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到劉夫人的死訊,曹铄知道他必須盡快前往邺城。
叫上了趙雲,他帶着龍紋騎離開壽春。
臨走之前,曹铄特意吩咐陳宮,無論屠各匈奴那邊發生了什麽狀況,都必須立刻派人去告訴他。
帶着龍紋騎, 走在隊伍最前面,曹铄的速度并不是很快,好像他根本不急着趕到邺城。
“走的時候匆匆忙忙,公子這會怎麽不急了?”陪在曹铄身旁,陳到向他問道。
“我匆忙的并不是趕到邺城,而是要走在路上。”曹铄說道:“這一路我們可不會走的十分安穩, 陳将軍還是早做好準備。”
“公子是不是料到有人會半道惹些麻煩?”陳到問道。
“除了袁譚還能有什麽人。”曹铄微微一笑:“我這次去邺城,表面上是父親讓我過去, 實際上卻是把我當成誘餌。”
陳到和趙雲等人頓時愕然。
出發之前曹铄隻是說過這一路很可能會有危險, 他們卻并沒有放在心上。
行軍多年,時時刻刻都在危險中,無論陳到還是趙雲,或者是每天陪在曹铄身旁的鄧展和祝奧,危險對他們來說早就成了生活中的必須。
“曹公把公子當成誘餌?”陳到不太相信的說道:“是不是公子想多了……”
“跟了我這麽多年,你什麽時候見我想多過?”曹铄問了他一句。
陳到沒有吭聲。
趙雲在一旁問道:“公子的意思是不是我們走在半道,很可能會有袁譚麾下兵馬前來截殺?”
“就是這個意思。”曹铄說道:“袁譚召集了袁尚殘部,如今他手下也有兩萬人馬。在他看來,憑着兩萬人,再聯絡并州高幹,與我們曹家尚有一戰的可能。可他爲什麽遲遲沒有動手?無非因爲我坐鎮壽春,我的兵馬又占了半個青州。隻要他稍有異動,不僅父親會發兵讨伐,我也會從背後給他來上一下子。”
“憑着袁譚,他憑什麽同時與父親和我開戰?”曹铄向趙雲和陳到反問了一句。
倆人都點了點頭。
趙雲說道:“如果袁譚真敢半道截殺公子, 我願當先開路,還請陳将軍在公子身旁照應。”
抖了兩下手中提着的長戟,曹铄微微笑着說道:“這幾年雖然四處征伐, 我卻很少有與人動手的機會。這次倒是個讓我重新溫習武藝的絕佳時機。”
“公子武藝我是知道。”跟在後面的鄧展和祝奧說道:“我與祝将軍倆人聯手,也不過是和公子打了個平局。”
回頭沖着鄧展咧嘴一笑,曹铄問道:“和我比試的時候,你有沒有故意放水?”
跟着曹铄的日子久了,他說的一些話鄧展等人也是能聽得懂。
他嘿嘿一笑,對曹铄說道:“公子武藝非凡是連帝師和呂将軍都承認的,難道公子忘記,當初攻破徐州,公子還和呂将軍交過手。”
“我可不是呂将軍的對手。”曹铄連連擺手說道:“呂将軍那時是心慌意亂,絲毫沒有戰心,我才能和他打了個平手……”
“當初公子擒獲紀将軍,也沒要别人幫襯。”祝奧也在一旁幫腔說道:“其實公子的武藝,已經是可以于萬軍從中取上将首級。”
倆人都在誇獎曹铄的武藝,趙雲卻說道:“公子武藝如何我是不清楚,可我卻知道,公子絕對不能有半點差池。無論如何,還得請三位将軍跟随在公子身旁。”
“趙将軍心思要比我細膩多了。”鄧展說道:“我覺得還是應該由我來開道,趙将軍護在公子身邊。”
“陳将軍先前也曾在公子身旁照應過。”趙雲反駁道:“你對公子是更加了解,我雖然也是有點本事,保護人卻是不如陳将軍。開道的事情,還是交給我好了。”
陳到還想争辯,曹铄說道:“兩位将軍不用争了,假如袁譚真的派兵前來攔截,還請兩位将軍一同開道。”
“公子身邊最好還是多個人照應着。”趙雲說道:“祝将軍和鄧将軍雖然武藝不俗,僅僅隻是他倆護着,我擔心……”
“不僅有他倆,我自己也可以殺敵。”曹铄笑着說道:“三百龍紋騎交給兩位将軍,我身邊隻要有衛士就可以。”
曹铄的貼身衛士總共兩百多人。
他返回壽春的時候,這些人會接替護宅的衛隊,而他離開的時候,這些人又會跟随在身邊。
衛士們都是從各軍中挑選出的精銳,單論戰鬥力,并不比龍紋騎差多少。
有他們護衛,曹铄确實還算是安穩。
然而鄧展和趙雲卻怎麽都覺得有些不太放心。
袁譚要下手,絕對不會隻派少數人攔截。
他派來的人馬,恐怕會是曹铄帶來的十多倍。
以人少戰人多,而且還是曹铄在明袁譚在暗,這場仗打勝的可能并不是很大。
心底雖然覺得不太安穩,對曹铄也算是十分了解的倆人又不方便多說,隻得暗暗決定一旦真的開戰,盡快在前面殺出一條血路,讓曹铄早些離開是非之地。
曹铄離開壽春,消息很快傳到了袁譚耳中。
雖然荀谌最近幫了他不少,袁譚還是信不過他。
得到曹铄離開壽春的消息之後,袁譚讓人把辛評和郭圖叫了過來。
倆人進了房間,袁譚親自上前相迎。
把房門關上,他向倆人問道:“兩位應該已經聽說了。”
“公子問的是不是曹子熔離開壽春?”辛評問道。
“說的就是這件事。”袁譚說道:“我投效曹操已經有了不少日子,曹操說過要把兖州交給我,可他占了邺城卻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。兩位覺得曹操的承諾有幾分可信?”
“依着我說,一分可信也沒有。”郭圖說道:“他不過是想利用公子滅了三公子,如今三公子已經逃往幽州,公子的用處可就沒了。”
看着郭圖,袁譚的臉色十分難看。
“公子,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。”辛評說道。
“雖然辛毗投靠了曹操,可辛公對我卻是一心一意。”袁譚說道:“我深知辛公爲人,辛公也是知道我,有什麽話隻管說就是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