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雲和徐晃并沒回到壽春。
他們在半道遇見了運糧的隊伍。
帶領隊伍的恰好是李蘭。
見到趙雲,李蘭上前見禮:“趙将軍怎麽來了?”
“來的不止是我,還有徐将軍!”趙雲向李蘭引薦了徐晃,随後對他說道:“公子令我和徐将軍來接管督糧,李将軍可以返回壽春了。”
“我……先回去?”李蘭問道。
“淮南還有許多事情需要用人。”趙雲說道:“既然我們來了,李将軍還是先回淮南, 提防江東和荊州暗中動些手腳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李蘭拱了拱手說道:“既然是這樣,我先告退。”
他向護送糧草的将士們喊道:“将士們,從現在起,都聽趙将軍調配。”
護送糧草的将士們應了一聲。
李蘭再次向趙雲和徐晃告了個退,掉轉戰馬,帶着十多名兵士走了。
看着他離去的背影, 徐晃說道:“趙将軍說話倒是委婉的很。”
“怎麽?”趙雲向徐晃問道:“徐将軍覺得哪裏不妥?”
“這位李将軍武藝應該稀松的很。”徐晃說道:“趙将軍是擔心他在這裏誤事, 才把他給支開的吧。”
“徐将軍還真是多想了。”趙雲淡然一笑:“淮南确實需要人手, 李将軍對哪裏的地形也熟。讓他陪着運送糧草去官渡,也沒什麽必要。”
“趙将軍說是什麽,那就是什麽吧。”徐晃說道:“天色還早,請趙将軍下令趕路。”
“來人!”趙雲向運糧的隊伍喊了一聲。
一名軍官跑到他身旁。
“把護送糧草的将士分成三撥。”趙雲說道:“每撥相距五百步,所有糧車都在中間随隊行進。”
“趙将軍這是要……”趙雲的安排,讓徐晃倍感詫異。
“徐将軍是在前面開路,還是在後面殿後?”趙雲沒有回答,而是向徐晃問了一句。
“我不明白,爲什麽要把護送糧草的将士分成三撥。”徐晃說道:“将士們聚集在一起,即使有突發狀況,也能應對得來。”
“徐将軍說的也是沒錯。”趙雲說道:“可公子說了,把将士們分成三撥,你我各統領一撥開路和殿後,即使有人突襲,可隻能襲擊其中一撥。另外兩支人馬會有充足的時間做出反應。”
“公子這麽安排的?”徐晃不太相信的問道。
趙雲點了下頭說道:“就是公子這麽安排的。”
“既是公子安排,那我帶人走在前面, 還請趙将軍殿後。”徐晃拱了拱手,招呼了一聲護送軍糧的将士們:“前面的,跟我走!”
倆人各自領了一支人馬,一隊加快速度,另一隊則放緩速度,漸漸和中間的兵馬拉開了距離。
運送糧草和單純行軍不同。
單純行軍,雖然大軍往往也會帶些辎重,可辎重占有的比例不會很大,對行進的速度也沒有太多的影響。
特意送糧草到前方就十分不同。
隊伍中以運送糧草的車輛爲主。
爲了能少用車輛而多送糧草,一般來說每輛車都會堆放的滿滿當當。
在平路上行進還好,一旦遇見坑窪的地方,行進速度就會極其緩慢。
自從在李蘭手中接管了運糧的隊伍,趙雲和徐晃一路護送,走了十多天,離官渡還是有着不近的路程。
離官渡不過一百多裏,一處小山崗上。
張郃坐在土坡上,眺望着遠處。
“将軍!”一個袁軍士兵飛跑過來,氣喘籲籲的說道:“曹軍運糧的隊伍來了。”
“怎樣?”張郃問道:“多少人馬,護送軍糧的是誰?”
“曹軍把隊伍分成了三撥。”士兵回道:“最前面的一撥是由徐晃統領,中間一撥護送軍糧,而後面的那一撥則由趙雲統領。如果不算運送糧草的民夫,三撥人馬加起來總共大約千餘人。民夫,四五千人總是有的。”
“理民夫做什麽!即使四五萬人也不過是烏合之衆。”張郃眉頭微微一皺,嘴裏嘀咕着:“分成三撥,每撥不過三四百人。這樣安排,如果我率領人馬一鼓作氣,他們可沒有半點勝算?”
“再探,看看他們究竟到了什麽地方。”張郃向兵士傳令。
兵士離開之後,張郃坐在土坡上遲遲沒有想明白,曹軍護送軍糧,爲什麽要把兵力分散。
一千多人聚集在一起,想要一次攻破還真不太容易。
可分成三撥,隻要調配得當,把他們攻破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。
“來人。”張郃向一旁喊道。
一名衛士來到他身旁。
他對衛士吩咐道:“從軍中抽調兩百人,分爲兩撥,一旦我下令向敵軍發起進攻,這兩撥人馬攔住我沒有進攻的那兩撥敵軍。千萬不能讓他們彙聚在一處。”
衛士領命,分撥兵馬去了。
望着遠方,張郃臉上的神情并沒有半點放松。
他總覺得這次攔截曹軍運糧隊伍沒那麽容易。
可究竟哪裏不對,他卻說不上來。
護送着運糧隊,又往前走了兩天,徐晃正走着突然停了下來。
他朝左右看了看,臉色變得十分凝重。
“将軍,怎麽了?”跟在他身旁的一個軍官小聲問道。
“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很奇怪?”徐晃向軍官問道。
“好安靜,連聲鳥叫都沒有。”軍官說道:“确實是有些反常。”
“傳令下去,讓将士們盾牌舉起,随時防備道路兩側。”徐晃下達了命令。
軍官策馬回頭,向後面喊道:“徐将軍有令,盾牌舉起,提防道路兩側。”
徐晃的命令很快從最前面傳到中間的隊伍,最後傳到了趙雲的耳中。
趙雲對一旁的校尉說道:“你帶着将士們跟在後面,我去中間護送糧草。”
校尉應了一聲,趙雲策馬往中間那隊護送糧草的曹軍奔去。
到了一輛運糧的馬車旁,趙雲小聲對車夫說道:“告訴将士們,衣服都給我穿的嚴實些,不要讓人看見了你們的铠甲。”
車夫點了一下頭,揮舞起馬鞭,拖長了腔調吆喝了幾聲。
随着他的吆喝聲,很多趕車的車夫都下意識的把領口攏了攏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