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郃急着見袁紹,逢紀卻根本沒打算給他讓路。
“張将軍這一戰打的挺好。”逢紀微微一笑:“不說一顆糧食也沒搶回來,就連火都沒放上一把。”
“事出緊急,我軍能撤回來已經不易,放火實在沒有機會。”張郃焦急的說道:“請逢公讓路,我要去見袁公。”
“就是袁公讓我在這裏等你的。”逢紀冷冰冰的應了, 随後向衛士吩咐:“把張郃給我捆了!”
幾個衛士上前要捆張郃,跟在張郃身後的士兵一個個面面相觑,甚至有人想要提起兵器卻被同伴用眼神制止。
“袁公要我捆了張郃等待發作,誰敢阻撓,與他同罪!”逢紀吼了一聲,向衛士吩咐:“帶走!”
“爲什麽捆我?”被衛士扭住,張郃掙紮了幾下喊道:“逢紀, 你究竟什麽意思?”
“你不該問我什麽意思,你該問你自己什麽意思。”逢紀看都沒看他說道:“半道截殺敵軍,不僅寸功未建,反倒折了那麽多兵馬,你還好意思問?”
“出發之前我就說過,曹軍必定會有防備。”張郃咬牙說道:“是你撺掇袁公,要我半道截獲敵軍軍糧。如今事敗,你到時推脫的幹淨!”
張郃不說話還好,他這麽一說,逢紀臉色頓時更加難看。
回頭狠狠瞪了張郃一眼,逢紀什麽話也沒說。
當初确實是他撺掇袁紹下令讓張郃帶兵攔截曹軍軍糧。
如今張郃兵敗,和他出的主意也有脫不掉的關系。
如果讓張郃見到袁紹,在袁紹面前争辯一番,作爲獻計者的逢紀,很可能也脫不開關系。
決不能讓張郃見到袁紹!
至少不能讓他活着見到袁紹!
逢紀的眼睛微微眯成了一條縫。
完全沒感覺到逢紀已經動了殺心,張郃還在喊叫着:“逢元圖,你究竟想要怎樣?還不讓我去見袁公?”
“把他的嘴給我堵上。”逢紀向幾個衛士吩咐道:“如果還敢大喊大叫, 就把他的舌頭給我割下來!”
“張将軍,得罪了。”一個衛士小聲在張郃耳邊說了一句,從懷裏掏出一塊麻布,塞進張郃嘴裏。
嘴裏被塞着麻布,張郃“吱吱嗚嗚”的什麽也都喊不出來。
讓衛士們押着張郃進了一頂帳篷,逢紀則去求見袁紹。
袁紹背朝帳篷入口站着。
逢紀進入帳内,向他行了個大禮說道:“啓禀袁公,張郃已被拿下。”
“或許他當初說的是對的。”袁紹說道:“出發之前,他曾對我說過,曹軍必定已經做好準備,這次劫糧絕無成功可能。”
“袁公怎麽能信他說的這些。”逢紀連忙說道:“張郃這次出戰,絕對是消極怠戰以至于兵敗垂成。”
“你有什麽證據?”袁紹轉過身向逢紀問道。
“當然有證據。”逢紀說道:“我已經查問過追随他出戰的士兵,張郃從開始就沒想過能勝。曹軍運糧先鋒被他眼睜睜的放過去,以至于發起進攻之後,我軍遭受三面圍攻,才連一把火也沒能放。”
袁紹皺起眉頭,臉上露出一抹狐疑。
對逢紀的說法,他心裏不是十分有底。
“袁公,你不覺得張郃最近的做法有些古怪?”逢紀突然問了一句。
“古怪?”袁紹問道:“哪裏古怪?”
“張郃與鞠義、顔良等人向來交好。”逢紀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就連最不愛與人打交道的韓猛,和張郃走的都是十分親近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袁紹眉頭擰了起來。
“如今戰事正緊,鞠義等人都投了曹子熔,據說還爲曹子熔建了不少功勳。”逢紀說道:“袁公不可不防啊。”
“張郃應該不會吧?”袁紹臉上露出一抹遲疑:“他跟了我這麽多年……”
“說起追随袁公的年份,鞠義、顔良等人,哪個比張郃更短一些?”逢紀說道:“人心要是變了,與追随袁公的日子有多久,可沒什麽直接的關系。”
“你說的也有道理。”袁紹點了點頭,對逢紀說道:“可也不能冤枉了他,如果沒有那種事,固然最好。如果有,也不能輕饒了他!”
袁紹把查問張郃的任務交給逢紀,當然是正中下懷。
逢紀連忙躬身應道:“袁公放心,我必定查個水落石出,絕不會冤枉了張郃!”
“你做事,我還是放心。”袁紹說道:“你先去吧,我一個人想靜一靜。”
逢紀應聲退下。
出了帥帳,他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。
袁軍駐紮的地方與曹軍相距不遠。
逢紀對付張郃的消息,第二天晚上就傳到了曹铄的耳中。
曹铄帳篷裏點着油燈。
司馬懿和徐庶坐在帳篷裏,倆人的目光都落在曹铄的臉上。
昏黃的光亮投射在曹铄俊美的臉上,給他的面龐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,俊俏之餘又給他多添了幾分威儀。
“火舞已經送來了消息。”曹铄對司馬懿和徐庶說道:“逢紀果然開始對付張郃了。”
“大戰就在眼前,我真不明白,這樣搞内鬼有什麽好處。”司馬懿說道:“如果他們總是這樣下去,即使袁家有百萬雄師,我們也能勝他。”
“我早就說過,來河北,我們是撈好處的。”曹铄說道:“如今我已得了好幾員猛将,雖然他們不肯與河北作戰,在南方戰場卻是能起到大作用。”
“袁紹麾下能人不少,猛将如雲。”徐庶說道:“隻是這些人離心離德,都在爲自己的利益盤算,也注定了袁紹這次出征會铩羽而歸!”
“恐怕不僅僅是铩羽而歸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軍軍糧充盈,再耗三兩個月也是能拖得起。隻要我軍占了優勢,這一次就能讓袁家大傷元氣,雖然不一定可以長驅直入奪取河北,從此袁家對曹家也将再無威脅。”
司馬懿和徐庶相互看了一眼,倆人都是贊同的點了點頭。
徐庶向曹铄問道:“公子打算營救張郃,不知究竟要用什麽法子?”
“既然是逢紀審問張郃,他必定不肯留下活口。”曹铄說道:“看來也隻能動用火舞,讓叔至帶領龍紋騎在附近接應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