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東的夜晚比北方要暖和許多。
再過一晚就是和孫尚香成親的日子,曹铄當然也要做些準備。
吩咐衆人做好成親的準備,感覺到有些疲累的他來到了館舍的小院。
陪在曹铄身邊的隻有陳到一人。
“館舍就是不如家中住着舒坦。”站在小院裏,曹铄說道:“這裏的庭院什麽都沒有,要是在家裏,這個時節還能在花亭溫上一壺酒, 賞着月亮飲酒。”
“公子倒是有雅興。”陳到說道:“此時我們是在江東,每時每刻都有人打算謀害公子,公子還能想到在花亭裏飲酒。”
“活了這麽大,想謀害我的人多了。”曹铄笑道:“卻從來沒有一次成功的。”
陳到滿頭黑線。
聽曹铄的語氣,他對那些謀害他的人好似還很不滿意。
沒有一次成功的……
要是有成功的,哪裏還會有如今的大将軍、五州王?
“公子胸懷坦蕩我是知道, 可身在險境, 總得多考慮一些。”陳到說道:“身旁小人環視, 還是謹慎些好。”
“你說的也沒錯。”擡頭看着院牆,曹铄說道:“今晚應該就會有客人前來拜訪。”
“明天公子就要成婚。”沒太明白曹铄的意思,陳到說道:“今晚誰要是前來拜訪,還真是不開眼。”
“世上偏偏就有這麽多不開眼的人。”曹铄沖着他咧嘴一笑:“人都來了,叔至居然還不知道。”
陳到一愣,四處環視着。
黑黢黢的庭院空蕩蕩的,也沒有衛士前來禀報說有客來訪。
曹铄往稍遠處的牆頭一指,對陳到說道:“人在那裏。”
順着曹铄手指的方向望去,陳到果然看見十多個黑影蟄伏在牆頭上。
牆頭上的人發現曹铄指着他們,連忙取出弓箭,往他們這邊射了過來。
箭矢飛來,陳到一把拽着曹铄,縱身蹿到了院内的一隻大水缸後面。
“有刺客!”他高聲喊道:“快來保護公子。”
趙雲等人都還沒有睡下,聽見喊聲紛紛跑出房間。
房頂上的刺客見有人跑了出來,紛紛掉轉弓箭,往他們這邊射了過來。
揮舞着長劍, 趙雲撥開迎面飛來的箭矢喊道:“盾牌,護着公子回房!”
數名衛士持着盾牌上前,列起盾牆護着曹铄回了房間。
負責外圍保護的甘甯出來的要比趙雲等人晚些。
發現有刺客闖入,他連忙向手下兵士吩咐道:“把館舍給我圍起來,一個人都不要放走了!”
甘甯的手下紛紛跑出庭院,給館舍圍了起來。
行刺的刺客原本是有機會逃走,可他們顯然有着沒完成任務就不退縮的打算。
箭矢射完,他們紛紛躍下牆頭,居然有二三十人之多。
房間裏,鄧展和祝奧護在曹铄身前,陳到說道:“子龍一人在外,我有些不太放心,出去幫他一把。”
曹铄點了下頭:“你先去吧,要不要活口都是一樣,我知道是什麽人派來的刺客。”
陳到拱了下手,抽出長劍跨步走出房間。
庭院裏,趙雲率領衛士們已經和沖進來的刺客厮殺成一團。
甘甯也揮舞着長劍加入戰團。
原本是打算幫着趙雲等人,看到正在厮殺的人們,陳到停下了。
他還劍入鞘,向趙雲等人喊道:“公子說了,要不要活口一樣,他知道是誰派來的刺客。”
曹铄不要活口,趙雲等人頓時精神一振。
兩撥人厮殺,殺人和擒人還是有些區别。
生擒對方,耗費的力氣必然比單純的殺死對方更大。
“給我殺!”陳到喊聲剛落,趙雲就吼了一聲,揮起長劍把向他撲過來的一個刺客砍翻在地。
曹铄帶來的衛士個個劍法不俗,這些刺客雖然也有點本事,相比于衛士們,他們卻是差的不止一點半點。
戰鬥并沒持續多久,當甘甯砍殺最後一名刺客的時候,衆人相互看着,發出了哈哈的大笑聲。
聽見庭院裏傳來笑聲,曹铄走了出來。
他向趙雲等人問道:“都殺光了?”
“回禀公子,一個不剩,全殺光了。”趙雲回道。
“劉玄德還真是。”曹铄咂吧着嘴說道:“要殺我,他也不派些真有本事的,讓這些人前來送死,豈不是對不住這些刺客的家人?”
甘甯問道:“公子,要不要禀報吳侯?”
“吳侯應該已經睡下。”曹铄說道:“這個時候去打擾他,終究不是太好。要不派個人去告知張昭,畢竟士元來到江東,是張公接待,與他也是好說話。”
“我這就讓人去禀報張公。”甘甯應了一聲。
甘甯吩咐手下兵士去請張昭,曹铄則在一具屍體前蹲了下去。
手伸進屍體嘴裏摳了摳,拿出來以後,他的手指上沾着一些粉末。
“刺客嘴裏事先含着毒囊。”曹铄說道:“這些才是真正的死士,攔截彩禮的賊人和他們根本無法相提并論。”
“公子的意思是……”陳到愕然向曹铄問道。
“也沒什麽意思。”曹铄沖他咧嘴一笑:“隻不過這兩撥人相互不認識罷了,至少攔截彩禮的那些人并不是什麽死士。”
“要不要告知士元他們?”趙雲向曹铄問了一句。
“不用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告訴他們也沒什麽用,平白的讓他們多擔心。高将軍和士元原本就不想離開,要是讓他們知道了,還不知道會怎麽和我吵鬧。”
趙雲與陳到相互看了一眼,倆人都不再提派人告訴龐統和高順。
得知曹铄遇刺,張昭匆匆趕來。
進了館舍,見曹铄和一群人都站在那裏,甘甯的手下已經把館舍團團圍住,張昭松了口氣。
來到曹铄面前,他行了個大禮問道:“敢問公子,可否受到驚吓?”
“區區刺客就能吓着我,我豈不是太膽小了。”曹铄笑着對張昭說道:“原本打算告知吳侯,無奈天色太晚,怕耽擱了他歇息,隻能叨擾張公了。”
“公子在吳郡遇刺,是我們這些人辦事不力。”張昭說道:“我剛才已經派人去禀報吳侯,他稍後應該也就到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