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铄從唐姬的住處離開時，蔡稷正在沮授家門口等着田豐。
沮授親自送田豐出門。
見倆人走出來，蔡稷迎上前說道：“田公，我一早就在這裏等着了。”
由于在門外站了好久，蔡稷已經成了個雪人。
看到蔡稷，田豐一愣, 連忙問道：“蔡校尉在這裏等了多久？”
“一個時辰總是有了。”蔡稷說道：“怕擾了田公休息，所以就在這裏等着。”
“蔡校尉應該派個人進去知會一聲。”田豐說道：“怎麽能在外面站這麽久。”
“公子要我照應好田公，這些都是應該的。”蔡稷問道：“田公現在要不要回去？”
“還是先不會去。”田豐問道：“公子這會有沒有起身？”
“公子極少晚起。”蔡稷回道：“這會應該已經在前廳召集衆人議事。”
“沮公不去議事？”田豐看向沮授。
“去。”沮授說道：“稍晚一些也沒什麽，公子每次議事之前都會和龐統、陳宮等人先做個商議。去的太早也沒什麽用處。”
“昨晚我和沮公說的事情，不知沮公認爲怎樣？”田豐笑着問道。
“如果不是元皓一番話，我到現在還在犯着糊塗。”沮授說道：“稍後廷議，我會依着元皓說的去做。”
“到時公子必定欣喜莫名。”田豐說道：“公子麾下衆人，有能耐的雖然不少, 這件事卻非沮公去做不可。”
“元皓放心, 我必定會給辦妥。”沮授拱了拱手，向田豐問道：“元皓有沒有打算前去廷議？”
“既然我決心投效公子，肯定要去。”田豐說道：“有些事情沮公一人也說不太清楚，我去幫襯着些更容易成事。”
“我在公子府上恭候元皓。”沮授拱了拱手。
田豐回禮告退。
在蔡稷和幾名衛士的陪同下離開沮授住處，田豐向蔡稷問道：“公子是不是每天都要廷議？”
“其實公子不是很喜歡廷議。”蔡稷說道：“他每天早起，是有很多事務要處置，廷議能不召集衆人就不召集。”
“公子與别人倒是不同。”田豐微微一笑說道：“沒有廷議，每天的事務怎麽處置？”
“很多事情都是交給官員處置。”蔡稷回道：“田公來到淮南，想必很快也會得到重用。”
“能爲公子分憂當然再好不過。”田豐應了一句。
來到曹铄住處正門，看着氣度恢弘的建築，田豐問道：“公子住在這裏？”
“正是。”蔡稷說道：“當初袁術建了這座宅子，奪下壽春之後曾有人建議把宅子拆了。可公子卻覺着既然已經建成，倒不如拿來用。奢侈還勤勉，關鍵是住在裏面的人，而不是一棟房子。”
“這是公子的意思？”田豐問道。
“除了公子能說出這樣的話, 還有誰能說的出來？”蔡稷嘿嘿一笑：“我隻是時常把公子說的話給記下來琢磨，還是有很多不太明白。”
“如果公子說的話每一句都能讓蔡校尉明白, 他也就沒法在亂世之中生存了。”田豐微微一笑，回了蔡稷一句。
蔡稷有些尴尬的咧嘴笑着，也就沒再多說。
來到曹铄住處，守門的兵士見是蔡稷帶着一個人過來，他們并沒盤問，隻是筆直的站着。
進了大門，田豐左顧右盼，對蔡稷說道：“袁術在這裏可是投了不少錢财，隻看氣勢，應該不比當初的洛陽皇宮更差一些。”
“可惜了，洛陽皇宮被董卓一把火燒了個幹淨。”蔡稷應道：“公子以往提起這件事，還時常嗟歎，說是太可惜了。”
“公子和蔡校尉還說這些？”田豐問道。
“說，怎麽不說。”蔡稷說道：“公子閑的時候，時常會和我們閑聊。”
“看來公子還是個好脾氣的。”田豐笑道。
“那是。”蔡稷笑着說道：“公子對屬下從來都是禮數周到，隻是對待敵手才殺伐果決。”
“我是聽說過公子曾經的一些做派。”田豐說道：“他殺的人，可不比許多豪雄更少。”
“公子殺人，卻從不濫殺。”蔡稷說道：“他可從沒有屠戮城池，或者是在戰鬥結束之後還殺死俘虜。官渡一戰，我軍俘獲十多萬袁軍将士，如果不是公子，那些人早就被曹公下令埋了。”
看了蔡稷一眼，田豐沒再吭聲。
曹铄營救十多萬袁軍俘虜的事情，他在監牢裏曾聽守衛說過。
隻是那時候他自身難保，也沒心思琢磨這些。
此時又聽蔡稷提起，田豐當即明白，曹铄留下十多萬俘虜，根本目的是擴充兵馬壯大地方。
有了這十多萬人，曹铄發展屬地将會更加迅捷。
不出十年，曹铄麾下将有一支令天下側目的力量！
領着田豐走向前廳，蔡稷向守在廳外的衛士問道：“公子有沒有來過？”
“回蔡校尉。”一個衛士抱拳回道：“公子還沒有來，魏校尉已經去後宅接他去了。”
“田公要不要先去前廳等候？”蔡稷向田豐問道。
“蔡校尉不知公子在什麽地方？”田豐沒有進入前廳，而是向蔡稷問了一句。
蔡稷當然知道曹铄頭天晚上是在唐姬那裏留宿。
可唐姬是大漢太後，蔡稷總不能讓田豐也知道她和曹铄之間的那點事。
“昨天晚上我并沒有來見公子。”蔡稷很是尴尬的說道：“也不知道公子是在哪位夫人那裏留宿。魏圖知道，可他這會卻迎接公子去了……”
盯着蔡稷的臉，田豐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。
他沒再多問，轉身走進了前廳。
過了一會，曹铄還是沒有來，卻有壽春城裏的将軍和幕僚陸續來到。
趙雲等人并不認識田豐。
進了前廳，見多了張生面孔，隻是瞟了一眼就各自落座。
顔良、文醜等人進了前廳，見田豐坐在這裏都是一愣。
衆人上前見禮，鞠義向田豐問道：“田公什麽時候來的淮南？”
“昨天晚上才到。”與衆人見了禮，田豐問道：“公子得要什麽時候才來？”
“此時公子想必是在後園與龐公和陳公商議要事。”鞠義說道：“以往有廷議，多半會是這樣，稍後應該也就到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