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擔心這兩年收成不好,軍糧不一定能夠募集到。
曹铄說道:“淮南等地今年收成倒是不錯,不過我答應免收百姓賦稅,征集軍糧需要花很多的錢。”
“你不是有淩雲閣,難道還怕花錢?”看着曹铄,曹操說道:“曹家生死存亡, 你可不能懷揣着好處不松。”
“父親錯怪我了。”曹铄苦着臉說道:“淩雲閣其實最近也是入不敷出,我這手頭也是緊的很……”
“說吧,你要怎樣才能給我籌措到糧草?”曹操眉頭微微一皺,向曹铄問道。
“如果父親允許我用摸金營弄來的好東西去換……”曹铄試探着說道。
“我早知道你是摔倒在地上都要抓一把泥的主。”曹操打斷了他:“摸金營弄到的好處可是不少,你在這個時候和我提起用那些寶物去換,簡直就是趁火打劫。”
“可我真的沒錢了。”曹铄的表情是異常凄苦:“父親也知道, 我管的地方都是數戰之地,要重新發展, 需要投入很多很多的錢糧,我可是真把家底都給投進去了。”
“少在我這裏哭窮。”曹操說道:“一年以内,摸金營得到的好處不用給我。”
“一年哪夠。”曹铄腆着臉說道:“少說也得五六年……”
“坐地起價,奸商嘴臉。”曹操咬着牙說道:“我怎麽能有你這樣的兒子?”
歎了一聲,曹操說道:“算了,由着你,過了這次難關,我需要的耗費也會少很多,倒也不在意摸金營得到的那些好處!”
“多謝父親成全!”曹铄趕忙道謝。
他随後又對曹操說道:“父親,軍糧不夠,難道就沒想過從敵軍那裏搶一些?”
“搶?”曹操問道:“怎麽搶?”
“我麾下火舞傳報,說是韓猛帶領兩千兵士,護送一批軍糧正往官渡送。”曹铄說道“不說把他們全都搶來,隻要搶來一半,至少也能解決十天半個月。”
“韓猛運送軍糧,是在河北境内。”曹操說道:“他又帶了兩千人馬, 誰去搶?怎麽搶?”
從懷裏掏出一張絲絹,曹铄說道:“搶奪軍糧的路線我都已經畫了出來,隻要得手,父親到時派人在黃河岸邊接應就成。”
接過絲絹,曹操仔細浏覽了一遍。
他擡頭看着曹铄,愕然問道:“這個法子也太大膽了一些。”
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?”曹铄說道:“越是大膽的法子,袁家越是不容易有防備。”
捏着絲絹,曹操眉頭緊鎖。
他向帳外喊道:“仲康!”
許褚進了賬内。
曹操吩咐道:“去把子孝叫來……”
“等一下。”許褚正要離去,曹铄阻止了他。
“不要告訴我,你想去。”曹操說道:“即使我認爲你是最合适的人選,你家母親也是不會答應。”
“還是父親了解我。”曹铄咧嘴一笑:“我正是打算親自帶人去把軍糧劫回來。”
“不行!”曹操斷然拒絕:“你早就成了袁家的眼中釘肉中刺,袁紹時時刻刻都在想着怎麽把你弄死,讓你去,還不是送羊入虎口?”
“父親怎麽知道一定是送羊入虎口,而不是送龍進虎穴?”曹铄說道:“父親英雄蓋世,做兒子的怎麽可能隻是一隻羊?”
“還是不行。”曹操想了一下說道:“那裏可是河北……”
“别說是河北,如果有必要,就算是邺城,我也會闖一闖。”曹铄抱拳說道:“還請父親成全!”
盯着曹铄看了好一會,曹操問道:“說吧,你想從這件事裏得到多少好處?”
“父親把我看成什麽人了。”曹铄腆着臉說道:“我會是那種幹什麽都想要好處的?”
“沒有好處,你會主動要求去河北?”曹操笑着搖了搖頭:“别忘記,你是我的兒子,如果連自家兒子是什麽樣的品行都不知道,我以後也不用帶兵征伐了。”
“還是被父親看穿了。”曹铄嘿嘿一笑:“如果弄回來了糧食,我想要一半……”
“什麽?”曹操一愣:“你手下就兩萬人馬,我這裏可是有四五萬人等着吃飯……”
“父親,糧食還沒弄到,咱爺倆在這裏争這個也沒什麽意思。”曹铄說道:“先答應着,讓我心裏爽快,說不準還能多弄一些回來。”
曹操被曹铄說的一陣無語。
可曹铄卻說的沒錯。
糧食還沒弄到手,他先和曹铄争誰分得多誰分得少,确實沒有什麽意義。
“既然你承認了是想要好處,那就讓你去好了。”曹操歎了口氣說道:“我怎麽能有你這樣的兒子,做人一點也不厚道。”
“對别人不厚道無所謂,關鍵是對父親盡孝就成。”曹铄嘿嘿一笑,抱拳躬身說道:“父親歇着,我先告退。如果今晚敵軍真的從地下來到,我就讓他們全都被堵死在地道中。”
“去吧!”曹操擺了擺手:“不知怎麽的,現在是看到你就煩。”
知道曹操是假意在說,曹铄腆着臉一笑,再次告退離去。
出了曹操的帥帳,曹铄向跟在身後的蔡稷吩咐道:“讓人仔細聆聽地下的動靜,敵人從哪裏挖過,我們就在他們身後挖洞。把他們的後路堵死,我要給這些敵軍全都悶死在地下。”
“我這就去安排。”蔡稷應聲走了。
沒過多久,一些曹铄麾下的兵士拿着鐵鍬、鋤頭四處找尋地下袁軍的動靜。
過了沒多會,就有一個趴在地面聆聽的士兵喊道:“就在這裏。”
“輕點挖,别讓袁軍聽見了。”曹铄向他們喊道:“把土質弄松,不要太用力,可不能把動靜鬧的太大。萬一被敵軍聽見,可就不好辦了。”
他這麽一喊,将士們幹脆把工具丢掉,一個個從腰間拔出短劍,蹲在地上輕手輕腳的撬起了泥土。
曹仁和夏侯惇并肩站在點滿篝火的地方。
回頭看向正在忙活着的曹铄手下,曹仁小聲說道:“公子這是要幹什麽?”
同樣把目光投向曹铄那邊,夏侯惇說道:“公子總是能想出一些古怪的法子,我倒是不太擔心我軍,反倒替地下的那些敵軍擔憂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