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備從下邳逃離,身邊隻餘下糜竺和十多個衛士。
夜已深沉,離下邳也有了不近的路程。
“派個人到前面看看有沒有村子。”精疲力盡的劉備對糜竺說道:“今晚找個村子留宿。”
“皇叔,還是在野外留宿好了。”糜竺說道:“曹子熔必定派人來追,萬一洩露了行蹤……”
劉備想了一下,對糜竺說道:“那就不要找小村, 看看有沒有散落的人家,尋一處落腳。”
他執意要找人家投宿,糜竺隻好向衛士吩咐:“去看看前方有沒有散落的人家,找一處給皇叔落腳。”
幾名衛士策馬先行,劉備則和糜竺往前緩慢行進。
“皇叔打算去哪?”糜竺向劉備問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劉備說道:“走一步是一步吧。”
“先前皇叔曾派人去河北向袁紹求援,被袁紹回絕。”糜竺說道:“他雖然沒有發兵,據糜芳送回的書信說卻是肯向曹子熔求情,留皇叔性命。我看不如去河北投奔袁紹。”
“不行。”劉備想都沒想就說道:“袁紹不肯發兵馳援, 無非是不想太早和曹家反目,我們還是先去青州。”
“去青州?”糜竺問道:“皇叔難道是要去投臧霸等人?”
“投他們?”劉備憤恨的說道:“他們就是曹家養的狗,我要是去投,恐怕當天就被砍了,把人頭送到許都。”
“難道皇叔是要去投袁譚?”糜竺又問道。
“袁家三子,袁尚和曹子熔最親近。”劉備說道:“袁譚與袁尚不和,如今我去投他,他難道還不給我一條活路?”
“皇叔說的是。”想想也确實沒有其他地方可去,糜竺附和着應了。
正往前走着,幾名衛士奔了回來。
其中一人對劉備說道:“啓禀皇叔,前面有個獨門别院,家裏好像有人。”
“今晚就在那裏借宿。”劉備向衆人吩咐了一句。
策馬飛奔,沒一會就來到了那戶人家。
三間草房外面圍着圈木籬笆,房間裏沒有點燈,黑黢黢一片。
糜竺上前,向裏面喊道:“有人沒有?”
喊了幾聲,從一間房裏走出個婦人。
見籬笆外面停着十多個騎馬的人, 婦人問道:“客人從哪裏來?”
“我們從南邊過來, 天色晚了,來這裏借個宿,不知方便不方便?”糜竺抱拳問道。
“家裏倒是有兩間空房,隻是住不下這麽多人。”劉備身邊的衛士還都穿着铠甲,婦人狐疑的打量着他們說道。
“沒事,我倆住房間裏,他們在院子裏湊合睡下就成。”劉備回道。
“既然是這樣,客人們進來吧。”婦人給劉備等人打開了栅欄門。
衆人進了院子,婦人引着劉備和糜竺來到左側的房間,對他們說道:“家裏沒有男人,這間房也一直空着沒怎麽打掃,客人不要嫌棄。”
“有個地方住就行。”劉備說道:“不敢嫌棄。”
打開房門,婦人說道:“家裏也沒有燈,要不我去給客人做個火把過來。”
“不用麻煩。”糜竺說道:“我們随身帶的有。”
他向門外招呼道:“點個火把進來。”
兩名衛士點上馬匹随身帶着的火把走了進來。
湊着火把的光亮,劉備等人看見這間屋十分淩亂,牆角還爬滿了蜘蛛網,哪裏是不怎麽打掃,根本就是從來都沒打掃過。
“皇叔,要不要先讓人清掃一下?”糜竺問道。
“不用,湊合一晚就行。”劉備說道:“你們也都早些歇着吧。”
糜竺應了一聲,帶着兩名衛士退出房間。
婦人又領着糜竺來到另一側的空房。
和前一間一樣,這間房也是很久沒人打掃過。
送劉備和糜竺回房之後,婦人進了屋。
房間裏,三個半大的孩子和一個更加年輕的女子正睜眼等着她。
“嫂嫂,來的是什麽人?”年輕女子問道。
“噓!”婦人示意她不要大聲,随後壓低了嗓音說道:“我聽他們招呼那個領頭的皇叔。”
“皇叔?”年輕女子一愣:“那不就是劉備?”
“你哥哥就是被劉備抓去當了兵,現在也不知道生死,”婦人小聲說道:“他居然投到了我家。”
“嫂嫂打算怎麽辦?”年輕女子問道。
“明天他們走了再說。”婦人說道:“我看他們都帶着兵器,可不敢招惹了。”
年輕女子也隻好不再多說,躺下睡了。
天剛蒙蒙亮,婦人就爬了起來。
到了院子裏,他發現原本睡在那裏的衛士們已經不見了。
壯着膽子來到劉備頭天晚上睡的房間,婦人輕輕推開了門。
雖然外面的光線還很昏暗,隐約也能看見一些屋裏的情況。
房間裏空空的,一個人也沒有。
婦人剛關上門退出來,他的小姑揉着眼睛湊了上來:“嫂嫂,怎麽了?”
“人走了!”婦人說道:“你在家裏看着孩子,我這就去報官。”
年輕女子應了一聲,目送她離開家門。
曹铄得到有關劉備蹤迹的消息,已經是第二天中午。
“要是有個電話就好了。”聽完蔡稷的禀報,曹铄搖了搖頭,十分惋惜的說道:“那樣劉備可就跑不成了!”
“電話?什麽東西?”在他身旁的司馬懿問道:“公子能不能造的出來?”
“不能!”曹铄想都沒想就對司馬懿說道:“我就是信口胡扯,你别太往心裏去。”
“哦!”司馬懿應了一聲,随後向曹铄問道:“公子,你看劉備是要到什麽地方去?”
“他往哪去都是死路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估計他會去青州投奔袁譚。”
“袁譚是公子妻舅,劉備去投奔他,難道不是自尋死路?”司馬懿問道。
“那可不是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和袁顯甫關系不錯,袁譚與他暗中較勁多年,又怎麽可能站在我這邊。别的我不佩服劉備,逃生的本事,他卻比别人強的太多,每次選擇投奔的人,都是十分精準!”
“劉備剛走,接納他的人就去報官。”司馬懿說道:“真不明白徐州百姓是怎麽了?”
“他抓了多少人來當兵?”曹铄說道:“很多人因爲他,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去,百姓當然對他恨之入骨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