公子三思。”
“你隻要依着我的吩咐,把夫人照料好了就成。”曹铄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:“等我以後回到壽春,發覺夫人少了一根頭發,可都得拿你是問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