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壽春,曹铄帶着隊伍才到住處。
他還沒下馬,陳宮就從街道的另一側跑了過來。
見到陳宮,曹铄問道:“公台怎麽現在才來?”
“公子返回,我本應出城迎接,卻被俗務纏身, 還請公子莫怪。”陳宮拱手說道。
“公台也是爲了處置壽春的事情,我不怪你。”曹铄向他問道:“來得晚了,還匆匆忙忙,是不是有什麽要緊事?”
“四公子來了。”陳宮說道。
“子建?”曹铄愣了一下,向陳宮問道:“他來做什麽?”
“陪同陛下使者來的。”陳宮說道:“說是給公子加官進爵。”
早就知道這件事,曹铄隻是疑惑曹植來做什麽。
他向陳宮吩咐道:“我安頓好了馬将軍和小姐, 你再把四公子和皇室使者請來。”
陳宮應了,曹铄對馬騰說道:“馬将軍,請随我來。”
陳到率領龍紋騎返回軍營。
陪在曹铄等人身邊的隻有鄧展、祝奧和一群衛士。
進了曹铄的大宅, 馬騰四處張望着問道:“這裏是不是……”
“這裏曾是袁術的皇宮。”曹铄說道:“袁術窮奢極欲橫征暴斂,建造了這座皇宮。我當初是想一把火給燒了,可有覺着可惜,就留下來自己住了。”
“單看建築,雖然比不上洛陽和長安的皇宮,氣度倒是不小。”馬騰說道。
“馬将軍去過洛陽和長安的皇宮?”曹铄問道。
“當然去過。”馬騰說道:“我還曾在長安城,和李傕、郭汜厮殺了一場。”
“大漢這些年可以說是命運多舛。”曹铄說道:“先是張角兄弟興起太平道,把天下攪成了一鍋粥。随後大将軍何進與十常侍争權,鬧得少帝逃離洛陽,随後又被董卓給廢了。董卓之亂才平定,李傕、郭汜也起兵鬧事。什麽時候天下才能有個太平日子。”
“曹家平定了中原,再奪取荊州,離天下一統就不太遠了。”馬騰說道:“将來曹公把大權交給陛下,漢家江山又能如日中天。”
“可能不會是父親把大權交給陛下。”曹铄微微一笑:“這場仗還有的打。”
“莫非公子認爲打不下荊州?”馬騰問道。
“打下荊州容易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擔心的是讓劉玄德給跑了。”
“一直以來,我都以爲公子是無懼任何人, 沒想到卻還有個劉玄德能入公子的眼。”馬騰說道。
“劉玄德可不是一般人。”曹铄說道:“他當初像根攪屎棍一樣在中原到處亂跑,雖然沒能占有一席之地,卻是把中原給禍害的不輕。像他這種人, 早就該死了,可他偏偏能活到現在,他在許都的時候,我已經屢次想找機會把他給除掉都沒能得手,馬将軍認爲這個人是好殺的?”
馬騰沒有吭聲。
曹铄說道:“論起逃跑的功夫,劉玄德說他是天下第二,恐怕沒有哪個人敢稱第一。”
曹操其實早年也是屢次逃跑,要說逃跑的功夫,他還真不一定比劉備遜色。
可當着曹铄的面,馬騰當然不會說出這些。
“馬将軍。”進了前院,曹铄對馬騰說道:“不知安排将軍在當初袁公居住的地方,将軍認爲怎樣?”
“袁公居住的地方想必十分清淨。”馬騰說道:“如果能在那裏,當然最好。”
“還有一件事,我必須和将軍說明白。”曹铄突然正色對馬騰說道:“無論誰請将軍去邺城或許都,千萬不要去就對了。”
馬騰愕然,向曹铄問道:“爲什麽?”
“我還能坑害馬将軍不成?”曹铄微微一笑,向馬騰問道。
他沒有給出明确的答複,馬騰也不好再問。
可他卻隐隐的感覺到,曹铄話裏藏着十分重要的訊息。
至于是什麽訊息,他就想不明白了。
送馬騰去了住處,曹铄又領着馬雲祿前往後宅。
迎接他的夫人們見到馬雲祿,張春華微微一笑,對她們說道:“我就知道夫君回來要給我們帶位新姐妹。”
“春華不要亂說。”甄宓壓低聲音對她說了一句。
撇了撇嘴,張春華果然什麽都沒再說。
以往她就和甄宓親近,甄宓說話,她當然不會再胡鬧下去。
“這位是馬小姐。”曹铄對袁芳等人說道:“從今往後她就住在這裏,和諸位夫人也是姐妹了。”
“夫君不說我們也知道是姐妹。”張春華翻了翻白眼:“夫君每次帶回來的姐妹,哪一個離開過?”
張春華老是搗亂,馬雲祿雖然是在西涼長大,性情也十分好爽,卻還是被她鬧的有些不好意思。
袁芳上前牽着馬雲祿的雙手,微微笑着問道:“馬家妹妹今年多大了?”
“十四了。”馬雲祿回道。
“除了月英,恐怕就隻有馬家妹妹年歲最小了。”袁芳對夫人們說道:“姐妹們,我可和你們說了,以後不許任何人欺負馬家妹妹,要是我聽說了,可是不答應。”
“大夫人都發了話,誰還敢欺負她?”步練師也在一旁笑着說道:“妹妹才來,夫君也是,事先不知會一聲。後宅雖然空房不少,總得提前清理一下。”
“步夫人,你先安排人清掃房間出來。”袁芳向步練師吩咐道:“清掃出來之前,馬家妹妹就先在我那裏住着。”
早就聽說曹铄後宅夫人不少,馬雲祿來之前已經做好準備。
如果夫人們想欺負她,她就不和任何人接觸,少惹一些麻煩。
可如今看來,夫人們相處的倒是十分融洽,一點沒有争風吃醋的迹象。
“夫君。”郭欣上前,對曹铄說道:“能不能借步,我有一些事情要說。”
郭欣負責火舞,她說有事,必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。
曹铄向袁芳交代到:“我家新夫人就交給你了,晚些時候我還要見子建和朝廷使者,可能等到天黑才會回來。”
“夫君有事隻管去忙。”袁芳說道:“後宅有我們打理就好。”
招呼了郭欣一聲,曹铄帶着她走到一旁。
附近隻有他倆,曹铄問道:“什麽事,非要現在說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