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紹讓曹铄回避,曹铄知道他是有話要和袁芳說。
以袁芳的性情,無論袁紹說什麽,回頭都會再轉達給他。
曹铄倒不擔心父女倆暗中商量什麽,很坦然的向袁紹告辭退下。
離開袁紹住處,天色已經晚了。
先前曾和呂萌說過, 晚上要去唐姬那裏探望,曹铄直接走向唐姬住處。
他才離開的房間裏,袁紹讓袁芳把他攙扶了起來。
“父親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?”扶着袁紹坐了起來,袁芳向他問道。
“你認爲曹子熔能不能保我們袁家周全?”袁紹向她問了一句。
“夫君心性父親也是知道。”袁芳說道:“他答應父親的事,必定會做到。既然夫君說了,隻要袁家人肯投誠,他就能保住他們性命, 那就一定會全力而爲。”
“我不在邺城,顯思和顯甫必定相互争鬥。”袁紹說道:“來到壽春之前, 他曾聽說曹孟德已經收兵,你家曹子熔也撤軍返回壽春,你知不知道他們的意圖?”
袁芳搖了搖頭:“夫君從來不和我說關于征伐的事情,我也不懂,也不會多問。”
“難怪你能在這裏活的長久。”袁紹歎了一聲說道:“他們在等顯思和顯甫争鬥到兩敗俱傷再出兵河北。以你兩位兄長愚昧,河北确實保不住。”
“父親難道打算放棄?”袁芳問道。
她的内心其實是極其複雜的。
袁紹放棄河北,袁家就徹底的退出争霸,從此往後,她再也不可能見到曾經熟悉的河北。
而袁紹不放棄河北,曹家和袁家的争鬥就永無甯日,曹铄還會帶兵出征,他和袁家還會彼此殺戮……
“我想把河北交給你家夫君。”袁紹說道:“今晚回去,你可以告訴他……”
“夫君此時應該正在探望太後。”袁芳說道:“我回去之後讓人請他去我房中,必定把父親的意思告訴他。”
“我們袁家能不能留下根苗,可都在你了。”袁紹擺了擺手:“我也累了, 你退下吧。”
袁芳起身問道:“父親身子可是沒有大礙了?”
“已經好多了。”袁紹再次擺了擺手。
“天色不早,父親還是早些歇下。”袁芳說道:“我就不在這裏叨擾。”
袁芳離去之後,袁紹慢慢躺下。
看着房梁,他嘴角勾起一抹怪怪的笑容。
此時的曹铄已經到了唐姬住處。
呂萌倒也識趣,陪着坐了沒一會,就告退離去。
房間裏隻剩下唐姬和曹铄倆人。
唐姬的肚子果然像呂萌說的那樣,尖溜溜的十分可愛。
湊到唐姬身旁,曹铄賤兮兮的咧嘴一笑,摟住她的肩膀說道:“太後,看肚子好像是個男孩。”
“就你知道的多。”唐姬翻了他個白眼說道:“孩子還在肚皮裏,你怎麽就知道是男是女?”
“我是誰?”曹铄腆着臉說道:“我可是曹子熔,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中間還了解風土人情人間百态。别說孩子在肚子裏我就知道男女,就算是做孩子的時候,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。”
“其實你要是說話能穩當些,人品還真是不錯。”唐姬抿嘴一笑,對曹铄說道:“可惜,每次見你,你這張嘴都是讨嫌的很。”
“太後真的覺得我這張嘴讨嫌?”曹铄賤賤的挑了挑眉毛。
知道他下面沒什麽好話,唐姬把臉偏到一旁,不再理他。
“懷上孩子之前,太後可沒這麽讨厭我的嘴。”唐姬不吭聲,曹铄卻沒打算就這麽放過她,表情比剛才更賤的說道:“好似太後還挺喜歡我親你的……”
“能不能别說?”唐姬沒好氣的說道:“言語輕薄,讓我覺着渾身都不得勁……”
“是不是覺得空空的,需要填補一下?”曹铄挑了挑眉毛說道:“如果太後肯,我倒是不介意伺候一次。”
“再有幾天就該臨盆,子熔可千萬不能胡來。”他一副無賴模樣,唐姬連忙抱住懷,有些擔憂的說道:“決不能傷着孩子……”
“女人真是奇怪。”依舊摟着她的肩膀,曹铄好似有些失望的說道:“做了母親之後,女人活着好似都在圍繞孩子,卻忘記了讓她們成爲母親的功臣往往被疏忽了。”
“得了好處還在信口胡說。”唐姬說道:“總有一天我要撕爛你這張嘴。”
“就怕太後舍不得。”曹铄嘿嘿一笑:“嘴被撕爛,以後再親吻太後,接觸面積過大,恐怕太後會覺得十分不爽快。”
“今晚子熔會不會在這裏留宿?”懶得和他插科打诨,唐姬岔開了話題。
曹铄卻說道:“雖然太後身懷六甲,美豔卻不減當初。在美人面前,我也算不上什麽正人君子,隻怕今晚留宿,會一不小心動了太後胎氣,讓孩子早幾天降臨到世上。”
“子熔不要胡說。”唐姬說道:“如果今晚留宿,我讓彩兒陪你。”
“恐怕今晚不能在這裏。”曹铄說道:“剛才我去見了袁公,他把袁芳留下說是有話要說。無論他說什麽,袁芳都會讓人來請我回去一五一十的告知。晚上在她那裏留宿的可能比較大些。”
如果不是即将臨盆,曹铄晚上要在袁芳那裏留宿,唐姬心裏必定是不會好過。
眼看再過幾天孩子就要降生,此時的她心思全都在迎接孩子上,至于曹铄會在哪位夫人那裏過夜,她還真是不太在意。
“等到孩子滿月,我打算告知當今陛下,爲他讨個皇家的名号。”唐姬向曹铄問道:“子熔認爲怎樣?”
“我認爲不妥。”曹铄說道:“孩子是我和太後的骨肉,雖然有呂萌從中斡旋,也沒幾個人知道太後臨盆的事,可世人嘴雜,總會有些猜想。我倒是覺得太後可以收養的名義把孩子留在身邊,用不了兩年,陛下必定會主動給他名位。”
“我去讨要還不知陛下會不會給。”唐姬問道:“子熔怎麽能确定他會主動給孩子名位?”
“越是讨要越會落人話柄。”曹铄說道:“反倒是太後不提,陛下以後卻不得不給。畢竟他還想借着曹家匡複大漢基業,即使知道真相也隻會替我們掩飾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