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州被曹铄拿下。
田豐正式被冊封爲幽州刺史。
經曆了連日攻城,薊縣到處都是斷壁殘垣,連城牆都坍塌了一片。
沒有在薊縣逗留,曹铄來到了漁陽。
薊縣屬于廣陽郡,而漁陽則隸屬于漁陽郡,彼此相隔上百裏之遙。
進入漁陽, 曹铄看着兩側的街景,對田豐說道:“難怪元皓選擇這裏作爲治所,我看薊縣還真沒有漁陽好些。”
“不知公子有沒有聽說過,當初公孫瓒盤踞幽州的時候,他就是大力壯大漁陽,因此這裏比薊縣更繁榮一些。”田豐回道。
“既然漁陽比薊縣更加繁榮, 爲什麽袁熙不選擇這裏?”曹铄問道。
“或許他是想到漁陽是唯一能爲他斂财的地方。”田豐說道:“幽州位于北方, 常年遭受異族侵襲。公孫瓒與袁紹又争鬥了這麽多年, 戰事才剛結束,曹家又攻打了過來。整個幽州是窮困的很呐。”
“相比于當初的淮南怎樣?”曹铄問道。
“那是不能比。”田豐笑道:“袁術窮奢極欲,還建造什麽宮殿。公孫瓒再不怎樣,至少還把幽州穩固的不錯,否則也不可能與袁家争奪那麽多年的河北。”
“說的也是。”曹铄點了點頭:“不過幽州這個模樣,想必元皓是能把它治理的好。”
“公子太看得起我。”田豐說道:“幽州與徐州等地不同。徐州等地坐落于江淮之間,淮河兩岸沃野千裏,就連二十四節氣也是當初淮南王劉安在淮南定下。無論氣候還是土地肥沃,幽州哪裏能與江淮相比?何況這裏與異族毗鄰,随時可能陷入戰亂,把這裏發展成徐州那樣,我真是沒有把握。”
“戰亂?”曹铄微微一笑:“有我在的地方就不會有戰亂。誰敢給我治下百姓帶來戰禍,我就能把兵禍引到他們的家裏去。”
“公子說的是。”田豐回道:“可氣候與土地卻是無法改變。”
“一個地方興盛不興盛,與氣候、土地并沒有太多關聯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雖然相信那句走千走萬不如淮河兩岸,可我同時也認爲幽州地界遼闊,無論晝夜還的冬夏溫差都是很大。像這樣的地方更适宜作物生長, 如果在這裏種植谷物,尤其是水稻、小麥, 必定能夠獲得豐收。”
“水稻、小麥?”田豐詫異的問道:“難道公子不覺得這裏更适宜谷子和高粱?”
“谷子、高粱那些東西産量可是不怎樣。”曹铄笑着說道:“我要的是每個人都能填飽肚子。”
“可是水稻同樣産量不行。”田豐說道:“小麥倒是還可以……”
曹铄愣了一下,他陡然反應過來,這個時代還沒有雜交水稻。
沒經過改良的水稻,當然不可能像兩千年後那樣畝産上千斤。
有些土地,水稻畝産能夠達到兩百斤已經算是高産……
曹铄有些懊惱。
早不知道要來到這個時代,否則他一定會狠狠啃一啃有關雜交水稻技術的書本。
能夠提升糧食産量,才是增加人口的關鍵。
否則土地全都用上也産不出多少糧食,人口過度膨脹,他可是養不起。
“你有沒有覺得水稻其實是個很神奇的東西?”曹铄問道。
并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,田豐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問道:“公子這麽說是什麽意思?”
“如果我們把幾個不同品種的水稻雜交一下。”曹铄捏着下巴說道:“或者是幹脆用它和其他高産谷物雜交,你認爲會不會提高産量?”
田豐茫然:“公子說的這些我不是很懂……”
“算了,算了!”曹铄擺着手說道:“你不用操心這些,等我回到壽春安排彌衡去做。讓他與水鏡先生和龐德公商量一下,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做這種事的人才。”
“公子總是奇思妙想,令我十分佩服。”田豐說道:“隻是有時候我覺得公子的想法實在是天馬行空,讓人不敢想象。”
“天馬行空?”曹铄拍了下他的胳膊,笑着說道:“很多東西我們沒見過,不代表沒有。總有一天人是可以飛上天空,在天際翺翔,甚至可以飛出我們生活的地方,到無邊無際的浩瀚宇宙中去。”
“宇宙?還浩瀚?”田豐笑着搖頭:“公子說的這些,我真不懂。”
“我也就随口一說。”曹铄咧嘴笑着說道:“隻是這麽尋思,究竟是什麽樣,我也不清楚。”
東漢末年,人對地外世界根本沒有任何了解。
這個時候,人還認爲天是圓的,地是方的,所以才有天圓地方一說。
曹铄很清楚,他要是把兩千年後連個小學生都懂的東西拿到這個時代,隻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,然後引發一場毫無必要的争論。
沒辦法印證,沒辦法用事實讓所有人都閉嘴,僅憑他的地位來壓制别人的想法,即便說的是正确的,做法也是極其愚蠢的。
“公子已經是把我說的滿頭霧水。”田豐笑着說道:“不過的倒是很想看看高産的水稻,如果畝産提了上去,我就敢讓幽州百姓放開膽的生養。”
“畝産不提上去,也可以放開膽的生養。”曹铄說道:“土地有很多,我們缺的是能守住這些土地的勇士,缺的是能壯大這些土地的勞力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田豐應道。
“聽說早年盧植曾隐居上古軍都山。”曹铄問道:“元皓有沒有見過他?”
“我怎麽可能見過他。”田豐搖頭:“盧公十多年前已經離世,那時袁家還沒有得到幽州,我當然沒有機會拜會盧公。”
“可惜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一代忠良,居然落了個隐居山林的下場。”
“天下亂成這個樣子,世人哪裏還分得清什麽是忠良,什麽是奸佞。”田豐搖頭歎道:“我隻盼望着早一天看見太平盛世,就像當年的文景之治。”
“這種事恐怕隻能由我兒子完成了。”曹铄嘿嘿一笑。
田豐意味深長的看着曹铄:“公子今天可是和我說了發自肺腑的話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