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铄帶着飛熊營和龍紋騎離開官渡。
往下遊繞了數十裏,他們才選擇了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渡過黃河。
才上岸邊,陳到向曹铄問道:“公子,我們這是要去哪裏?”
“軍中缺糧,我雖然已經令人去壽春敦促士元等人籌措糧草,短期之内卻不可能送到官渡。”曹铄說道:“将士們得吃飯, 我們手裏沒糧食,就隻能找袁家借。”
“公子的意思是要從袁家手裏搶?”魏延在一旁問道。
“我倒是想直接去借,大不了給袁家開張欠條。”曹铄撇了撇嘴說道:“可我估摸着,袁家肯定不會答應。既然知道他們不會同意,也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。”
陳到和魏延都是一陣無語。
擺明了是要去搶袁家的糧草,曹铄還能說的這麽輕描淡寫, 除了他,恐怕也沒别人能有這份臨到戰場還氣定神閑的閑情了。
将士們陸續過了河。
曹铄下令把渡河用的木筏全都推進河流, 任由它們順流而下。
“好了!”看着木筏漂遠,曹铄對魏延和陳到說道:“木筏已經沒了,我們也沒有退路,這一次出戰,隻能勝不能敗。”
“公子的話你們聽見沒有?”陳到向龍紋騎将士們喊了一嗓子。
龍紋騎将士齊聲應了。
魏延也想飛熊營将士們問道:“你們聽見沒有?”
等到飛熊營将士也應了,曹铄咧嘴一笑:“這裏可是河北,做事還是低調一些好。搶到糧草之前,不要這麽高調的大呼小叫,以免被敵軍給聽了去。”
“公子說的是。”倆人同時應了。
“先找個背靜的地方藏起來,怎樣劫糧,用什麽方法把糧食運到河對岸去,我們還得想個萬全的法子。”曹铄招了下手:“跟我走!”
飛熊營和龍紋騎加起來還不到一千人的隊伍,緊跟在曹铄身後,借着附近草木的掩護一路向前。
走沒多久,曹铄發現前方有個林子。
他往前一指:“先進林子裏,研究好了怎麽下手, 我們再出來。”
隊伍跟着他,飛快的向林子奔去。
進了林子,曹铄跳下馬背。
一名士兵上前幫他把戰馬牽走,魏延、陳到和鄧展、祝奧則都聚到了他的身邊。
“這次來河北,我們對袁軍的了解好像并不是很多。”魏延向曹铄問道:“公子知不知道袁軍運糧走的是哪條路線?還要多久他們會到達什麽地方?”
“火舞先前有過傳報。”從懷裏摸出那張曾給曹操看過的地圖,曹铄說道:“我都已經給畫下來了。選擇從這裏渡過黃河,隻因再過兩天,韓猛就會帶着運糧的隊伍從附近經過。”
“我看這附近草木雖然不少,地勢卻不适合發起突襲。”向四周看了看,陳到說道:“至少不可能全殲敵軍。”
“我們來,有兩件事要做。”曹铄豎起兩根手指:“一是抓住韓猛,二是搶劫糧草。兩間事做成之後,我們要面臨的是怎樣把糧草都給運送到河對岸去。”
“公子既然這麽安排,肯定有了打算。”魏延向曹铄問道:“不知公子打算怎樣?”
“就近劫掠,就近過河。”曹铄說道:“這裏視野開闊,看起來好像是不适合伏擊。可越是在這樣的地方伏擊,敵軍的精神才越松懈,我們也越容易得手!”
“公子的意思是,出其不意?”陳到問道。
“對,就是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。”曹铄說道:“帶領龍紋騎和飛熊營過來,其實我是想要做兩線準備。”
看着曹铄,陳到和魏延都沒有吭聲。
曹铄說道:“這裏隻有一片樹林可以供我們藏身,韓猛是沙場宿将,見到這樣的地形,他當然會對樹林多關注一些。到了附近,他也會選擇距樹林比較遠的地方行進,稍稍推算一下就會知道,韓猛要走的是那條路!”
他往林子外面比較遠的一片地方指着,對魏延和陳到說道:“火舞還沒有傳報韓猛要多久才能到達這裏,我們就按照兩天來算。兩天時間,讓将士們做出陷阱,應該不會太難吧?”
“不難。”魏延和陳到異口同聲答道。
陳到接着問了句:“公子打算設下怎樣的陷阱?要多深,要多長?”
“比車輪稍微寬一些,能有多長要多長。”曹铄說道:“陷阱隻是用來阻止他們前進,并不是要讓他們連人帶馬車都掉下去。如果糧食掉到陷阱裏,等到戰鬥結束,我們還得費心費力的去打掃收拾。記住我們的宗旨,殺他們的人,搶他們的糧,俘虜他們的将軍。”
“知道了!”陳到等人都點頭應了。
曹铄擺了擺手:“先去安排挖陷阱,等到火舞來報再挖,就已經晚了。”
四個人站了起來,各自去安排将士們在離林子不算遠也不能算近的地方挖起了陷阱。
爲了堵截道路而挖的陷阱十分簡單,不用一個坑一個坑的去挖,将士們隻要在路上筆直的開出一條大約半人深,寬度超過一個半車輪的溝渠,就能達到曹铄想要的目的。
兩天很快過去。
當龍紋騎和飛熊營的士兵正忙着僞裝陷阱的時候,一騎快馬向樹林這邊奔來。
馬背上的是個年輕漢子。
看到這個漢子,将士們紛紛放下工具取出長弓瞄準了他。
“不要射箭!”騎馬奔來的那人喊道:“我是火舞營的人,特意前來求見公子。”
“腰牌,口令!”由于對方穿的是普通深衣,一個飛熊營軍官喊道。
勒住馬,那漢子從腰間取下一塊小木牌。
遠遠的把木牌抛向軍官,漢子說道:“口令我真的不知道,隻能用這塊腰牌證明我是火舞。”
一把抓住飛過來的腰牌,帶頭軍官見了一眼:“沒有口令,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冒充?”
“笑話!”漢子沖他一瞪眼:“火舞營還能被人冒充?你不認得我沒什麽,隻要讓我見了公子,就知道我是不是敵軍冒充。”
“你等着。”尋思了一下,覺得他話說的有道理,軍官回道:“我這就去禀報公子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