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都到壽春,路途說遠不遠,說近也不算近。
比起征讨匈奴走的路,這點路程簡直可以忽略不計。
沒多少天,曹铄等人來到了壽春城外。
才進城,他就發現壽春有些不太一樣。
從城門往家走的路上, 百姓的密度明顯比他離開的時候更大。
如果是十幾年後,壽春人口有這樣的密度,曹铄絕對不會有半點懷疑。
然而現在這兩年出生的嬰兒還沒有長大成人,街道上的人口密度也不會陡然之間成了現在這個模樣。
走了一半,發覺不太對頭的曹铄向陳到吩咐:“叔至,返回軍營之前你先幫我做件事。”
“公子請說!”陳到應道。
“你去找田元皓, 要他即刻見我。”曹铄吩咐道。
陳到應了。
還沒等走到和曹铄分開的路口,他就看見迎面過來一群人。
走在那群人前面的正是田豐和陳宮。
看到倆人, 陳到小聲向曹铄問道:“公子,還要不要我去找他?”
“人都來了,還找什麽?”曹铄說道:“你帶龍紋騎回軍營歇着吧,我有事和田元皓說!”
迎着曹铄等人過來,到了跟前,田豐和陳宮躬身行禮,田豐說道:“公子可算是回來了。”
“我剛才就在說讓叔至去找你!”曹铄說道:“你來的正好,我想問問街道上是怎麽回事?難不成從哪裏又遷徙來了人口?”
“除了公子讓元皓帶回的匈奴女人,還真沒有外面遷徙來的人口。”陳宮回道:“其他街道顯得人口多,隻因爲那些匈奴女人占了一些住處,我們把百姓分派到了别的街道。”
“她們占了住處?”曹铄問道:“爲什麽讓她們占了百姓的住處?”
“公子帶回來的人太多,實在安頓不下。”陳宮說道:“我們也隻能想到這個法子。”
“回公子話。”田豐在一旁說道:“我尋思着匈奴女人分派到其他地方,可能會因爲她們是異族,而被百姓們看不起……”
“那又怎樣?”曹铄打斷了他:“你就直接和我說,打算怎麽安頓她們?”
“呂将軍提了個建議,把我們帶回的漢人女子分派到各地, 交給各地官府處置。”田豐說道:“官府把哪個人分派到誰家,都要登記造冊……”
“這件事處理的還行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現在關心的是匈奴女人,爲什麽要讓她們在壽春城裏占據地方?”
“這個建議也是呂将軍提出的, 我覺得挺好。”田豐說道:“呂将軍建議讓匈奴女人在城裏有片住宅區,爲常備軍将士們籌備一些匈奴外宅……”
“簡直胡鬧!”曹铄說道:“難道你們不知道,匈奴人聚集起來要鬧事?我要的是把她們分化出去,越分散越好,你們倒好,居然給她們在壽春城裏準備了個聚居區。她們聚集在一起,以後還能不能融入到我們漢人之中?”
被曹铄這麽一問,田豐愣了愣,眨巴了兩下眼睛:“公子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的意思再明确不過。”曹铄說道:“立刻把匈奴女人分派出去,每個地方都要分一些。讓她們進入村莊,爲我們的百姓生兒育女。原本我是打算隐瞞她們匈奴人的身份,如今倒好,全天下都知道了。”
“公子恕罪!”知道辦壞了事,田豐連忙說道:“我當時也是沒有更好的法子……”
“算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先把她們分派到各地官府,讓官府問清楚誰家肯善待匈奴女子。隻有肯善待的,才分派人到那戶人家。雖然是匈奴人,可她們卻是來爲我們中原人生養兒女的。匈奴人來到中原犯下無數罪孽,可他們的女人并沒有過錯。她們像我們中原的女人一樣,面臨強悍的大軍,她們完全沒有抵禦的能力,隻能乖乖的被俘獲。如果我們不能給她們安穩的日子,不說她們會想方設法的逃跑,就算不逃跑,我們和匈奴人又有什麽區别?”
“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!”田豐說道:“我這就去籌辦!”
“記住了,告訴地方官府,一定要善待她們。”曹铄又叮囑了一句:“讓地方官府不定期派人下去巡查,看看哪戶人家虐待匈奴女人。如果有虐待的,一定要從嚴懲治。”
“公子這麽做,或許會有人說是爲了匈奴人,而給我們漢人好看。”田豐說道:“還得想個折中的法子才是。”
“在律法面前沒有中庸。”曹铄說道:“來到這裏,她們就是我的子民。隻要是我的子民,我就有義務保護她們。今天她們是匈奴人,隻要我們善待她們,讓她們認同了在中原的生活。等到她們生養了孩子,就是我們漢人的血脈!雖然目前各地風氣還好,可人有千千萬,有高貴當然就有低賤。我說的高貴是源于内心,有的人品行高貴,做事就會遵循道德倫理。而有些人品行低劣,隻要稍微管束的松懈一些,就能做出令人發指的事情。品行低劣的人,如果不嚴加懲處,他們隻會變本加厲。今天能傷害匈奴女人,明天就能傷害我們漢人女人。明白了沒有?”
“我明白了!”知道辦差了事情,田豐應了一聲,對曹铄說道:“公子放心,不出十天,這些事情我就會全部辦妥。”
“你先去吧。”曹铄說道:“辦妥之後告訴我怎樣,在辦事的時候,你還要告訴各地官員,不僅是他們要時常派人追訪,我也會派人下去。和他們派的人不同,如果我派下去的人發現有虐待的事情發生,他們這些官也就做到頭了。”
田豐再次應了一聲,退了下去。
目送田豐走遠,陳宮說道:“元皓說要在城内爲匈奴女人開辟住處,我就覺得有些不妥。”
“既然覺得不妥,怎麽不加以阻止?”曹铄問道。
“人是公子讓他帶回來的,我哪裏知道公子并不認同他這麽做。”陳宮說道:“如果我早知道,也絕不會讓他如此。”
“說這些都晚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你随我過來,和我說說我不在的時候,壽春都發生過什麽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