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昊的死，對曹铄來說無疑是個極大的損失。
雖然魏圖接管了摸金營，可他對挖墳掘墓畢竟一竅不通。
摸金營沒有陷入癱瘓，可效率卻是大不如前。
河北袁家正緊鑼密鼓的籌備着向徐州用兵，曹铄也在加緊軍備，準備和袁家開一場大戰。
匠作坊的工匠們每天都在趕制着兵器、铠甲。
曾在官渡戰場打算投入使用的飛鸢, 也在曹铄的親自監管下試飛成功。
爲了方便攻城，曹铄甚至還研制出了可以用馬車拉着走的投石車。
體積比固定投石車小了許多，新式投石車改進了投射臂，使用粗牛筋作爲彈射輔助，不僅沒有減少投射距離，反倒大大增加了投石車的破壞力。
匠作坊的空地上，整齊的擺列着趕制出來的兵器。
曹铄已經做好了随時應對袁家進攻的準備。
大戰還沒來臨，曹铄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。
除了到壽春城内的各處官府查看臨戰前的籌備情況, 他每天還會巡查城防以及城内的治安情況。
魏圖已經不在身邊, 隻餘下蔡稷一個人。
起初的幾天，曹铄還真有些不太适應。
在蔡稷和十多名衛士簇擁下，曹铄騎着馬沿街道行走。
遠遠的，他看見淩雲閣門外圍了許多人。
指向淩雲閣，曹铄問道：“那裏怎麽回事？今天怎麽這麽多人？”
“回公子。”蔡稷說道：“今天淩雲閣拍賣堅镡墓中的随葬品，這些人應該都是來參與競拍的。”
“今天拍賣？”曹铄說道：“那裏的陪葬品都很一般，怎麽會吸引這麽多人？”
“公子有所不知。”蔡稷說道：“其實前兩天壽春城裏就已經傳開了，爲了打開堅镡墓，摸金營死了許多人，甚至連發丘中郎将都折在了裏面。雖然從裏面帶出來的陪葬品都不是特别珍惜的古物，可對于一些人來說，它們的價值遠遠超出那些珍惜的古物。”
“還有這麽一說？”曹铄一愣：“誰告訴你這些的？”
“淩雲閣管事。”蔡稷小聲說道：“風聲其實就是他讓人放出去的，公子下令十倍市價，他卻改爲二十倍市價，說是什麽獵奇之心人皆有之。有些人收藏古物并不是真的愛好, 也不是真的喜歡，隻是爲了彰顯财富和地位。他們并不在乎花多少錢，隻在乎買回去這些古物, 将來和親朋好友提起的時候，能說爲了他手中的這件陪葬品死過多少專門從事挖墳掘墓的人。”
蔡稷說的頭頭是道，曹铄聽的也是滿臉愕然。
淩雲閣管事經商向來風生水起，正因爲有了淩雲閣，曹铄豢養大軍和整頓地方，才不用顧慮資金不足。
看到淩雲閣外人山人海，曹铄對蔡稷說道：“我們也去湊湊熱鬧，必要的時候，你去幫淩雲閣一把。”
“怎麽幫？”蔡稷愕然問道。
“拍賣開始之前，你就上台去說，我很重視這次拍賣。摸金營在開掘這座古墓的時候損失慘重，發丘中郎将周昊也因此殉職。”曹铄說道：“我親自前來觀看拍賣，也是爲了告慰死去的英靈。”
臉上驚愕比剛才更盛，蔡稷看着曹铄贊道：“公子果然心思缜密，這麽一來，那些對淩雲閣說話有所懷疑的人也會放下顧慮，今天的拍賣必定十分成功。”
“成不成功，等到拍賣結束再說。”曹铄說了一句，策馬往淩雲閣走去。
“公子來了。”曹铄來到淩雲閣門口，不知誰喊了一聲，人群紛紛散開到一旁。
下了馬背，曹铄向守在門口的淩雲閣護衛問道：“管事在不在？”
“回公子！”護衛行禮應道：“今天拍賣堅镡墓的随葬品，管事一早就在準備，正在裏面。”
曹铄沒再多問，帶着蔡稷等人直接進了淩雲閣。
“公子都來了，看來這件事是真的。”大門外，有人在小聲嘀咕着。
“難不成你還沒聽說？”另一個人說道：“因爲死了太多摸金營的人，連發丘中郎将都折了進去，公子從各個村子裏調集了好多民夫，把整座墳都給平了。”
“你從哪聽說的？”對此還有些懷疑的人問道。
“我家有親戚在城外，他就是其中一個民夫。”回話的人說道：“到現在棺椁還在露天地裏撩着，公子不說把墳給填上，誰敢動？”
“倒是可憐了堅镡将軍。”起初有些懷疑的人撇了撇嘴：“死後一兩百年，居然還要暴屍荒野。”
“管那麽多。”又有人說道：“這件事既然是真的，那還遲疑什麽？趕緊進去，能搶幾件是幾件。這樣的機會錯過了，以後可就不會再有。”
“照我說堅镡墓的随葬品，早晚價錢會翻百倍。”又有一個聲音喊道：“搶到就是賺到，大家快進去！”
如果曹铄此時在門口，必定能聽出在人群中有些是淩雲閣安排的托。
可圍在淩雲閣門外的這些人，哪裏會有曹铄見過的世面多？
兩千多年後的人類社會，複雜程度遠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能相像。
雖不愚蠢，卻沒有經曆過那些伎倆的人們，在一些人的慫恿下，紛紛吵嚷着要進入淩雲閣參與拍賣。
偏偏這個時候，守在門口的淩雲閣護衛卻把人群攔住。
“大家靜一靜。”帶領護衛的漢子虛按了兩下手，向人群喊道：“拍賣共計三天，今天就有上午和下午兩場。淩雲閣場地有限，容納不了這麽多人。從現在開始，淩雲閣正式開場，請各位先行購買古币入場。座次有限，賣完爲止！”
漢子的話引來一陣唏噓。
雖然心懷不滿，圍在外面的人群還是隻能搶購入場古币。
出售的古币對淩雲閣來說完全就是無本萬利的生意。
買到古币的人想要入場，需要在進場之前把古币投放到入場箱裏。
賣出去的古币很快又會回到淩雲閣，對于買的人來說，隻不過是從他們手裏過了一下，掙了個入場資格而已。
曹铄進入淩雲閣之後，越來越多的人買到古币跟着入場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