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铄在淩雲閣置辦家宴,雖然淩雲閣沒有清場,整個頂層卻不允許任何人登上。
頂層的一間包房裏,唐姬坐在首座,曹铄和夫人們都在陪座。
另一張桌上,曹铄和唐姬生的兒子爲首, 其他公子、小姐環坐在他的身旁。
孩子們還小,每個孩子的身旁都有一名侍女在照應着。
在桌子上,擺放着用淮王魚做的菜肴。
有湯羹、有紅燒甚至還有曹铄特意囑咐淩雲閣嘗試的鐵闆。
凡是曹铄知道的烹饪方法,他都曾告訴了淩雲閣管事。
淩雲閣也是不斷的讓廚子推陳出新,也正是如此,淩雲閣的菜肴花色才十分豐富。
隻可惜這個時代有很多佐料弄不到。
譬如生長在美洲的辣椒,由于太遠,海船别說航行到那裏, 就算有沒有那塊大陸, 除了曹铄之外,也是沒有其他人知曉。
“淮王魚是我和甄姬特意去弄來的。”曹铄對在坐的女子們說道:“太後和夫人們都嘗一嘗,看看淩雲閣的手藝怎樣。”
“早就聽說淩雲閣菜色豐富,沒想到竟然是豐富等到了這種境地。”唐姬說道:“吃了這裏的菜肴,以後别的菜還怎麽入口?”
“家裏的菜其實也不差。”袁芳在一旁說道:“隻是沒有淩雲閣做的這麽豐盛罷了。”
衆夫人也都在點評着桌上的菜肴。
見她們很有興緻,曹铄心裏也是十分高興。
南征北戰數年,雖然有這麽多位夫人,曹铄留在她們身邊的日子卻是屈指可數。
“子熔最近好像很閑。”嘗了一口淮王魚,唐姬說道:“居然還有閑暇和甄夫人一同去抓魚。”
“太後可是太高看我了。”曹铄笑着說道:“别的魚我還真能抓到,可淮王卻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捕到的。别說是我,就算是漁夫捕撈淮王,耗費的成本和精力也是不少。”
“這種魚我以前從沒有見過。”唐姬說道:“肉質确實十分鮮美,比我吃過的任何魚都要好吃。”
“太後喜歡就好。”曹铄回道:“這種魚隻生長在淮南,而且還隻有那一小段河道才有。太後沒有見過,可是真的對了。”
“我們都沒有見過, 子熔怎麽知道有這種魚?”唐姬問道。
“太後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什麽人?”曹铄一本正經的說道:“這個世上恐怕就沒有我不知道的東西。”
唐姬撇了撇嘴,衆夫人也都抿嘴一笑。
“今天不僅有淮王,我還讓淩雲閣管事準備了一些杏花村的好酒。”曹铄說道:“兵荒馬亂, 釀酒也比太平盛世少了許多。這些酒來的可是不太容易。”
“子熔是不是有什麽要緊事和我們說?”唐姬問道:“怎麽又是淮王魚又是杏花村好酒?”
“還真有要緊事說。”曹铄說道:“過些日子我打算帶郭欣去一趟夷州。”
夫人們都不是鄉野間的女子,她們每個人都曾讀過不少的書。
夷州雖然沒去過,可她們卻知道有那個地方。
“夷州遠在海外,而且要經過江東和百越之地。”袁芳說道:“夫君去那裏是不是有些不妥?”
“正因爲要經過江東和百越之地,我才更要去。”曹铄說道:“天下未定,我們要面對的可不隻是北方,将來南方必定也是戰事連連。我去夷州,正是打算在那裏構築海港,一旦大軍南下,海軍就能從南邊發起進攻,我們成事的可能也會大不少。”
“放眼天下,擁有海軍的隻有子熔。”唐姬說道:“我以前還在想,子熔要海軍做什麽?大海蒼茫,也沒什麽可利用的,建造這樣的軍隊豈不是浪費錢糧。經子熔這麽一說,我倒是覺着海軍有些必要。”
“海軍出海,水軍走江河。”曹铄說道:“這個世上其實有水的地方很多,不把水道給把持住了,即使我們将來得到天下,恐怕也是守不住。”
衆女子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物。
曹铄說的這些,她們當然都能聽懂。
“夫君要去多久?”袁芳有些不舍的問道。
“短則一年,長則兩年。”曹铄回道。
“兩年時間,天下不知又會變成什麽樣子。”袁芳說道:“萬一……”
“各地我都安排妥當。”曹铄說道:“每個州的刺史彼此會有牽制,我麾下将士雖然目前隻有三四萬,可真的面臨大戰,随時都能召集起至少三十萬帶甲之士。你們在壽春安穩的很。”
“不是擔心我們,我隻是擔心夫君。”袁芳說道:“夷州是蠻荒之地,據說那裏的人茹毛飲血,比百越人還要野蠻……”
“野蠻不野蠻是要開化的。”曹铄笑着說道:“我們中原人以前也是十分野蠻,正因爲開化了,所以才有禮儀才有如今的中原。到了那裏,如果他們順從,我就幫着他們開化,如果他們不順從,我就把他們滅了。這種事太容易處置,根本不用擔心。”
“夫君打算帶多少人馬?”步練師插嘴問道。
“不帶多少。”曹铄說道:“三艘大船足夠。”
三艘大船,除去船上的水手,能夠登陸的将士不過千餘人。
唐姬和夫人們并不懂得海軍編制,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穩妥。
“子熔還是多帶些人過去。”唐姬說道:“人手越多,做事也越穩妥。”
“太後說的是。”曹铄說道:“隻是我确實用不着那麽多人,我去夷州是要建立南海海軍,兵員當然是從當地招募最好。除了夷州,我還會登陸朱崖州。兩州一同招募人馬,應該也是不少。”
“其實我們都不懂軍事。”唐姬微微一笑:“子熔覺着合适就成。”
“你們放心好了,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派人返回壽春,向你們禀報我的動向。”曹铄說道:“等我從南海回來,真正的戰争才會開始。”
“打了這麽多年,原來在子熔眼裏還不是真正的戰争。”唐姬微微一笑,對夫人們說道:“大家都放心好了,郭夫人聰慧絕頂,有她陪在子熔身邊,必定是不會有什麽不妥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