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完各地呈報上來的書信,曹铄揉了揉脹痛的眼睛。
統領天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他不僅要帶兵出征,還要沒完沒了的處理許多雜務。
雖然許多事情交給了龐統等人,可還是有一些事情是他們無法做出抉擇,隻能由曹铄來決斷的。
抻了個懶腰,曹铄才站起來, 鄧展走進屋。
他抱拳對曹铄說道:“公子,郭公來了。”
“我正打算歇一歇,他又來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請他進來吧。”
鄧展退下之後引領郭嘉來到。
進了房間,郭嘉向曹铄行了一禮:“見過公子。”
“奉孝來找我有事?”曹铄問道。
“我是來向公子辭行的。”郭嘉說道:“來到壽春,該辦的事情已經辦了,曹公還在等我複命。”
“既然父親還在等着, 我也不好強留。”曹铄說道:“稍後我令人在淩雲閣置辦酒宴, 爲你送行。”
“送行就不必了。”郭嘉說道:“公子不是說過,過些時候會派人到曹公那裏告我一狀,壽春我早晚還是要來。”
“你認爲我讓誰去告你妥當?”曹铄問道。
“公子麾下人才濟濟,任誰過去,還不都是一樣?”郭嘉微微一笑,拱手對曹铄說道:“行裝尚未準備,我先告辭。”
“奉孝走的時候我親自相送!”曹铄拱手回禮。
郭嘉離去之後,曹铄向門外喊道:“來人。”
鄧展走了進來:“公子有什麽吩咐?”
“把水鏡先生請來。”曹铄吩咐了一句。
鄧展應聲退下。
水鏡先生和司馬徽來到壽春,爲曹铄培養了不少人才。
這些人才到了各地,起先多半都是從亭長開始做起。
到了後來,可分派的人才太多,而亭長的職位又不多,許多村子也入駐了官員。
進入村莊的官員,考慮的都是怎樣讓村子富裕起來。
曹铄對官員管束的十分嚴苛,他們雖然領着很高的薪俸,一旦被查出徇私舞弊、貪贓枉法,丢掉的可不僅僅隻是錢财, 還有腦袋。
擺在官員面前的隻有一條路,想拿更高的薪俸,得到更多的權勢, 唯一可以用來說話的隻有政績。
隻有富裕的村莊才能給進入村子從最底層做起的官員帶來政績,他們也才能一步步的往上爬。
有了這些人投入到地方,很多村子都得到了不小的發展,評定官員提升的标準也一再拔高。
水鏡先生司馬徽和龐德公爲曹铄立下了不小的功勞。
鄧展離去後,過了将近半個時辰,司馬徽才來到書房。
曹铄起身相迎。
他向司馬徽行禮說道:“請水鏡先生前來,是有一件要緊事,還請先生不要推辭。”
“公子有事隻管吩咐。”司馬徽說道:“隻要我能做到,必定會盡心盡力。”
“郭奉孝在壽春,先生知道吧?”曹铄問道。
“聽說了。”司馬徽問道:“公子是不是要我說服他投效?這件事恐怕不太好辦,畢竟他追随曹公多年……”
“不是要他投效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是想請先生去一趟邺城,向父親狀告郭奉孝,就說他在壽春四處亂走,很多不許進入的地方他也試圖強闖。”
“還有這種事?”司馬徽一愣。
“先生隻管向父親告狀就好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會讓祝将軍随行護送先生。”
“什麽時候出發?”司馬徽問道。
“郭奉孝還得過兩天才走。”曹铄說道:“先生可以先行一步,在他沒有到達邺城的時候,把狀給告了。”
“公子有沒有想好?”司馬徽說道:“郭嘉可是個人才,我去狀告他,公子和他可是會自此交惡。”
“先生放心,我自有主張。”曹铄微微一笑,對司馬徽說道:“還請先生速去速回,不要在邺城逗留。那裏情勢複雜,先生多留一天,我就多幾分擔心。不過到了邺城,先生倒是可以代我拜見一下母親。很多日子不見,也不知道母親如今怎樣。”
“公子有沒有話交代夫人?”司馬徽問道。
“也沒有什麽好交代的。”曹铄說道:“先生隻要告訴母親萬萬珍重,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,我都已經有了部署,請母親千萬不要焦躁,更不要和父親争辯什麽。”
“我明白了!”司馬徽抱拳應了,我這就去邺城。
曹铄向門口喊了一聲:“祝奧,你來一下。”
祝奧進入房間。
“你挑選一些精兵,護送先生去邺城。”曹铄說道:“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證先生周全。”
“公子放心。”祝奧說道:“即便是我死了,先生也一定會毫發無傷。”
“讓你護送個人,又不是要你去打仗。”曹铄說道:“打仗還不一定會死,何況隻是走一趟路,話說的多了!”
“是我莽撞了!”祝奧應道。
曹铄又對司馬徽說道:“先生,我就不遠送了!”
“公子等我消息好了!”司馬徽回禮,帶着祝奧退下。
當天晚上,曹铄來到郭嘉住處。
已經準備好行裝,郭嘉正打算第二天一早離開壽春。
見曹铄來了,郭嘉迎上來問道:“公子怎麽這麽晚來找我?”
“白天忙的要死,整個人骨頭都像是要散了一樣。”曹铄說道:“到了晚上還不一定能抽出空閑,如今隻是掌管三個州兩個郡而已,将來要是地界更大,我都不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得閑一些。”
“公子心系天下,當然是要忙些。”郭嘉說道:“其實曹公也是一樣,每天能睡的時辰很少,多半都是處置軍務、政務。”
“如此看來,位高權重也不是什麽好事。”曹铄微微一笑:“人啊,這輩子其實很簡單,吃好玩好過得好也就行了。可我爲什麽偏偏這麽辛苦?”
“公子生來就是掌控天下的,當然會比一般人辛苦的多。”郭嘉回道:“如果真讓公子不再辛苦,恐怕也是受不了!”
“看來還是你懂我,要是閑下來,我還真是受不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再過兩天你就要返回邺城,今晚不如陪我在這裏的花亭多飲幾杯,怎樣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