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軍後撤,趙雲帶着本部兵馬随後殺了上來。
随着趙雲發起了沖鋒,岸邊上,曹軍射出的箭矢越來越稀疏,到了後來再也沒有一支羽箭飛向袁軍。
河面上的浮橋,提着長槍, 趙雲沖在最前面。
緊跟在他身後的曹軍,也像潮水一樣卷向後撤的袁軍。
原本就士氣不高,沖到河岸對面甚至沒能對曹軍的防禦起到像樣的沖擊,袁軍戰意已經跌落到了谷底。
由于浮橋就那麽寬,跑在後面的袁軍想追到前面,卻被前面擁堵的人群擋住。
在他們背後, 是追上來的趙雲和不知道多少曹軍。
長槍飛舞,趙雲不停的挑刺着奔逃的袁軍。
跟随他沖鋒的曹軍将士,也像是驅趕豬猡一樣揮舞兵器砍殺着敵人。
有些袁軍見逃走不成,隻能回身來戰。
可他們畢竟不像曹軍将士,在沖鋒中還保持着整齊的隊列。
返身殺回來的袁軍,不過頃刻間就被砍翻在浮橋上。
河岸北面,觀望着戰事的袁尚看到這一幕,連忙向一旁的校尉吩咐:“把将士們調過來,協助二兄防禦灘塗!”
校尉應聲離去。
袁熙臉色十分難看的對袁尚說道:“多虧顯甫在,否則我連灘塗都可能丢掉。”
望着正在厮殺的戰場,袁尚臉色也是不太好看的說道:“二兄難道還沒看出帶兵殺過來的是誰?”
觀望戰場的時候,袁熙隻顧着看後撤的将士,還真沒留意究竟是誰帶兵追殺他麾下兵馬。
袁尚這麽一說,袁熙連忙問道:“是誰?”
“曹子熔麾下猛将趙雲。”袁尚說道:“雖然我把兵馬調過來,能不能守得住,還看你我兄弟造化。”
看了袁尚一眼,袁熙臉色更加凝重。
趙雲的名聲他是聽說過。
曹铄麾下猛将不少,趙雲卻是其中佼佼者。
他帶兵沖殺, 袁軍别說想沖過河去,就算是能不能成功抵禦曹軍進攻, 都還未可知。
袁尚下達了命令,沒過一會他麾下兵馬就紛紛調集到浮橋岸邊。
調到這裏的袁軍弓箭手張弓搭箭,瞄準了浮橋上的雙方将士。
可由于雙方已經混戰成一團,袁軍弓箭手居然不知道該向哪個地方射箭才是。
浮橋上的雙方将士離岸邊越來越近。
最後面的曹軍跑過時,岸邊上的人們能清楚的看到浮橋上已經堆滿了屍體。
河水流過,帶走浮橋上的血漬,離浮橋不遠的地方,河流已成了淡淡的紅色。
跑在最前面的袁軍跳下浮橋,在岸邊嚴陣以待的袁軍則發了聲喊,列着陣型紛紛向前。
“殺!”挑殺了兩名袁軍,跳下浮橋的趙雲長槍向前一揮,發出了一聲呐喊。
曹軍将士緊跟在他身後沖上了黃河北岸。
袁熙麾下的将士四散奔走,嚴陣以待的袁尚麾下,則在幾名偏将的率領下,向着趙雲他們沖殺了上來。
司馬懿望着對岸的戰鬥,臉上沒有半點表情。
“司馬将軍,子龍孤軍奮戰實在危險,是不是要分撥一支兵馬上前馳援?”呂布對司馬懿說道:“我軍一鼓作氣,或許還能全線過河,沒有敵軍在河岸對面對峙。”
“我軍不足兩萬,對岸卻是七萬敵軍。”司馬懿說道:“趙将軍要做的隻是挫傷袁軍士氣。至于在河岸對面駐紮,根本不可行。”
指着河岸對面,司馬懿說道:“呂将軍看見沒有,袁尚先是掉集本部兵馬與趙将軍厮殺,稍遠處的袁譚麾下也正在向岸邊聚集。袁紹那邊也有動作,趙将軍這次能做的,隻是讓袁軍知道,我軍可以登上黃河北岸,而他們在黃河南岸根本沒有立錐之地。”
順着司馬懿指的方向望去,呂布果然看見在河岸對面,袁軍正紛紛向趙雲突破出的那條口子聚集。
率領麾下将士殺上北岸的趙雲正殺的爽快。
他身上铠甲已經被敵軍的鮮血染成了紅黑色。
一名校尉在砍翻一個袁軍之後湊到他身旁喊道:“将軍,敵軍太多了,還有更多的人往這邊趕來。”
聽見校尉的喊聲,趙雲才留意到他們已經沖到離河岸有些遠的地方。
“将士們,向岸邊退!”長槍一掄,趙雲喊道:“殺也殺的過瘾了,該回去了!”
得到命令的曹軍将士紛紛聚集,列着緊密的陣型向浮橋退去。
越來越多的袁軍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。
當曹軍退上浮橋,追趕的袁軍紛紛停下腳步。
袁軍弓箭手在岸邊向趙雲所部将士發射着羽箭。
将士們手持盾牌,借着盾牌的掩護一點一點的後退。
兩側的曹軍把盾牌擺向側面,迎對着袁軍的将士則盾牌直立,組成密實的盾牆。
隊伍後面的曹軍把盾牌高舉過頂,遮擋着從上方飛來的箭矢。
他們擺列出的陣型更像是古羅馬的龜甲陣。
看着後退的曹軍,袁熙臉色鐵青說道:“曹子熔的兵什麽時候學會了這樣的陣列?”
“如果是别人帶兵,擺出這樣的陣列我還會覺着有些奇怪。”站在他身旁的袁尚說道:“既然是曹子熔的兵,無論他們做出什麽出人意表的事情,我都不會覺得意外。”
詫異的看向袁尚,袁熙問道:“照着顯甫這麽說,曹子熔後面會做出什麽,又能拿出什麽,誰也不知道?”
“我聽說曹子熔這次行軍緩慢,是因爲他軍中多了許多用馬車拉着的奇怪兵械。”袁熙說道:“有些像是他早先用過的投石車,卻要小了許多。可又不像是在官渡戰場上用過的霹靂車……”
“無論曹子熔軍中帶的是什麽,我們都不能小觑了他。”打斷了袁熙,袁尚說道:“在官渡,我軍已經吃了霹靂車的虧。這次他出征,既然一路上都帶着那些兵械,必定是有大用。”
“明明知道他帶來那些殺器,如果再不采取應對,我軍必定是要吃場大虧。”袁熙說道:“難怪顯甫提議讓長兄……”
“長兄?”袁尚再次打斷了他:“别說長兄,就算我和長兄一同去,恐怕也不能把曹子熔怎樣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