糜芳帶回的消息,無疑是給了劉備當頭一棒。
自從和曹铄開戰,他最期盼的就是荊州劉表能出兵馳援。
如今荊州内部意見不一。
蔡瑁等人不同意出兵,而劉表卻考慮出兵從中分一杯羹。
等到荊州衆人商議完了,徐州戰事也快結束。
鎖緊眉頭,劉備對糜芳說道:“你先去歇着吧, 我再想想該怎麽辦!”
糜芳退下,糜竺向劉備問道:“皇叔,下一步該怎麽辦?”
“翼德在彭城吃了大虧,又遇見了曹子熔,兩萬兵馬損失殆盡。”劉備說道:“如今我能調動的兵馬隻有下邳城裏的三萬人,可這些人都是老弱或者年少無知, 指望他們與曹子熔的精兵厮殺,我實在不敢想象後果。”
“也許關将軍可以攻破壽春。”糜竺說道:“一旦擊破壽春, 皇叔就會從被動轉爲主動。”
“也隻能期盼雲長可以攻破壽春。”劉備說道:“然而守衛壽春的是龐士元, 雖然曹子熔把猛将都調了出來,以龐士元的智略,雲長想要拿下壽春也不容易。”
看着劉備,糜竺沒再說話。
他也想不到此時此刻,該怎樣打破頹勢。
劉備想了一下,對糜竺說道:“先派出斥候,探查曹子熔動向。”
糜竺應了,退出房間。
房間裏隻剩下劉備一人。
他長長的歎息了一聲,頹然坐下,思索着下一步該怎樣才能在曹铄手裏扳回一局。
得到命令的關羽,帶領兵馬從徐縣出發。
他繞過鍾離直撲壽春。
壽春城頭上,龐統望着才來到的徐州軍,向一旁的衛士吩咐:“傳令下去,守城器械做好準備。如果敵軍用了攻城塔,所有投石車全都往塔上招呼。”
衛士先是應了,随後在城牆上飛跑起來。
一邊跑, 他還一邊喊着:“龐将軍有令, 做好戒備, 随時提防敵軍攻城。假如敵軍使用攻城塔,所有投石車隻管往塔上招呼。”
城頭上,曹軍将士一個個張弓搭箭緊張的望着城外的徐州軍。
望着城外敵軍,跟着龐統來到城頭的一個官員小聲說道:“城内守軍隻有一千,敵軍卻足足有一萬人。如果公子不發兵回援,能不能守住壽春……”
“肯定能守住!”沒等他說完,龐統就說道:“我軍都是精銳,敵軍卻是一群烏合之衆。與這樣的敵軍厮殺,如果我軍還守不住城池,傳揚出去還不被人笑掉了大牙?”
“可是敵軍人數實在太多。”官員說道:“十倍于我,一旦發起進攻,确實難以招架。”
看了他一眼,龐統指着城外的徐州軍:“知道城外是什麽人不?”
“劉玄德麾下。”官員應道。
“劉玄德在徐州招募兵馬,精壯沒得多少,大多是以老弱和年少者充數。”龐統說道:“我們要對付的不是一支大軍,隻是一群拿着兵器的平民。”
回頭看着說話的官員,龐統問道:“你屢次說壽春難守,莫非是要蠱惑軍心,向劉玄德投降?”
“龐将軍錯怪我了。”官員連忙回道:“我絕不敢有那樣的想法!”
“我看你不僅有那樣的想法,或許已經暗中在做了!”龐統喊道:“來人,把他拖下去砍了!”
官員聞言大驚,趕緊說道:“龐将軍真的誤會我了……”
龐統轉過身,任他怎樣喊叫也不理會。
兩名衛士上前,扭住官員把他拖下城牆。
“龐士元,你濫殺無辜。”被拖下城牆的時候,官員還在高聲喊叫着:“等到公子回來,必定會有人把你做的惡事都禀報給公子……”
聽着他的喊聲,龐統冷冷的哼了一下,對身後的其他人說道:“你們都看見了,如果還有人說類似的話蠱惑軍心,立斬不饒!”
有了前車之鑒,衆人一個個低着頭不敢言語。
扶着城垛,龐統也好半天沒再說話。
他雖然說城外是群烏合之衆,然而人數确實很多。
圍城的徐州軍十倍于城内守軍,而且帶兵的還是關羽。
龐統很清楚,這次必定會是一場惡戰。
城外傳來号角聲,徐州軍有了動靜。
一名校尉跑到龐統身旁,抱拳說道:“啓禀将軍,敵軍即将攻城。”
龐統擺了擺手,示意校尉退下。
校尉離開後,又一個官員對龐統說道:“将軍,敵軍即将攻城,還是撤到城下等待……”
“你們撤下去吧。”龐統說道:“我是主将,肩負着守城重任,任何人可以下城牆,我都不能離開。”
“龐将軍……”官員還要再勸。
龐統打斷了他:“你們去吧,這裏也用不上你們。”
衆官員都知道勸不動他,隻得向他行了一禮,紛紛退下城牆。
看都沒看那些官員,龐統喊道:“三軍聽令,準備守城!”
城頭上的曹軍将士發了聲喊,兵器紛紛指向城外。
關羽駐馬立于帥旗之下,看着壽春城,他的臉色十分凝重。
壽春是座古城,經曆過上千年的戰火洗禮。
這座城池的城牆,曆經千年,經過反反複複的修葺和穩固,已是十分厚重。
想要攻破這裏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更何況他帶來的都是一些從沒上過戰場的新兵,而且這些人年齡參差不齊,放下兵器就是純純粹粹的農夫……
号角聲聲,關羽擡起大刀向着壽春城一指:“攻城!”
擡着雲梯的徐州軍,毫無章法的嚎叫着向城牆沖去。
人潮如海,沖鋒中的徐州軍相互推擠着亂成一團,讓關羽隐隐的感覺到攻破壽春幾乎沒有什麽可能。
徐州軍沒有使用攻城塔,龐統喊道:“遠程投射!”
随着他的一聲令下,早就準備好的投石車紛紛把石塊投射了出去。
守城用的投石車沒有攻城時使用的高大,它們投擲出的石塊也相對要小一些。
飛舞的石塊像是雨點一樣落向正在沖鋒的徐州軍。
徐州軍手持盾牌想要擋住迎面飛來的石塊。
然而石塊的重量加上它們飛行時帶來的重力,又豈是盾牌能夠擋住。
被石塊砸中的徐州軍,手中盾牌頓時粉碎,人也瞬間被砸的血肉模糊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