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铄安排人送高覽返回壽春。
看着一隊人馬護送輛囚車離開,曹操對一旁的幕僚和将軍們說道:“自從招攬人才還真是有他的法子。”
“公子是要讓高覽知道,如果不肯投他,将來就不會再有帶兵上陣的機會。”郭嘉說道:“像高覽這樣的将軍,怎麽能忍受平庸的日子。”
“可他這樣,難道就不怕高覽将來反叛?”曹操問道。
“公子應該還會想方設法把高覽家眷弄到壽春。”郭嘉說道:“即使高覽有心反叛, 投鼠忌器,他也不敢。”
“還是奉孝了解子熔。”曹操說道:“這種事,也隻有子熔能幹得出來。”
高覽被曹铄俘虜。
在遠處觀戰的袁紹眉頭緊緊鎖着。
他向郭圖問道:“高覽是不是被抓了?”
“将士們回來的倉促,并沒有人看見高覽怎樣。”郭圖說道:“不過卻有人看見他被曹子熔麾下包圍。”
“這麽說,高覽被擒了。”袁紹臉色十分不好的問道。
“應該是。”郭圖問道:“袁公打算怎麽辦?”
“立刻派人去邺城,把高覽家眷保護起來。”袁紹吩咐道:“多派一些人, 至少得有二十名信使先後出發才成。謹防曹子熔半道又把信使攔截下來。”
袁紹派出信使, 他卻沒有想到,就在信使出發之後不久,早就有火舞等在半道攔截。
二十多名信使無一例外,全被火舞在半道上解決掉。
火舞營派出人手去邺城救高覽的家眷。
曹铄則留在官渡,繼續與袁軍對峙。
攻占了袁軍築造的土坡,曹軍從完全的被動轉爲多少占據了一些主動。
曹操的心情也好了許多。
不知不覺,雙方又對峙了十多天。
這天晚上,曹仁帶着幾名士兵在軍營裏巡視。
正在走着,他感覺到腳下好像有些不太對勁。
停下腳步,曹仁向幾名跟在身後的兵士問道:“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?”
兵士們側耳聆聽,好像都聽見了什麽,卻有像是什麽都沒有。
“你。”曹仁指着一個兵士說道:“趴在地上,耳朵貼着地面聽。”
得令的士兵趴伏在地上,一隻耳朵貼着地面。
聽了沒一會,他就愕然看向曹仁。
“怎麽了?”曹仁問道。
“下面有人。”士兵說道:“聲音是從地下傳來的。”
“給我盯緊了。”曹仁向士兵們吩咐了一句,随後說道:“我去禀報曹公。”
曹操此時還沒有睡下。
來到帳外,曹仁說道:“啓禀曹公, 剛才我帶人巡邏,聽見地下有動靜。”
早就料到袁軍會挖地道,曹仁的禀報并沒有讓曹操感到多麽意外。
他起身來到帳外,向曹仁吩咐道:“把人都給叫來。”
曹仁扭頭向一名守衛帥帳的衛士說道:“去把将軍們都給請來。”
“在什麽地方發現了?”曹操問道。
“就在前方不遠。”曹仁向前一指。
帶着曹仁,來到聽見聲音的地方,曹操看見十多個士兵正撅着屁股聆聽地下的聲音。
“怎麽樣?”曹操問道:“還有沒有聲音?”
一個士兵起身,行了大禮之後說道:“回禀曹公,聲音還在。”
“密切留意,聽清他們往什麽地方去。”曹操吩咐道:“一定要全程跟緊,千萬不要讓他們鑽了空子。”
“還不快點!”曹仁喊了一嗓子:“都給我仔細聽。”
兵士們還在聽着地下的動靜,曹铄等人紛紛來到。
“父親,怎麽了?”剛到跟前,曹铄就向曹操問道。
向地面哝了下嘴,曹操說道:“他們已經挖過了我們設下防禦的地方,企圖從背後殺出來。”
“從地下來的很好對付。”曹铄說道:“父親隻要令人縱橫排列,每五步架起一團篝火,沒團火上煮着一罐滾油就好。”
“這是什麽意思?”曹操問道。
“我們現在不知道敵軍會從哪個位置上來,這樣擺列,無論他們從哪裏鑽上來,都會有一罐滾油等着他們,就近的士兵也能立刻提着滾油澆進洞裏。”
“這樣好!”曹操立刻向曹仁吩咐:“照着子熔說的辦。”
曹仁安排将士們在聽見聲音的地方搭起了篝火。
每一團篝火上,都有着一個裝了油料的陶罐。
火苗舔舐着陶罐的底部,罐子口很快升騰起袅袅的青煙。
每團篝火旁,都站着個曹軍兵士。
曹軍将士屏住呼吸,仔細聆聽着地下傳來的聲音。
“父親。”曹铄提醒曹操:“我們都在這裏,地下的人也會有所察覺,不如讓将士們做好準備,父親先回帳中休息。”
“也好。”曹操點了下頭:“子熔跟我來,這裏交給子孝和元讓,其他人都散了吧。”
曹铄跟着曹操返回帥帳,曹仁和夏侯惇則留在原地指揮将士地方敵軍破土而出。
進了帥帳,曹操向曹铄問道:“你的飛鸢什麽時候能投入使用?”
“差不多還得三五天。”曹铄說道:“雖然已經造出一台,可我要把他拉到沒人的地方試用。飛鸢不僅牽涉到能飛得起來,還得在飛起來以後,讓将士們能夠操控自如,落地的時候不至于被敵軍圍上來刺殺。”
“你覺得這場仗,我們還有沒有勝算?”曹操突然問道。
“父親怎麽又說這樣的話?”曹铄咧嘴一笑說道:“我說過,隻要有我在,一定會讓曹家赢得這場戰争。”
“你有的時候未免太過自大。”曹操歎了一聲說道:“袁本初坐鎮河北,這麽些年能聚集數十萬大軍,也不是個好對付的。而且我軍戰線太長,糧草根本運送不過來……”
“糧草運送線路太長,其實可以改變一下運送的法子。”曹铄說道:“父親可以下令,把運送糧草的隊伍一分爲五,在許都和官渡之間建立中轉,這樣一來,運送糧草的隊伍就不用走太遠。一來可以避免敵軍突然從半道截殺,二來則可以讓送糧的将士們喘口氣。”
看着曹铄,曹操眼睛一亮:“這個法子倒是不錯。”
旋即,他的神色又黯淡了下來:“可惜這兩年豫州等地收成不好……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