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嘉說出這些話,曹铄知道,郭欣已經成功的說服了他。
“郭公有沒有法子?”曹铄向郭嘉問道。
“本來沒有法子,如今卻是有了。”郭嘉小聲說道:“小公子出生,可是給公子解了燃眉之急。”
“我家兒子剛出生,就能爲我解燃眉之急?”曹铄咧嘴一笑問道:“他是怎麽做到的?”
“曹公雖然生養了二十多位公子, 如今成家的卻隻有公子一人。”郭嘉說道:“小公子不僅是公子的長子,也是曹公的長孫。身爲祖父,曹公怎麽好意思從小公子身上剝奪好處?”
“郭公的意思是……”曹铄問道:“把淩雲閣給剛出生的孩子?”
“隻是挂個名頭而已。”郭嘉小聲說道:“至于将來是不是小公子的,還不全在公子?”
“如果父親知道你這麽算計他,必定會要你好看。”曹铄哈哈一笑,對郭嘉說道:“我和郭公結交,果然沒有看錯人。”
袁芳爲曹铄生下兒子。
當天晚上, 祝奧帶領一百名裝扮成普通随從的龍騎衛前往邺城。
祝奧出發之前,有火舞先一步趕往邺城,通知潛伏在邺城的火舞加以配合。
從壽春到邺城,路途并不是很近。
好在祝奧等人都是騎馬,一路策馬飛奔,走的并不是很慢。
淮南派了使者前來,包括袁紹在内,河北衆人都是滿心茫然。
袁曹兩家正在作戰,曹铄居然派使者來到邺城,不僅袁紹,就連他手下的幕僚都是滿頭霧水。
邺城監牢,田豐坐在草垛上。
官渡之戰已經結束,戰争的結果印證了他當初判斷的正确。
田豐平時爲人不錯,監牢守衛對他也是十分照顧。
走道裏傳來一陣腳步聲。
有人來到了田豐的牢房外。
“田公,吃飯了。”看守的聲音傳到田豐耳中。
“今天吃的是什麽?”田豐扭頭沖他咧嘴一笑,十分灑脫的問道。
“夥房特意給田公做了肉糜和熏肉。”守衛說道:“袁公兵敗,田公當初的料想沒錯, 想必用不多久就能出去得到重用。”
“就因爲這個給我做了肉食?”田豐笑着問道。
“那可不是。”守衛說道:“大夥崇敬田公,以往也不敢怠慢了, 如今田公有了能出去的機會,還不都得趕緊巴結着?”
“恐怕是要讓你們失望了。”在牢房邊上坐下,田豐拿起守衛送來的飯,聞了一聞說道:“我已經活不長久,巴結我可是沒什麽用處。”
“田公說的什麽話。”守衛回道:“難不成袁公明知是錯,還不肯把田公放了?”
“如果官渡戰勝,袁公爲了羞辱我,一時心情大好,必定會把我放了。”田豐說道:“官渡戰敗,袁公覺得沒臉見我,何況還有逢紀等人在一旁煽風點火,我恐怕是活不久了。”
守衛一臉錯愕。
田豐說的這些他想不明白。
明明就是袁紹錯了,怎麽還會因爲他的錯誤而把田豐給殺了?
“最近外面有沒有什麽特别有意思的消息?”守衛還在錯愕,田豐向他問了一句。
“還真有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。”守衛說道:“曹家長公子派人來了邺城。”
“曹家長公子?”田豐一愣:“袁曹兩家正在開戰,他派人來邺城做什麽?”
“據說是小姐爲他生了位小公子。”守衛回道:“他是特意派人來到邺城報喜的。”
田豐眉頭微微皺起,想了一下對守衛說道:“我和你說件事,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。否則我倆性命都會沒了。”
“田公請說。”田豐話說的凝重,守衛不敢輕視,連忙應道。
“自從我被關進來,你們幾個對我不錯。”田豐說道:“等到袁公要殺我的時候,你們可千萬不要在一旁,哪怕隻是看着也不行。否則你們的性命也會丢掉。”
“是不是袁公要殺人滅口?”守衛錯愕問道。
“不管怎樣,千萬千萬不要在一旁。”田豐說道:“我能幫你們的也許隻有這麽多。”
“田公好意我記下了。”守衛說道:“回頭我就私下和兄弟們說說。”
“你先去吧。”田豐擺了擺手:“不要和我說太多話,對你沒什麽好處。”
守衛應了,對田豐說道:“田公吃完以後隻管招呼,我來收拾。”
捧起飯碗,田豐沒再多說,隻顧低頭吃起了飯。
祝奧帶着一隊人馬進入邺城,整個袁家都是如臨大敵。
街道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,所有袁家将士都警覺的凝視着他們。
前來迎接的正是郭圖。
看見這陣仗,祝奧向郭圖問道:“郭公,我們隻是奉公子之命前來向袁公報喜,沒必要這個樣子吧?”
“将軍也知道袁曹兩家關系最近很是緊張。”郭圖說道:“邺城上下,憎恨曹家的大有人在,這麽做也是爲了将軍的安危着想。”
“郭公這麽一說,我就釋然了。”祝奧說道:“曹袁兩家雖然還在打仗,曹公也下令兵馬進入河北,可袁公是公子嶽丈的事實卻改變不了。大夫人生下小公子,對曹家來說是件喜事,對袁家來說又何嘗不是?”
“将軍說的是。”郭圖說道:“袁公當初可是十分疼愛小姐,能把她嫁給子熔公子,也是想和曹家交好。誰知道喜事還沒辦多久,居然就發生了後面的事情。官渡一戰,兩家結下的仇可就深了。”
“我來邺城并不是爲了提起官渡。”在壽春的時候,曹铄就曾交代過祝奧,要他來到邺城盡量避免在袁家上下的面前提起官渡,祝奧說道:“曹袁兩家怎樣和我這次來到邺城并沒有直接的關系。我這次來就是單純的報喜,讓袁公也爲添了個小外孫高興高興。”
“自從官渡戰敗,袁公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。”郭圖說道:“或許這個消息真能給他帶來不少歡喜。”
“袁公身體不好?”祝奧連忙問道:“究竟是怎麽了?要不要我回去禀明公子?”
“從官渡退回來的時候受了驚吓,路上又染了風寒,袁公已經不再年輕,哪還受得了這些?”郭圖說道:“等到将軍見了袁公,也就清楚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