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漸漸暗了下去。
壽春城裏,除了淩雲閣和少數夜間開門營業的館舍、酒館,商鋪大多都關了們。
街道上幾乎沒了往來的行人。
曹铄在周昊以及蔡稷、魏圖的陪同下,往城東門走去。
守城門的曹軍見是他來了,連忙把城門打開。
“今晚也許不會回來。”曹铄向城門附近的曹軍吩咐道:“如果要回來,我也會親自叫門。”
城門附近的曹軍抱拳躬身, 恭送他離開。
走出壽春城,曹铄向周昊問道:“墓葬離這裏有多遠?”
“沒有多遠,三四裏地。”周昊回道。
“大不大?”曹铄又問道。
“說大不大,說小也不能算小。”周昊說道:“當然不能和梁王的墓相比。”
“你估計從裏面能撈出多少寶物?”曹铄問道。
“這可不好說。”周昊說道:“隻有進去之後才能判斷出究竟有多少寶物。要看墓葬主人是誰。”
“自從大漢立朝以來,我還真不知道這裏除了淮南王劉安,還能埋葬什麽了不得的人物。”曹铄說道:“頂多也隻是個官宦而已。”
“也不一定。”周昊說道:“從墓葬買的方位來看,應該是王侯将相,而不知是地方官。”
“王侯将相, 埋在這裏?”曹铄問道。
“地方官員不可能選擇這麽好的墓葬。”周昊說道:“即使他們選了,漢室也不會答應。”
對于墓葬,曹铄完全是個門外漢。
周昊說是王侯将相,他也找不到理由來辯駁。
可任由曹铄怎麽去想,也想不明白距今一百多年究竟是誰埋在了這裏。
三四裏的路程并不要走太久。
在周昊的引領下,曹铄等人來到了一個并不是很大的鼓堆前。
“就是這裏?”曹铄問道。
“就是這裏。”周昊答道。
“如果不是你們,換成别人來看,絕對不會看出這裏會是一座墓。”曹铄問道:“你們究竟是怎麽判斷出這裏有墓葬的?”
“自從公子把我們收在麾下,我們就整天琢磨墓葬埋葬的方位。”周昊說道:“最近我們發現,凡是帝王将相的墓葬,必定都和天象地貌有關。”
“公子請看。”指着遠處夜色中的八公山,周昊說道:“夜色之下,八公山像是什麽?”
“龍。”曹铄想都沒想就回答到。
“這就是龍脈。”周昊又擡頭看向天空。
曹铄也仰臉看着天。
“隻有月圓的時候,才能看出這座墓與衆不同。”周昊說道:“月圓之夜,月光直射墓葬,恰好是落在入口。”
“你們找到了入口?”曹铄問道。
“找到了,隻是機關重重, 還不如從其他地方再打一條暗道。”周昊說道:“暗道我們已經打好, 公子如果決定開始發掘,我這就讓人下去探路。”
“開始吧。”曹铄說道:“告訴下去的人,一定要留意機關。”
“多謝公子記挂。”周昊拱了拱手,随後向幾個摸金營的士兵吩咐道:“你們幾個先下去探路。”
幾個士兵答應了,從暗道鑽進了墓葬。
坐在離墓葬不遠的地方,曹铄向周昊問道:“你們在淮南境内發現幾處古墓?”
“這一處是最近的,可它不能算是古墓。”周昊說道:“往南去二三十裏,還有一個更大的。”
“有沒有開掘?”曹铄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周昊說道:“我們都是探查清楚附近有多少墓葬,等到摸清了底細才會動手。”
“以後遇見墓葬,隻要在開掘隻後告訴我一聲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缺錢的時候,才沒有心思考慮是誰的墓。”
“公子交代的,我都記清了。”周昊應道。
在墓葬外面等了足足一個時辰,下去的幾個人還沒有上來。
曹铄問道:“是不是下面有什麽變故?”
“是有些久了。”周昊向一個摸金校尉吩咐:“你帶幾十個人下去看看。”
摸金校尉抱拳應了,招呼了幾十名摸金營的士兵,下到墓葬裏去了。
“你們摸金營現在有多少人?”曹铄向周昊問道。
“少說也有七八百人。”周昊說道:“最近加入的,都是我從各地招募的老手。這些人根本不用操練,對墓葬比對他們自己家還要熟悉。”
“下到裏面,你們就沒遇見過一些奇怪的事情?”曹铄問道:“譬如死人突然活了,或者是其他的怪物什麽的?”
“沒有!”周昊搖着頭說道:“人都死了,怎麽可能還複活?”
“也就是說,你們壓根不信邪?”曹铄笑着問道。
“偷死人的東西,比偷活人的東西容易多了。”周昊說道:“死人躺在那裏,由着你拿他們東西,也不會站起來和你說一聲不。如果是活人,又是叫着抓賊,又是要報官的,煩都煩死。”
“難怪當初你帶着幾個人去許都皇陵盜墓。”曹铄笑道:“原來是覺得死人的東西比活人的東西好偷。”
“公子可别再提了。”周昊說道:“如果是現在,我怎麽都不會去許都皇陵開墓。”
“爲什麽?”曹铄問道。
“皇陵是在曹公迎陛下去許都之後才建造。”周昊說道:“曹公用兵,正是缺錢的時候,又怎麽可能在皇陵裏投入太多财寶?”
“你現在算是想明白了。”曹铄問道:“許都皇陵風水怎樣?”
“隻能說一般。”周昊左右看了看,壓低聲音對曹铄說道:“我說一句實話,公子可千萬不要怪罪。”
“你說。”曹铄說道。
“我也曾去過太公的墓上。”周昊說道:“那裏才真的是帝王龍脈。”
曹铄眉頭微微皺了皺,向周昊問道:“什麽意思?”
“漢室氣數已盡,隻從太公的墓葬來看,恰好是承接天下的風水。”周昊說道:“這件事我誰也沒說,公子聽了,也不要太往心裏去。”
“無稽之談,我怎麽可能往心裏去。”曹铄嘴角撇了一撇:“以後這種話可千萬不要亂說,曹家世代忠良,背不起這樣的罪過!”
周昊正要應聲,墓葬裏跌跌撞撞的爬出一個士兵:“公子、将軍,不好了……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