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瑜特意趕來,孫權當然知道他是有話要說。
他對周瑜說道:“公瑾和我進屋說。”
進屋的時候,孫權特意吩咐衛士:“任何人來此,就說我正有要緊事,晚些時候才見他們。”
幾名守在門口的衛士應了,孫權和周瑜進了房間。
親手關上房門, 孫權向周瑜問道:“公瑾怎麽看?”
“諸葛孔明也是心焦。”周瑜說道:“我盤算着今天成婚的時候,找個理由把甘興霸等人撤了,他們也有機會下手,哪想到他居然選擇昨天晚上。”
“即使把甘興霸他們撤了,劉備的手下也不可能成事。”孫權說道:“昨晚的刺客,多半都是曹子熔身邊衛士所殺。”
“他身邊衛士死了幾個?”周瑜問道。
“一個也沒死。”孫權說道:“我去的時候甚至沒見到哪個受了明顯的傷。”
“這麽強悍?”周瑜愕然。
“我也覺着他身邊衛士太強。”孫權說道:“這麽多刺客, 即便傷不了曹子熔,多少也能殺幾個他身邊的衛士。可偏偏昨晚一場厮殺之後, 我看到的居然全是刺客的屍體。”
“得到消息的時候我就覺着應該趁着曹子熔來到江東把他給殺了。”周瑜說道:“絕對不能讓他找到借口返回江北。”
“公瑾有沒有打算?”孫權問道。
“打算倒是有, 就是不知吳侯怎麽想。”周瑜說道:“等到曹子熔和小姐成婚,我們找個機會請他赴宴,然後給他找些過錯,即便冒着曹家大軍攻伐江東的風險,也一定得除掉曹子熔。”
“曹家數十萬大軍就在江北,我雖然不怕,江東衆人會不不擔憂?”孫權說道:“要知道,自從曹軍到了荊州,江東可是人心惶惶,許多人都在想着幹脆投效曹家,就連張昭也是不止一次提起。昨天晚上他還特意囑咐我,不能和曹家反目。”
“張昭隻懂内事,他對外事懂的很少。”周瑜說道:“曹家勢力大不錯,然而他們的水軍操練不熟,大軍多半都是旱鴨子, 根本無法渡過長江。兩軍開戰,勝負還在五五之數,吳侯完全不用擔心。”
“有公瑾在,我當然不會擔心。”孫權說道:“隻是公瑾有沒有萬全的把握能夠戰勝曹家。”
“實話說,沒有。”周瑜說道:“抵禦曹家,如果成了,江東孫家必定可以長治久安。假如敗了,也不過與任由曹家宰割沒什麽區别。兩相權衡,還是殺了曹子熔穩妥一些。”
孫權還是十分遲疑。
他不是很确定的向周瑜問道:“這麽做果真穩妥?”
“穩妥。”周瑜說道:“隻不過是少個借口罷了,等到今天他和小姐成婚,對我們也會少了些提防,再殺他可就要容易許多。”
“娶了小妹,曹子熔應該會急着離開。”孫權說道:“我們用什麽借口留他?”
“我會置辦酒宴向他道賀。”周瑜說道:“再怎麽心中不願,念在昔日相識,他至少也該去坐上一會。隻要他去,我就有辦法殺他。”
“小妹怎麽辦?”孫權說道:“才嫁出去,夫君就被我們給殺了……”
“小姐不過才嫁一天我們就把她奪回,吳侯有什麽不放心?”周瑜說道:“江東并不損失什麽,卻能除掉曹子熔這個心腹大患,對吳侯來說,難道不是一樁好事?”
攥了攥拳頭,孫權最終點了點頭,對周瑜說道:“一切都交給公瑾,可千萬不要辦得查了。”
“要殺曹子熔,我得向吳侯借一些人。”周瑜說道:“甘興霸留在吳侯身邊,請把淩統、呂蒙等人都借給我。曹子熔身旁趙雲、陳到倆人武藝了得,沒有足夠的人手,恐怕他會逃脫。”
“公瑾覺着怎麽合适,隻管調派人手前去好了。”孫權說道:“兄長當年可是說過,要我外事全聽公瑾。這一回,我可是把江東孫家的身家性命全都交給你了。”
“吳侯放心。”周瑜說道:“我必定不辱使命!”
曹铄遇刺的消息并沒有人告訴吳老太。
嫁出閨女,女婿還是她早年就看上的少年才俊,吳老太心中是十分歡喜。
婚禮的酒宴上,衆人都有了幾分醉意,周瑜端着杯子來到曹铄面前。
“子熔。”舉着杯子,周瑜對曹铄說道:“恭賀迎娶小姐,從今天起,你可就是江東孫家的女婿了。”
“能夠成就這樁婚事,還不是當初公瑾從中作美?”曹铄站了起來,端着酒杯說道:“我還真該多敬公瑾兩個。”
“你我也不是外人,哪有誰敬誰一說?隻希望子熔以後對小姐好一些,她在孫家可是老夫人的掌上明珠。”周瑜笑着說道:“子熔要是敢欺負她,孫家可不答應。”
“那是當然。”曹铄笑着說道:“我這個人是公認的婦女之友,别人家的女人我尚且能夠善待,更别說自己家的夫人了。”
“子熔說的是。”周瑜說道:“你來江東我也沒有招待,不如明日我置辦酒宴,爲子熔慶賀迎娶小姐,怎樣?”
“怎麽好讓公瑾破費。”曹铄笑着說道:“要不要是算了……”
“子熔這麽說可就外道了。”周瑜說道:“我倆相識多年,如今你迎娶了孫家小姐,我這個做故人的總不能毫無表示?”
“多送些賀禮就好。”曹铄說道。
“賀禮要送,酒宴也得擺。”周瑜像是有幾分醉意的說道:“我和子熔可說定了,明天就在吳郡酒樓等你。”
“怎麽不在軍中?”曹铄笑着問道。
“我怕在軍中,子熔不敢去。”周瑜壓低聲音,臉上帶着笑容說道。
“說的也是。”曹铄笑道:“娶了夫人進門,我也急着返回北岸,确實沒有閑暇去公瑾軍中。公瑾盛情難卻,我明天必定會去酒樓赴宴。”
“那我就等着子熔了!”周瑜說道。
“一言爲定,明天必定要和公瑾不醉無歸!”曹铄舉杯對周瑜說道:“幹!”
“幹!”周瑜也端起酒杯,一仰脖子把杯子裏的就喝幹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