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人開掘,坑是越挖越大。
機關重重的古墓,随着人們的開掘漸漸露出了面目。
指着一道緊閉的石門,陪同周昊下墓的摸金校尉說道:“周将軍就是在那裏出的事。”
“傳令下去,從兩側挖,把石門給我挖倒。”曹铄傳達了命令。
人群再次湧了上去, 揮舞鋤頭、鏟子,從兩側挖了起來。
摸金營開了這麽多墓葬,還從沒有過整座墓都給挖開的經曆。
對開掘墓葬很有心得的他們,在曹铄指揮的這場開掘中,居然趕到無所适從,不知該從哪裏下手才好。
“有黑氣冒出來!”人群前面突然傳出一個喊聲。
随着喊聲, 黑壓壓的人群頓時散開。
人群退開後,曹铄看見從石門那裏彌漫出了一股黑氣。
“都散開!”曹铄喊道:“黑氣有毒!”
聽見他的喊聲, 人群立刻又朝後退了許多。
從石門縫隙中彌漫出的黑氣雖然濃重, 被風吹散之後很快消失在曠野中。
不知過了多久,黑氣漸漸止住湧出,人群再次上前。
下令挖掘古墓,曹铄一直沒有離開。
整個發掘進行了十多天,在曆經好幾次險象環生之後,主墓室終于出現在人們眼前。
當主墓室被打開時,曹铄皺了皺眉頭。
這座古墓根本沒有多少随葬的物品。
論陪葬品數量,頂多隻是個封侯的墓葬。
在主墓室的正中,端端正正的擺放着一隻巨大的棺椁。
“公子,要不要開?”剛升任發丘中郎将的魏圖小聲問道。
“開。”曹铄說道:“不過要小心的開。”
魏圖應了,向一名摸金校尉吩咐道:“開棺。”
幾名摸金校尉應了,帶人上前開棺。
摸金校尉專門從事開掘墓葬,開棺對他們來說與吃飯也沒什麽不同。
其中一名摸金校尉帶着幾個兵士上前,小心翼翼的打開棺椁。
墓葬中到處都是機關,奇怪的是棺椁卻是很輕易的被打開。
“沒有機關!”帶人開棺的摸金校尉喊了一嗓子。
得到回應, 曹铄帶人上前。
到了棺椁前,他看見棺材裏面躺着一具身穿铠甲的幹屍。
這座墓葬應該是屬于一位将軍。
“有沒有找到記述生平的東西?”曹铄問道。
“還沒。”開棺的摸金校尉回道:“不過主墓室已經找到記述生平的石碑應該就在附近。”
“找!”曹铄說道:“我倒想知道, 是誰死後還折了我的發丘中郎将!”
“這些陪葬品……”看向那些陪葬品,摸金校尉遲疑着問道。
“清點之後送回壽春。”曹铄說道:“周昊是爲了這些陪葬品死的,不能讓他白死。”
他又扭頭向蔡稷吩咐道:“告訴淩雲閣管事,這裏的陪葬品十倍于市價出售,那些人愛買不買,沒人買就給留在府庫。”
下達了命令,曹铄扭頭離開主墓室。
開掘還在繼續。
上萬人都在搜尋着那塊記載着墓葬主人生平的石碑。
天色漸漸暗下來,就在人們都快要放棄希望的時候,突然有人喊道:“這裏有塊碑!”
喊聲驚動了曹铄,他飛快的跑了過去。
幾名摸金校尉已經先一步趕到。
确認石碑沒有危險,他們才給曹铄讓開了路。
一名摸金校尉用鏟子輕輕的擺石碑上的泥土鏟掉,露出上面的銘文。
蔡稷舉起火把,爲曹铄照亮。
石碑的年代并不是很久,又一直埋在地下,銘文還很清晰。
仔細的看着銘文,曹铄問道:“誰知道堅镡是什麽人?”
魏圖和蔡稷當然都不會知道。
旁邊的一個摸金校尉回道:“啓禀公子,堅镡是光武帝麾下雲台二十八将之一,封爲合肥侯,他的墓葬應該是在廬江,不知這裏怎麽會有石碑。”
“有些人死後總是有多處墓葬,雖然隻是合肥侯,堅镡這個人應該是對死後墓葬會不會被人開掘十分重視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隻是想不到,他怎麽能找到這樣的地方,又從哪裏找來那麽些奇巧工匠,造出這麽一座墓室。”
“公子已經在這裏許多天,也是十分辛苦。”蔡稷勸道:“還是早些返回壽春休息,可不要過于勞累。”
“讓人把石碑上的銘文拓下來,我要讓士元他們也看看。”曹铄又吩咐了一句。
古墓被發掘了出來,曹铄也不下令讓人給它重新填埋上。
棺椁裸露在曠野中,風吹雨淋,在數年之後化爲塵土不提。
隻說曹铄回到壽春,魏圖讓摸金營的人把拓下來的銘文給他送了過來。
書房裏點着油燈。
湊着昏蒙的燈光,曹铄逐字逐句的看着銘文。
“公子已經看了很久,銘文上記載的東西恐怕都能背下來了。”蔡稷在一旁說道:“天色不早,我看還是公訴龐公他們一聲,讓他們也不用來了,公子早些歇下吧。”
“士元他們一會就到,是我叫他們來的,怎麽能讓他們回去?”曹铄說道:“魏圖留在摸金營,以後我身邊隻剩下你一人,你要做的事情可就多了。”
“其實我有些想不明白,公子怎麽讓魏圖去做發丘中郎将。”蔡稷說道:“他對開掘古墓可是一點都不懂。”
“不懂可以學。”曹铄說道:“摸金營可是很重要的财帛來源,以前有周昊管着,我當然放心。周昊如今不在了,除了魏圖和你,我還能安排誰過去?”
蔡稷不再吭聲。
他和魏圖從宛城就跟着曹铄。
如果不是曹铄當初冒死把他們救出來,倆人早就死在宛城。
曹铄麾下衆人,如果論忠心,恐怕沒有多少能夠超越他們。
自從來到淮南,曹铄豢養大軍使用的很多财帛都是來自于摸金營開掘古墓。
對曹铄來說,摸金營是必須完全掌控在手中的一支力量。
他當然不會放心交給并不是太熟悉的摸金校尉。
完全不懂開掘古墓的魏圖被曹铄派去做了發丘中郎将,也就在清理之中。
曹铄還在看着銘文,一個衛士從外面走進來:“啓禀公子,龐公、田公、陳公等人求見。”
放下銘文,曹铄向衛士吩咐:“請他們進來說話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