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讓曹铄改改喜好女色的秉性,曹铄也是滿頭黑線。
來到襄陽,曹铄身邊是一個女人都沒有,反倒曹操整天都有蔡夫人作陪。
他真想說一句有什麽父親就有什麽兒子。
可這種話隻能在嘴邊打轉,是絕對不可以說出口……
“其實迎娶孫家小姐,并不隻是爲了女色。”曹铄說道:“也是爲了曹家大業?”
“爲了曹家大業?”曹操笑着搖頭:“我還沒聽說過睡女人也能睡出大業來的。”
“有的時候睡女人會惹來麻煩, 也有時候睡女人卻可以成就大業。”曹铄說道:“這次去江東,其實孩兒是十分委屈。”
“既然委屈,那就不用去了。”曹操說道:“我也不信睡了孫家小姐,能爲我們曹家成就什麽大業。”
“江東還真的是非去不可。”曹铄說道:“其實我這兩年已經修身養性,也不怎麽喜好女色了……”
曹铄說出這樣的話,曹操心裏嘀咕着:後宅夫人十多位, 而且每一個都是國色天香,也虧得養了這麽個不要臉的兒子,回到壽春每天坐擁美人在懷,他居然還能說出不太喜好美色的話……
如此厚顔無恥,究竟像誰?曹操心中不免感歎。
并不知道曹操心理活動,曹铄接着說道:“迎娶孫家小姐,是我向他們提出。我是打算借着這件事麻痹孫家,讓他們以爲我們不會攻略江東。”
“你認爲他們會這麽蠢?”曹操說道:“孫權雖然年少,可他卻不無知。江東也是有些才俊,當然有人會看出你的謀算。”
“所以我才讓蔣幹先去一趟江東,又讓龐士元留在了那裏。”曹铄說道:“蔣幹什麽也不做,周瑜必定心生疑惑。而龐士元是我麾下得力幕僚,我肯把他留在江東,也是展現了十分誠意。有了前面的鋪墊,後面做事當然就會簡單不少。”
“我倒是覺得你把事情想簡單了。”曹操說道:“這些年你爲曹家立下不少功勳,放眼天下,打算殺你的人可不在少數。這次去江東,你無異于是送羊入虎口。”
“我今天已經是第三次聽到送羊入虎口了。”曹铄咧嘴一笑說道。
曹操問道:“還有誰說過?”
“子龍和叔至都說過。”曹铄說道:“這次過江東, 我打算帶着他倆一道。”
“趙子龍和陳叔至都是你麾下猛将,我聽說倆人都是萬人敵。”曹操說道:“有他們陪同,倒也是相宜。”
“父親是答應讓我去了?”曹铄問道。
“我不答應, 你就不會去?”曹操反問了一句。
曹铄沒有吭聲,曹操接着說道:“你已經有了謀算,必定是要去做。我隻有一句話提醒,到了江東要害你的人不會在少數。發覺勢頭不對立刻回來,孫家小姐要不要無所謂,我可不想在這裏折了最得意的兒子。”
“父親放心。”曹铄說道:“憑着江東諸人的能耐,還不能把我怎樣。”
“仲康。”曹操向門外喊了一聲。
許褚走進屋裏。
曹操吩咐道:“你去一趟水寨,告訴水軍,随時準備迎接公子回返,江東要是敢對公子有半點觊觎之心,大軍即刻出征,把孫家踏平。”
他下達這條命令的時候,曹铄心裏湧起一陣暖意。
先前雖然曹操曾扶持曹丕企圖遏制他,可在父子倆的關系緩和之後,曹操對他的關心顯然比以前更多。
下令水軍做好準備,曹操無疑是爲曹铄做了最強的後盾。
江東孫家企圖對曹铄不利,首先他們就得考慮對岸曹家水軍答應不答應。
抱拳躬身向曹操行了個大禮,曹铄說道:“不耽誤父親,我先告退。”
曹操也沒有挽留他,隻是目送他離去。
起初沒聽見曹铄和曹操說了什麽,許褚滿頭霧水的向曹操問道:“曹公,是不是要向江東用兵了?”
“不是,是子熔要去江東。”曹操說道:“他隻身前往江東,我們什麽也做不了,唯一能爲他做的,隻是讓江東孫家明白,敢對他有半點不利,我會讓整個江東殉葬。”
“既然曹公知道公子此去兇險,爲什麽還要……”許褚不解的向曹操問道。
“他做了決斷,難道還有人能夠說服?”曹操說道:“子熔也不是個不顧命的人,既然他決定要去,必定是料定孫家不敢把他怎樣。可即便如此,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是要有些表示才行。”
“我這就去向水軍傳令。”曹铄要去江東,許褚也是十分擔心,他向曹操躬身一禮,退了出去。
許褚退出之後,曹操想了片刻,向門外喊道:“來人!”
守在門外的一名衛士走了進來。
曹操吩咐道:“把荀文若、荀公達等人都給叫來,我有事和他們商議。”
衛士應聲退下。
過了沒一會,荀彧、荀攸、程昱、賈诩等人紛紛來到。
向曹操見了禮,荀彧問道:“曹公召喚我們,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要緊事?”
“不僅發生了要緊事,而且十分要緊。”曹操說道:“子熔明天一早就将啓程前往江東。”
聽說曹铄要去江東,衆人都是一愣。
荀攸問道:“曹公怎麽不阻止他?公子去江東,可是十分兇險……”
“我怎麽能不知道兇險?”曹操說道:“可他話卻說的頭頭是道,讓我也是無從反對。”
他随後把曹铄說的那些複述給了衆人,向衆人問道:“你們以爲子熔這次去,能不能帶回孫家小姐?”
“公子這次去是打算攪亂江東。”荀攸說道:“以公子的本事,應該不止是帶回孫家小姐,他還能找到大軍讨伐江東的借口。可他這麽做,确實是太……”
說到這裏,荀攸歎息了一聲。
“也就是說,子熔回來之後,我們就可以向江東發兵?”曹操問道。
“正是。”荀攸回道:“公子要的就是江東有人企圖對他不利,否則他也不可能既抱得美人歸,又爲曹公找到出兵的理由。”
眉頭緊緊鎖着,曹操沉默良久說道:“這個子熔,還真是胡鬧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