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豐和呂布、陳到率領龍紋騎以及五千精騎離開。
馬騰、韓遂随同曹铄,而馬超則得到了軍令,要他率領西涼軍,尋找匈奴王庭。
率領大軍踏上返回五原的道路,曹铄一路上臉色都不是太好。
進入河套之前,他确實太小看匈奴人了。
以至于離開五原, 他就選擇了長驅直入。
匈奴人并沒有他想的那麽笨。
等到他率領大軍走到了河套縱深,匈奴大軍突然出現在五原……
他要是不回軍馳援,五原就将落入匈奴人的手中,先前所有的謀劃都将付諸東流。
可他如果回去馳援,匈奴人很可能會在半道截殺,讓他損兵折将。
“公子,這次好像被動了。”曹铄率領大軍往回走的時候, 賈诩微微一笑, 對他說道。
扭頭看了賈诩一眼, 曹铄說道:“我怎麽感覺賈公好像是在幸災樂禍?”
“我怎麽可能幸災樂禍。”賈诩說道:“公子太小看匈奴人,卻沒想到他們居然能想到這招圍城打援。”
再次看着賈诩,曹铄問道:“賈公認爲匈奴人會半道截殺我軍?”
“不僅是半道截殺。”賈诩捋着胡須說道:“他們甚至還想讓公子在這裏全軍覆沒。”
眼睛微微眯了眯,曹铄說道:“我還沒有想過要在匈奴人手中吃敗仗,他們想多了。”
“公子有沒有應對的法子?”賈诩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曹铄說道:“無論如何,這一次我們都是被動了。”
“以被動對主動,公子難道還有勝算?”看着曹铄,賈诩面露好奇的問道。
“當然。”曹铄說道:“無論匈奴人用什麽計謀,我相信到時候總有辦法破解。”
“我倒有個法子。”賈诩說道:“隻是不知公子肯不肯用。”
曹铄問道:“什麽法子?”
“讓五原郡守把百姓從另一側城門撤出,由呂将軍護送離開。”賈诩說道:“五原城門洞開,讓匈奴人進去。”
“賈公這個法子是什麽意圖?”曹铄詫異的問道:“難不成我們要把五原獻給匈奴人?”
“正是這個意思。”賈诩說道:“就看匈奴人敢不敢進城了。”
從賈诩的臉上看出了玩味,曹铄稍微想了一下,陡然明白過來。
“賈公的意思是,匈奴人向來貪婪。”曹铄說道:“他們雖然有人在背後部署這些謀劃,可執行的人卻還是尋常的匈奴人。見五原城門洞開, 必定會率領大軍進城劫掠。等到我們回去,隻需要來個甕中捉鼈,就能把這支匈奴人全都滅了?”
“就是這個意思。”賈诩笑道:“還是和公子說話省心,隻要稍微點一下,公子就能看透。”
“可敵軍在半道有伏兵。”曹铄問道:“我們怎麽應對這些伏兵?”
“簡單。”賈诩說道:“河套地區一馬平川,根本沒有所謂的道路可循,敵軍伏兵必定是追随我軍,查看我軍行軍路線。如果公子不按原路返回,而是突然岔開另外找一條路,将會發生什麽?”
“斥候!”曹铄眼睛一亮,對賈诩說道:“隻要我們抓住敵軍斥候,拷問出敵軍在哪裏埋伏,被動也就變成了主動。”
微微笑着,賈诩問道:“依着公子,我的辦法是否可行?”
曹铄不住的點着頭說道:“可行,可行。幸虧有賈公在身邊,否則這次真是壞了大事。”
“公子用兵确實神出鬼沒。”賈诩說道:“以往我也是吃過你的虧。可公子卻有一個大毛病,隻是沒人敢和你說罷了。”
“有什麽毛病,還請賈公明言。”曹铄抱拳說道。
“太張揚。”賈诩說道:“公子認爲全天下就你最聰明,而别人都是蠢貨。尤其的對付匈奴,完全輕視敵方,我正是知道公子有這個毛病,才向曹公懇請前來相助。沒想到,還真的派上了用場。”
“賈公說的是。”賈诩當面指出曹铄的缺點,曹铄有些尴尬的說道:“除了賈公,還真沒人這麽和我說過。”
“誰敢和公子這麽說?”賈诩說道:“公子是曹家長公子,将來曹公必定是要把家業都傳給你。現在得罪公子事小,将來你繼承了大業,還不是随時把得罪過你的人砍了腦袋?”
“賈公認爲我是那種睚眦必報的人?”曹铄問道。
“公子當然是睚眦必報的人。”賈诩說道:“自從宛城一戰之後,公子自己想想,得罪過你的人都是什麽下場?”
看着賈诩,曹铄仔細想了一想。
他突然咧嘴一笑:“好像還真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。可我絕對不會因爲别人指出了我的缺點,而和人大動幹戈。”
“誰知道呢?”賈诩撇了撇嘴:“公子這麽說,然而誰又會信?”
曹铄滿頭黑線。
他還真不是那種人。
如果是那種人,田豐當面頂撞他,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。
“我知道公子不是那樣的人,所以敢當面說出來。”賈诩微微笑着說道:“可别人并不知道公子是什麽樣的。他們還以爲,你睚眦必報,必定聽不進去忠言。”
曹铄撇了下嘴:“這些人的想法真是讓人無奈。”
“真正讓人無奈的,恰恰是公子。”賈诩說道:“如果公子還是這樣的個性,将來必定會因此再吃大虧。”
看着賈诩,曹铄點了點頭,随後抱拳對他說道:“賈公之言我記下了。從今往後,我必定隻是在嘴上看不起别人,心底一定會加以重視,哪怕是像匈奴這種打仗不帶腦子的主。”
賈诩滿頭黑線。
說了半天,曹铄好像是聽進去了,可他一開口說話,又是一些讓人無語到不知該怎麽回應的話。
“蔡稷!”曹铄向身後喊了一聲。
蔡稷上前。
曹铄吩咐道:“傳令下去,讓将士們跟我繞道返回五原,另外加派人手,留意有沒有匈奴斥候在附近出現。如果有,出現一個抓一個,全都帶來見我!”
蔡稷答應了一聲,傳達曹铄命令去了。
看着蔡稷離去的背影,賈诩搖了搖頭。
剛才他對曹铄說的全都是肺腑之言,也不知道曹铄究竟有沒有聽進去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