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落在于吉身上,曹铄問道:“這位就是于吉先生?”
“于吉見過公子。”于吉把腰弓的更深。
“先生還沒來到壽春,我已經令人先把宅子置辦好了。”曹铄擡了下手問道:“住在這裏可還習慣?”
“這裏比我以前住的地方可是好太多了。”于吉說道:“我做夢都沒想過居然能有這麽一棟宅子。”
“先生勞苦功勞,一棟宅子不算什麽。”曹铄說道:“至于先生家中小童,也有人去接了,要晚兩天才能到。”
“這次逃的倉促, 也沒來及帶他一起到壽春。”曹铄提起小童,于吉千恩萬謝的說道:“我還以爲這輩子見不到他了。”
“公子來了,我們怎麽還在門外說話。”還是左慈有眼力,他對于吉說道:“還不快請公子進家裏上座。”
“見到公子,我心裏激動,居然失了禮數。”于吉連忙說道:“還請公子恕罪。”
“區區禮數算得了什麽。”曹铄說道:“先生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“公子請。”于吉和左慈讓到一旁。
進了宅子, 曹铄左右看了看:“這裏還算不錯。”
“都是公子照應的好。”于吉應道:“能在這裏住着, 此生我是沒什麽奢求了。”
“其實将來能用得着先生的地方還很多。”曹铄說道:“隻要先生盡心盡力爲我辦事,我也不會虧待你。”
“隻要公子吩咐, 必定肝腦塗地。”于吉連忙說道。
“肝腦塗地就算了,我還得派人特意去收拾。”曹铄笑着問道:“先生用的是什麽藥丸,怎麽能做到散播瘟疫和醫治瘟疫都在頃刻間?”
“回公子話。”于吉說道:“那并不是什麽瘟疫,隻是像是瘟疫的中毒症狀,所謂但凡毒物,三尺之内必有解藥。調制這兩種藥,都是我在山野間采來。”
于吉沒有裝神弄鬼,不像左慈當初還企圖忽悠曹铄,令曹铄十分滿意。
曹铄哪裏知道,是左慈事先提醒于吉,在他面前有什麽說什麽,可千萬不要試圖用神怪之說蒙混過關,于吉才張口就冒出了實話。
“那種要的藥方你還有沒有?”曹铄問道。
“有。”于吉問道:“公子還要使用?”
“能不使用當然最好。”曹铄說道:“無論中原還是江東,都是我們大漢的子民,内耗深重,如果不早一些一統天下匡複漢室, 将來外夷就會長驅直入, 從我們手中奪走我們的大好河山。我要這些藥,其實是爲了将來很可能出現的與外夷之間的戰争,至于在中原,我是不打算再用了。”
“用你們的話來說,這叫傷陰德。”曹铄沖着于吉咧嘴一笑:“其實我這個人是滿有善心的,不忍看着黎民塗炭,所以才會全心全意輔佐漢室。像我這樣的忠臣良将多些,天下也就不會這麽亂了。”
“公子說的是。”于吉和左慈不住口的應着。
派人去江東刺殺了孫策,又把于吉帶回壽春,曹铄解決了江東的事情,在壽春發展經濟壯大軍力等待曹操召喚的同時,周瑜返回了吳郡。
他回到吳郡的時候,孫策已經下葬。
而此時的孫權,也在張昭等人的扶持下,做了江東之主。
才到吳郡,周瑜就被孫家老夫人請去。
房間裏,周瑜面朝老夫人站着。
老夫人按了兩下手,笑着對周瑜說道:“公瑾坐下說話。”
周瑜應聲謝坐。
他剛坐下,老夫人就問道:“伯符遭賊人所害,爲免江東陷入無主境地,我讓仲謀接管了他的位置,依公瑾看來,這樣安排是否妥當?”
“妥也不妥。”周瑜說道:“長久看來,夫人這麽安排确實妥當,可是就眼下來看,仲謀繼承伯符的家業,必定會有許多人心中不服。”
“以弟承兄,别人會有什麽不服?”夫人問道。
“如果伯符沒有後人也就算了。”周瑜說道:“他明明有後人,可仲謀還是繼承了他的家業,未免會讓人心生疑惑。夫人也許不知道,江東有些人是對伯符忠誠,至于對江東,則是不然。”
“依着公瑾的意思,仲謀不适宜繼承江東?”夫人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好看。
“也不是這麽說。”周瑜說道:“如果照着長久來看,江東還是在仲謀手中比較合适。仲謀聰慧,對治理江東有着獨到見解,很多時候我自認比他還差了許多。以往伯符和我提起仲謀,也曾說過,如果仲謀能用心輔佐他經營江東,江東一地早晚民豐物阜、盛極一時。”
“公瑾究竟什麽意思?”夫人說道:“你隻管給我個準信就好。”
“我倒是沒什麽意思,關鍵要看夫人什麽意思。”周瑜說道:“如果夫人真的打算把江東交給仲謀,我鼎力相助就是。”
聽得出周瑜是不想把責任攬到頭上,夫人說道:“我的意思很明确,就是把江東交給仲謀。我要考慮的不是一個兒子的得失,而是整個江東的得失。”
“既然是這樣,夫人要我做什麽,我照做就是。”周瑜回道。
老夫人凝視着他,過了好半天才說道:“我也希望公瑾能和我們一條心,雖然伯符已經不在,公瑾還是要像兄長一樣對待仲謀。江東之主責任重大,可不要讓他走了彎路,做了錯事。”
“夫人放心,我必定殚精竭慮輔佐仲謀!”周瑜應道。
離開老夫人住處,周瑜正要走出孫家大門,張昭迎面走了過來。
見到周瑜,他拱手問道:“公瑾什麽時候回來的?”
“剛到就被夫人叫去說話。”周瑜回道。
“伯符這件事,公瑾認爲該怎麽處置?”張昭問道。
“還能怎麽處置?”周瑜說道:“伯符一死,原本對江東就沒有幾分忠誠的那些人必定會從中挑釁。無論是誰接管了江東,他們都會找出些事端。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向外用兵,而是要穩固江東,把江東之主的位置給定了。”
“夫人找公瑾商量的,是不是這件事?”張昭問道。
“張公明知夫人叫我去是爲了什麽,又何必明知故問?”周瑜回道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