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八公山,郭嘉帶了兩大包于吉和左慈煉制的丹藥。
返程的路上,曹铄向他問道:“帶這麽多丹藥,能吃的完?”
“這次來壽春,我可是中了公子的圈套。”郭嘉說道:“難不成公子連幾顆丹藥也舍不得?”
“别說這麽點丹藥,就算你要用車拉, 我都讓他們給你煉制出來。”曹铄笑道:“我知道你始終不肯站隊,不肯讓人認爲你和我是一艘船上的。可你根本沒有選擇,從把郭欣嫁給我的那天開始,你就注定和我綁在了一起。”
“可我還是不能幫你什麽。”郭嘉說道:“這麽多年,曹公待我不薄。你要對付二公子,我義不容辭,可你如果要和曹公……”
“你不必說下去。”曹铄打斷了他:“我知道你要說什麽。”
“公子既然知道, 我也沒有必要多說。”郭嘉說道:“隻要公子懂得該怎麽抉擇就好。”
撇嘴一笑,曹铄向郭嘉問道:“奉孝給我出個主意,我是該讓父親看到子桓面目,還是不該讓他看見。”
“公子怎麽知道二公子爲人一定狠辣?”郭嘉詫異的說道:“他不過十五六歲,即便狠辣,應該也是還沒表露。”
“從小看到大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和他從小一道長大,難道還不了解他?爲了權勢,他可是會連兄弟都殺。”
看着曹铄,郭嘉的神色中流露出了一絲不信。
曹铄和曹丕争奪曹家繼承權,在郭嘉看來,他當然不會說曹丕好話。
郭嘉即使再聰明,也不可能知道将來發生的事情。
曹铄說這些,可是有着真憑實據。
“看來你是不信。”曹铄咧嘴一笑:“這樣,你回到壽春,把我說的那些話用另一種方式告知父親,然後我會派人給父親送信,就說我暫且休整, 懇請父親允許子桓代我四處征讨。”
“公子這麽做,曹公恐怕會……”郭嘉有些遲疑的說道:“是不是不妥?”
“如果我病了呢?”曹铄微微一笑, 向郭嘉問道。
“假如公子病了,曹公當然不會強迫大軍出征。”郭嘉說道:“隻是……”
“他會派個人來看着我。”曹铄說道:“你把那些話學給父親聽了,子桓會認爲你在要挾父親把他的權勢奪走,對你當然不會有半點好感。而父親卻會認爲,你這次來到壽春,确實是從我這裏打探到了什麽。他對你的信任,恐怕會比以往更深。我再讓人告你一狀,來壽春的非你不可。”
“爲什麽非要我來壽春?”郭嘉說道:“曹公一旦整備妥當就将讨伐烏桓,我還要随同曹公北進……”
“烏桓你不能去。”曹铄說道:“如果你信我,就來這裏每天陪我說說話,商讨一下天下大事。”
“曹公身邊缺人,我不在……”郭嘉當然不會知道,依循正常的曆史,他應該是死在征讨烏桓的路上。
曹铄不讓他去烏桓,當然不希望他隕落在不該隕落的地方。
雖然曹铄改了他服用含有鉛汞丹藥的習慣,可放任郭嘉去烏桓,他還是很不放心。
最好的辦法,就是把郭嘉留下來。
能留下他的法子,隻有讓他待在壽春。
“父親身邊不是隻有你一個幕僚。”曹铄微微一笑:“烏桓人蠢笨的很,随便誰出個主意,都能把他們連根拔起。”
郭嘉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。
行軍打仗他得心應手,征伐天下他手到擒來,可每次面對曹铄,他都有一種無力感。
但凡曹铄稍微講點道理,他還都能把話給說的明白。
可曹铄每次見到他,要從他這裏讨好處的時候都是不按照套路來,總會給他出一些左右爲難的難題。
回到壽春,曹铄令人置辦酒宴,準備晚上爲郭嘉接風。
郭嘉則在鄧展的引領下去了郭欣的住處。
到了郭欣住處門口,鄧展對郭嘉說道:“請郭公稍等,我先進去向夫人通禀。”
“有勞鄧将軍。”郭嘉拱了拱手。
鄧展進了小院,沒過一會又折了出來。
“郭公,夫人不在。”鄧展對郭嘉說道:“她很可能是在火舞營中。”
“如果是其他軍營,我肯定會帶郭公前往。”鄧展爲難的說道:“可是火舞營與别處不同……”
“有什麽不同?”明知曹铄麾下火舞刺探情報無人能及,郭嘉還是問了一句。
“三軍之中以火舞營最爲機要。”鄧展回道:“郭公還是在這裏等候,我派個人去請夫人回來好了。”
“既然鄧将軍爲難,那就算了。”郭嘉說道:“我在這裏等着好了。”
“多謝郭公體諒。”鄧展謝了一聲,向一名衛士吩咐道:“你去請夫人回來,就說郭公正在等候。”
衛士應聲退下,鄧展對郭嘉說道:“郭公請進前院,我請夫人的侍女先安頓個歇腳處。”
“有勞鄧将軍。”郭嘉拱了拱手。
鄧展再次進入小院,片刻之後引領郭嘉走進郭欣住處的庭院。
侍女把郭嘉安排在旁邊的廂房。
知道他是郭欣的兄長,侍女也不敢怠慢,郭嘉才落座,就送來了一盞好茶。
“你家夫人整天都在忙什麽?”侍女正要退下,郭嘉向她問道。
“夫人操勞的事情可多了。”侍女回道:“公子把火舞營交給她和另幾位夫人,幾乎每天她們都不會留在後宅。”
郭嘉沒再多問,向侍女擺了擺手:“你先忙去吧。”
侍女告退離去。
一盞茶喝完,侍女又爲郭嘉續了兩次水,郭欣才匆匆回來。
進了廂房,她欠身向郭嘉行了一禮:“不知兄長來到,迎接的晚了,還請恕罪。”
“現在倒是懂了點禮數。”郭嘉說道:“已經生養了孩子,不在家照顧小公子,每天還四處亂跑,成什麽體統?”
“兄長是不是又在夫君那裏受了氣?”郭嘉語氣不好,郭欣不僅不惱,反倒甜甜一笑向他問道。
被她問的愣了一下,郭嘉問道:“你怎麽知道?”
“看兄長臉色就知道。”郭欣問道:“莫非是在夫君那裏受了氣,特意來我這興師問罪,圖個心中爽快?”
PS:困的實在不行了,更了這章睡覺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