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騰察覺到有些不對,韓遂也是一愣。
看着馬騰,他眨巴了兩下眼睛,愕然說道:“壞事,我倆都被曹子熔給诓了。”
“韓将軍這麽說是什麽意思?”馬騰問道:“曹子熔诓我們什麽了?”
“還能是什麽。”韓遂說道:“他诓我們與他一同讨伐匈奴。”
“與他一同讨伐匈奴,不是韓将軍提出?”馬騰問道:“怎麽就是被诓了?”
“壽成剛才不是還問, 我倆本來是向曹子熔辭行,怎麽莫名其妙就要随着他一同前往河套?”韓遂說道:“其實我倆此時去了許都,曹孟德也不會把我倆怎樣,頂多不讓大軍進入許都。我倆既然無害,曹孟德也不會把我倆怎樣。可曹子熔剛才那麽一說,卻讓我倆覺着有些心虛,莫名其妙就應承了随他出征。”
“我說哪裏不對勁。”馬騰搖頭說道:“曹子熔心機之深,與他年紀可是十分不符。”
“沒想到我倆征戰多年, 居然被他一個黃口小兒給戲弄了。”韓遂笑道:“不過也正是因此,我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。”
“我們都被他給诓到了河套,韓将軍怎麽還說對他又多了幾分好感?”馬騰有些不解的問道。
“如今恰逢亂世,即使是你我,有些時候做事也是不擇手段。”韓遂說道:“曹子熔隻是做了他該做的,何況還答應給你我一些好處。”
“韓将軍以爲,他會給我們什麽好處?”馬騰問道。
“當今陛下就在許都,對曹家來說,封賞幾個将軍簡直是易如反掌。”韓遂說道:“我倆幫了曹子熔,他豈能不全心全心意給我倆弄個說得過去的官銜?”
想明白是被曹铄給诓了,馬騰心裏本來有些不太痛快。
可韓遂這麽一說,他反倒覺着坦然了。
曹铄不在,即使去了許都,他們還是要等一些日子才能被當今陛下召見。
倒不如追随曹铄前往河套,多立下一些功勞,到時向朝廷讨要好處的功勞又多一些。
馬騰和韓遂返回軍營的路上, 倆人想明白是被曹铄給忽悠了。
曹铄此時坐在帥帳中,正查看着擺在桌上的一張地圖。
地圖上畫着的正是河套地區的風貌,看着地圖,曹铄發現那裏一馬平川,就連村莊都沒有标注。
他正看着地圖,想要從中分析出一些有用的東西,帳外地傳來田豐的聲音:“公子找我?”
馬騰和韓遂離開之後,曹铄立刻讓蔡稷去請田豐。
聽見田豐的聲音,曹铄說道:“元皓進來說話。”
田豐掀開帳簾走了進來。
他再次向曹铄行了一禮問道:“公子找我,是不是有什麽要緊事商議。”
“剛才馬騰和韓遂來了,你是否聽說?”曹铄向田豐問道。
田豐回道:“他們離去的時候,我恰好看見背影。”
“倆人已經答應随同我前往河套。”曹铄說道:“如今我們要做的,就是等待大軍來到。”
“公子這次幾乎是動用了淮南的全部力量,讨伐匈奴,我們是完全輸不起!”田豐說道:“能帶上西涼軍,當然是又多了幾分勝算。”
“我軍八萬人,西涼軍兩萬人。”曹铄說道:“算起來共計十萬大軍。加上兩支人馬的随行民夫,這支隊伍可是有着三十萬人之多。”
“三十萬人,與當年蒙恬讨伐匈奴人數相當。”田豐說道:“這次公子前往河套,必定能旗開得勝。”
“我要你來,不是爲了給我歌功頌德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是要和你商議一下出兵路線,再盤算一下怎樣調配西涼軍。”
“敢問公子,是怎麽讓馬騰和韓遂答應西涼軍随行?”田豐問道。
才打發走了馬騰和韓遂,曹铄當然記得他和倆人說了什麽,于是又把剛才和馬騰、韓遂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給田豐。
聽完曹铄的講述,田豐微微一笑:“看來此時倆人已經明白過來,他們是上了公子的當。”
“我覺得他們也該明白了。”曹铄咧嘴一笑:“如果蠢到連這麽明顯的當都上,而且事後還沾沾自喜,我也就不再指望他們在河套能有什麽建樹。”
“公子既然知道他們能夠看穿,爲什麽還對他們那樣說?”田豐十分不解的問道。
“我斷定他們即便看穿,也絕對不會說出來,更不會反悔,所以才這麽對他們說。”曹铄說道:“隻要倆人答應與我一同前往匈奴,他們可就是和我綁在了同一艘戰船上。此時想要下船,恐怕已經是晚了。”
田豐沒有吭聲,隻是默默的看着曹铄。
曹铄給的這個解釋,在田豐來看根本不能算是理由,他這麽做,必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。
果然,發句田豐在看着自己,曹铄問道:“元皓難道想不明白?”
“想明白了一些。”田豐回道:“隻是還沒有想的十分通透,還請公子給月解惑。”
“他們已經答應了我,如果再反悔,那就是得罪我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雖然不是父親,卻是曹家長公子。我在父親面前說話還是有些分量,至少在已經立下一場功勞的情況下,倆人說什麽都不會與我爲敵。鎮守西涼多年,他們缺的并不是兵馬,更不是什麽财貨糧草。他們真正想要的,是當今陛下親自冊封的官職。到如今,官職他們已經拿到了一半,又怎麽會輕易舍棄?何況我剛才還給他們許了一些新的好處。”
“等到從河套返回,倆人恐怕已經是位極人臣。”田豐笑了一笑問道:“公子剛才說起出兵的路線,不知有沒有詳實的打算?”
“叫你來,可不就是爲了問你該從哪條路進入河套?”指着地圖,曹铄說道:“我已經查看地圖許久,卻發現河套地區一馬平川,我軍要是走了進去,别說尋找匈奴人的王庭,就算是記下已經走過的道路也是困難非常。”
“匈奴人和我們可不相同。”田豐回道:“匈奴人根本沒有村莊,他們是哪裏水草豐美,就驅趕着牛羊馬匹到哪裏落腳。公子憑借一張地圖,怕是不可能想到進軍的路線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