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以爲曹铄能給他什麽選擇。
聽完他說的，顔良頓時滿頭黑線。
說來說去，就是想要招募，哪裏還有其他選擇？
“如果我不答應呢？”顔良問道。
“那我也不能放将軍走。”曹铄說道：“你一天不肯投我，我就一天帶着你。”
“公子好像忘記了一件事。”顔良冷笑道：“我雖然無法離開，卻可以向袁公盡忠。”
“将軍的意思是想死？”曹铄問道。
被兩名曹軍扭着, 五花大綁的顔良仰臉看着曹铄：“公子不是說沒有其他的路可走？”
“行啊，将軍要是想死，等到了白馬城，我讓人給你送去白绫、毒酒和短劍。”曹铄說道：“要是覺得這些不夠，我還可以提供更多用來自殺的東西。”
曹铄不僅沒有阻攔的意思，居然還說出會提供這些東西，頓時讓顔良不知該說什麽才好。
“等到将軍死後，我就爲将軍大辦喪事。”曹铄說道：“還讓人專門爲将軍寫篇祭文。”
他回頭向彌衡問道：“正平，如果祭文讓你寫，你會怎麽着筆？”
“回公子。”彌衡說道：“如果祭文讓我寫，我會大肆贊揚将軍爲曹家立下的功勳。今日一戰，将軍爲了讓曹家全殲袁軍，假意和陳将軍厮殺到我軍陣列前，趁着敵軍注意力全在他的身上，暗中與我軍聯絡，助我軍包圍敵軍。”
彌衡的一番話，讓顔良更是錯愕不已。
“怎麽樣？”曹铄沖他賤兮兮的一笑：“嶽父身邊有陳琳，我的身邊有彌衡。這個世上最會坑人的就是他們這些寫文章的。”
滿頭黑線的顔良問道：“公子究竟打算怎樣？”
“我說過了。”曹铄說道：“既然被我擒住，就那兩個選擇。将軍可不要說我這個人不厚道，如果放在别人，恐怕隻能給将軍一個選擇。”
“袁公待我不薄。”顔良說道：“我是死也不肯與袁公爲敵。”
“将軍的心思我懂。”曹铄說道：“我又沒要你和嶽父爲敵。”
“袁曹兩家作戰，難道公子不打算讓我倒戈？”顔良愕然問道。
“倒戈？”曹铄說道：“如果我有選擇，我也不想和袁家厮殺，又怎麽會勸将軍倒戈？”
“難不成公子是要囚禁我？”顔良皺了皺眉頭。
“怎麽能說的這麽難聽。”曹铄咧嘴笑着說道：“既然想讓将軍投我，當然是以誠相待。”
“你就不怕我跑了？”顔良嘴角撇了撇。
“怕！肯定怕！”曹铄說道：“所以我會讓人用囚車把将軍送到壽春去, 讓将軍在壽春呆着, 那裏有的是人伺候，我也不怕将軍會跑了。”
顔良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。
曹铄雖然是在笑，而且笑的很賤，可他卻感覺到，這位曹家長公子絲毫沒有說笑的意思。
“帶顔将軍下去，等我回到壽春，再和将軍好好叙談。”曹铄向兵士吩咐道。
兵士正要壓着顔良離開，曹铄又說了一句：“顔将軍，你最好希望袁家能在這場戰争中獲勝。隻有那樣，嶽父才有機會攻入壽春，把你救出去。”
看了曹铄一眼，顔良什麽話也沒說，被兩名兵士押着走了。
遠處，曹軍還在追殺着四處奔逃的袁軍。
目送離去的顔良，龐統向曹铄問道：“公子真認爲顔良會有可能投效？”
“沒有可能。”曹铄說道：“除非我們讓他永遠回不去河北。”
“怎麽才能讓他回不去？”龐統問道。
“斷了他的後路。”曹铄說道：“顔良文醜對我家嶽父都是忠心耿耿，其他人或許有可能勸降，他倆是絕無可能！”
“既然沒可能，公子還留着他們做什麽？”龐統下意識的看了關羽一眼。
“今天沒可能，明天不一定沒可能。”曹铄說道：“人總是會變的，尤其是有些事情看得透了，看得穿了，曾經一些認爲美好的東西突然間發現變得醜陋了，所有的堅持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内崩塌。那時候再要招募他，就會容易很多。”
曹铄接着說道：“有些人不是爲了堅持而不肯投效，而是爲了他認爲能夠獲得更多的利益而不肯投效。這樣的人留着沒用，至于那些内心有執念的，我願意等，也等得起，隻要他們不再與我爲敵。”
“你說是不是，關将軍？”曹铄向關羽問了一句。
“公子說的太深，我聽不太明白。”關羽回道。
曹铄微微一笑：“以後關将軍也會明白的，現在說太多也是沒用。”
“不過關将軍。”他話鋒一轉，對關羽說道：“如果我是父親，絕對不會讓你四處亂走，甯願不用你，也要把你留在身邊看住了！”
曹铄這句話把關羽說的渾身發冷。
他想發作，可呂布、陳到等人都在曹铄身旁。
鬧起脾氣，對他可沒有任何好處。
遠處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。
追趕袁軍的曹軍騎兵，幾乎每個人都提着幾顆人頭。
“傳令下去，向白馬進發。”曹铄下達了命令，率先往白馬方向走去。
“公子！”張遼追了上來：“我和雲長怎麽辦？”
曹铄說道：“将軍可以回去向父親複命，就說白馬已經落入我的掌控，袁軍不可能再從這裏渡河。”
“公子孤軍深入真的沒有問題？”張遼問道。
看向張遼，曹铄說道：“文遠可以告訴父親，我猜測袁家會放棄白馬，轉而向延津方向用兵。請父親早做決斷，千萬不能延誤了戰機。”
“公子不去見曹公？”張遼問道。
“我得鎮守白馬。”曹铄說道：“白馬與延津相隔不遠，我駐守在這裏，萬一中途有些變故，也能來得及應對。”
“公子說的是。”張遼說道：“我這就和雲長一同回去向曹公禀報。”
“不送！”曹铄向張遼拱了拱手。
張遼回禮說道：“公子保重，末将告辭！”
張遼招呼了關羽，倆人帶着三千曹軍，向官渡方向行去。
曹铄則對蔡稷說道：“傳我命令，諸軍加快行進，前去白馬城解圍！”
蔡稷應了，向将士們喊道：“公子有令，加快向白馬城行進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