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展引領蔡琰來進入書房。
欠身向曹铄一禮,蔡琰招呼道:“見過公子。”
“小姐不用多禮。”曹铄向蔡琰介紹黃忠:“想必蔡小姐還沒見過黃将軍。”
看向黃忠,蔡琰盈盈一禮。
黃忠站了起來給她回了個禮。
“兩位請坐。”曹铄按了按手。
蔡琰在黃忠對面坐下,始終低着頭沒有去看他。
黃忠雖然已經五十多歲,可他卻隻娶過一房夫人,對付女人, 他的經驗還不足曹铄的萬分之一。
面朝蔡琰作者,黃忠顯得有些尴尬,目光也落在了别處。
“兩位這是在做什麽呢?”見他倆都不看對方,曹铄笑着說道:“早晚要成夫妻,難不成成婚以後,你們也這樣連彼此看着都不敢?”
“公子說笑了。”黃忠十分尴尬的咧嘴一笑。
蔡琰則把頭垂的更低, 輕聲說道:“奴家身子髒了,不知黃将軍可會嫌棄。”
咽了口唾沫, 黃忠沒有說話。
曹铄對他說道:“黃将軍,蔡小姐問你話呢。”
黃忠一愣,這才說道:“小姐說笑了,我已老邁,哪裏還敢嫌棄小姐。”
“兩位看着對方可還順眼?”曹铄問道。
先前黃忠曾對迎娶蔡琰有些微詞,見到她之後,所有不滿意的話都說不出口了。
蔡琰也是低着頭。
當曹铄問起他們彼此可還滿意,蔡琰說道:“公子保媒,将軍人品必是極好的,隻怕将軍看不上我……”
“怎麽會……”黃忠連忙說道:“剛才公子還和我提起小姐,隻是我沒想到居然是這樣溫文儒雅美貌如仙的女子……”
“看來黃将軍也是沒有異議。”曹铄笑着說道:“如果兩位彼此看上,這門婚事就算是成了。不知兩位意下如何?”
“公子做主就好。”黃忠和蔡琰幾乎同時應道。
他們的回答居然巧合到連一個字都不差。
曹铄哈哈大笑,對倆人說道:“果真是身無彩鳳雙飛翼,心有靈犀一點通。你倆注定就是夫妻,隻是遇見的晚了些。”
黃忠倒沒覺得怎樣。
當曹铄念出這句詩的時候,蔡琰卻是眼睛一亮。
看向曹铄, 蔡琰問道:“敢問公子,剛才這句……”
曹铄當然不會說這首詩是李商隐所做,他咧嘴一笑, 恬不知恥的對蔡琰說道:“我就随口這麽一念,小姐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“公子随口一念已經是有大家風範。”蔡琰說道:“如果是用心所作,那還得了?”
“小姐是當世才女,能得小姐一聲誇獎,我可是榮幸之極。”曹铄看向黃忠:“黃将軍,怎樣?迎娶小姐之後,兩位要是生養幾個兒子,将軍教他們習武,小姐教他們從文,豈不是會有一群文武雙全的黃家少年?”
“公子說的是。”被曹铄這樣打趣,黃忠居然老臉一紅,抱拳應了。
蔡琰還是低着頭,輕聲說道:“公子說笑了……”
“我可沒有說笑。”曹铄一本正經的說道:“我是真希望小姐能給黃将軍多生養幾個兒子。所謂虎父無犬子,黃将軍多幾個兒子,以後我這裏可就多幾個人才。千軍易得一将難求,我現在是求賢若渴,小姐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。”
蔡琰擡起頭看向曹铄,有些遲疑的說道:“公子明鑒,我現在年歲已大,生養孩子恐怕不易,爲不耽擱黃将軍延續子嗣,将軍還請多納幾房妾室。”
“大度,果然有大家風範。”曹铄先是贊了蔡琰一句,随後向黃忠問道:“黃将軍,怎樣?蔡小姐爲人大度,還沒過門已經允許你納妾。”
“我是武将,總歸是以習武爲重。”黃忠說道:“納妾這種事還是算了。”
“其實我覺得蔡小姐說的也有道理。”曹铄說道:“如今黃家人丁寥落,爲了能夠開枝散葉,将軍辛苦一些也是無妨。”
他向跟進書房的鄧展問道:“祝将軍有沒有回來?”
鄧展走到門口看了一眼,随後對曹铄說道:“回禀公子,祝将軍還沒有回來。”
“我讓他去爲黃将軍置辦彩禮,也不知道置辦的怎樣。”曹铄說道:“要不你再去催一下,黃将軍和蔡小姐的婚禮,可不能太随意了。”
“彩禮其實可以不必。”蔡琰對曹铄說道:“我是要把終身托付給黃将軍,隻要他肯娶我已經是無盡恩德,又怎麽敢要将軍的彩禮?”
“小姐這麽說可就不對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彩禮多少對你來說或許不重要,可對于黃将軍來說卻是體現出氣量和對小姐的重視。我撮合兩位,可不是隻讓你倆湊合着過。我是希望兩位能舉案齊眉白頭偕老。黃将軍投效我沒有多久,家中存下的餘錢必定也不會太多,彩禮我替黃将軍出了。”
朝黃忠微微一笑,曹铄說道:“我爲兩位保媒,按道理是不用給兩位禮錢。黃将軍是不是能免了我的那份随禮?”
“公子說的哪裏話。”黃忠連忙說道:“彩禮都是公子代我出的,難不成我還會找公子要随禮?”
“不要就好!”曹铄向鄧展吩咐:“催促一下祝奧,再讓禮官查看一下哪天是黃道吉日,選個好日子,我親自爲黃将軍和蔡小姐主婚!”
“公子每日操勞無數,怎麽敢勞煩公子主婚?”蔡琰輕聲說道:“其實公子隻要委派一人就好……”
“委派别人,哪能顯出我對這門婚事的重視?”曹铄說道:“小姐不用推辭,這件事就這麽定了。”
曹铄陪着黃忠和蔡琰在書房裏說話,鄧展離開後沒多久就和祝奧一同回來。
進了書房,祝奧對曹铄說道:“公子,我剛才去找了府庫,他們要我回來問公子,以什麽禮數置辦彩禮。”
“當然是以将軍之禮。”曹铄說道:“其他将軍成婚的時候怎麽辦,黃将軍的婚事就怎麽辦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祝奧應了。
曹铄又對鄧展說道:“你現在就去讓禮官推算,哪天是黃道吉日适合成婚。告訴他們,日子越近越好。”
鄧展也應了一聲,和祝奧一同離開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