沮授在東萊嘗試着與郭祖接觸。
身在北海的曹铄也覺着返回壽春的日子越來越近。
村莊一座座落成,周邊也有一些百姓被吸引了過來。
曹铄在淮南、徐州等地采取的政策早就傳揚到了各地。
與青州毗鄰的一些地區,曾有百姓不遠千裏趕往徐州落戶。
那些人多半是在家鄉實在沒有活路,不得已才長途跋涉趕往徐州等地。
更多的百姓雖然日子過的貧苦,卻還沒到不離開家鄉就活不下去的境地,因此選擇了留下。
曹铄奪下半個青州, 離這些百姓更近了一些。
不少日子難熬的百姓權衡再三之後決定遷徙青州。
畢竟不是很遠,全家老小還能承受的住路途上的辛苦。
很多百姓湧進青州,徐庶依照曹铄的指示,凡是來的全都留下。
村子興建的不少,可湧進青州的百姓更多,一時之間各地忙的不可開交,還真是沒有閑心去攻打袁氏兄弟。
除了各地城外興建村鎮,城池也在進行翻建。
北海城裏,一座淩雲閣酒樓拔地而起。
陪着曹铄站在還沒竣工的酒樓外,徐庶說道:“凡是有城池的地方就有淩雲閣,隻要這座酒樓建成,城内商賈往來也就會頻繁了。”
“淩雲閣隻是助力,關鍵還是元直。”曹铄說道:“地方雖然十年不收賦稅,卻并不針對商賈。商賈往來,賦稅還是要交的,隻是比其他地方要低許多罷了。”
“商賈利益向來成倍的翻,多收一些也沒什麽。”徐庶說道:“公子這麽做,可是窮了自己,卻富了别人。”
“大家富,才是真的富。”曹铄咧嘴一笑:“商賈自古就有,但從來不被重視。很多人認爲習武從文才是正道,卻不知道如果世上沒有商賈,很多地方還會處于刀耕火種。即使興盛,也是有限。”
“商賈能有這麽重要?”徐庶笑道:“公子也是太看重他們了。”
“不是我看重他們, 而是他們确實重要。”曹铄說道:“譬如農夫種了糧食要換些耕種用的工具。如果沒有商賈,他們就隻能自己帶着糧食到城裏找鐵匠去換。而鐵匠造出工具, 需要換成糧食, 又隻能去村子裏找農夫。一來二去十分麻煩,還耽誤了很多工夫。商賈從中收購了鐵匠的工具和農夫的糧食,賺取一些差價,給雙方提供需要的東西,是不是會節約很多時間和力氣?”
“我倒真沒想過這些。”徐庶點着頭說道:“公子這麽一說,商賈賺錢好似有些道理。”
“商賈做的就是方便他人從中獲取利益。”曹铄接着說道:“隻要他們誠信經營,我們就大力扶持。可向來都有一個說法,無商不奸。如果隻是在人都能接受的範圍内賺取利益,我們應該扶持。可那些坑蒙拐騙,或者是以次充好的,我們要做的就是徹頭徹尾的打擊,讓他們傾家蕩産,再不敢胡作非爲。”
“傾家蕩産?”徐庶嘿嘿一笑:“公子這個法子好,遇見這樣的,所有家财抄沒,比征收賦稅來的可快多了。”
“可不能隻想着怎麽抄沒他們家财。”曹铄說道:“抄沒家财隻是手段,并不是目的。我們要的是殺雞儆猴,讓他們不敢胡來。”
“公子放心,我知道分寸。”徐庶應道。
倆人正說着話,一個衛士跑了過來。
到了曹铄跟前,衛士抱拳說道:“公子,郭圖從平原趕來求見,火舞還傳來消息,審配正在趕來的路上。”
看向徐庶,曹铄問道:“元直認爲他們來這裏做什麽?”
“無非兩件事。”徐庶說道:“一是打探公子有沒有繼續進軍的打算,二是想請求公子允許他們與袁公相見。”
“讓他們與嶽父相見?”曹铄笑着問道:“你覺得可行不可行?”
“絕不可行。”徐庶說道:“袁家如今最大的麻煩,就是袁譚和袁尚在争奪河北之主的地位。如果讓他們和袁公相見,袁公一旦做出決斷,河北又會擰成一股繩。雖然如今的河北與往日早就不可同日而語,然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,袁氏兄弟一旦達成共識,想要擊破河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”
“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。”曹铄說道:“他們來到北海,絕對不能讓見到嶽父。”
“公子怎麽打算?”徐庶問道。
“我打算先送嶽父去壽春。”曹铄說道:“有袁芳照應,他也不會怎樣。”
“難不成今天就讓袁公走?”徐庶愣了一下。
“當然。”曹铄說道:“先把郭圖晾在這裏,等審配也到了北海我再和他們相見。嶽父返回壽春的消息,任何人也不得外洩。”
“護送袁公任重道遠。”徐庶說道:“半點閃失也不能有。不知公子打算讓誰去?”
“擒獲嶽父的是叔至,一路上他照應的也是不錯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打算讓叔至帶着龍紋騎去,你覺得怎樣?”
“陳将軍去當然再好不過。”徐庶說道:“其實我也是想推舉他。”
“讓叔至回去,其實是他還有些私事需要處置。”曹铄咧嘴一笑,壓低了聲音對徐庶說道:“叔至看上了火舞的輕揚,我已經讓郭欣她們把輕揚召回。等我們回到壽春,怕是要喝叔至的喜酒了。”
曹铄提起陳到看上輕揚的事情,徐庶有些吃驚:“陳将軍居然也能看上某個女子?想必這女子是極有才能的。”
“火舞營中的女人,哪個不是有才能的?”曹铄說道:“雖然我沒見過輕揚,卻也能猜得出,她必定有能吸引叔至的地方。”
“既然已經有了決斷,公子理應早些行事。”徐庶提醒道:“可不要耽誤了要緊事。”
“元直說的是。”曹铄回道:“我這就回去安排叔至出城。城裏城外可要仰仗元直了。”
“恭送公子。”徐庶抱拳躬身,恭送曹铄離開。
“我們走!”曹铄招呼了一聲蔡稷等人,帶着他們往官府方向走去。
臨走時,蔡稷還不忘向徐庶拱了拱手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