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給臣子下跪,已經違背了倫常。
曹操并沒有攙扶他,而是冷冷的說道:“陛下,留着這個女人在身邊,隻怕會禍亂超綱,以至漢家江山落入他人之手。”
他最後一句漢家江山落入他人之手, 把劉協說的一愣。
仰起臉愕然看着曹操,劉協嘴巴張了張,什麽話都沒說出來。
曹操這句話意味深長。
看似在勸說劉協,實際上卻是在威脅他。
如果劉協非要保住董貴人,曹操當然會滿足他的心願,隻是漢室江山,以後他還會不會保,那可說不準!
不再理會滿臉驚愕的劉協,曹操向許褚等人說道:“請董貴人上路!”
許褚應了, 又向兩名衛士吩咐:“送董貴人回房。”
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些,劉協癱軟在地上,臉上流露出了癡傻的神态。
曹操并沒有離開,而是瞪着劉協說道:“請陛下賜董貴人死!”
“曹公……”劉協爲難的擡起頭,像是還想爲董貴人求情。
曹操也沒說話,隻是拖長了腔調“嗯”了一聲。
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,劉協連忙向常侍吩咐:“拟旨,董貴人後宮幹政,意圖謀害曹公,朕賜她白绫一匹,以儆效尤!”
自從曹操來到,伺候劉協的常侍一個個渾身哆嗦着跪伏在地。
直到劉協下旨,才有一個常侍應聲起來。
臨離去時,常侍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。
曹操怒目瞪了他一眼,常侍連滾帶爬的跑了。
“多謝陛下降旨!”曹操向劉協拱了拱手,轉身離去。
看着曹操的背影, 劉協捶胸痛哭, 卻又不敢哭出聲來,隻能任由眼淚洗刷着臉龐。
董貴人雖然假冒了他的名義給董承等人下了衣帶诏,在劉協看來,出發點還是爲了漢室江山。
即使沒有這一層,她嫁給劉協也已經有些年頭,如今又快要爲他生下孩兒。
曹操卻絲毫不顧聖意,非要把董貴人處死。
可悲的是,他身爲皇帝,卻連一個妃子也保不住……
出了門,曹操瞪了董貴人一眼,向許褚等人吩咐:“送董貴人回房。”
快到董貴人住處,一名常侍捧着一條長長的白绫走了過來。
“陛下有旨,董貴人後宮幹政,意圖謀害忠良,特賜白绫一匹。”常侍低頭躬身,把白绫遞向董貴人。
心知不可能再有轉機,董承也已經被五馬分屍,董貴人再沒有任何牽絆、
她惡狠狠的瞪着曹操,銀牙緊咬說道:“曹賊,你操縱朝政,把陛下當成玩物一般戲耍,我恨不能從你身上咬下一塊肉來!”
曹操冷然一笑:“我把陛下當成玩物,他卻沒有賜死。你一心爲陛下,卻被賜死。誰是亂臣賊子已經昭然若揭,難不成還需要我說太多?”
被曹操一句話給嗆的不知該說什麽,董貴人俏麗的臉龐紅一陣白一陣。
曹操說道:“仲康,送董貴人升天。”
許褚應了,随後對董貴人說道:“董貴人,請吧!”
憤恨的看了曹操一眼,董貴人進了房間。
曹操站在門口,許褚則帶着兩名衛士陪同董貴人進了房間。
沒過一會,曹操聽見房間裏傳來一陣“”“窸窸窣窣”的響動。
他知道是董貴人已經懸了梁。
果然,沒過一會許褚走了出來:“曹公,董貴人已經懸梁自盡。”
“死了沒有?”曹操問道。
“沒有曹公命令,我不敢讓衛士把她放下來。”許褚說道:“現在還在梁上挂着。”
曹操點了點頭,鎖緊眉頭向許褚問道:“仲康,我這麽做,你有沒有覺得不妥?”
“沒什麽不妥。”許褚說道:“董貴人意圖謀害曹公,曹公并沒遷怒陛下,已經是盡了人臣禮數!”
“進去看看。”曹操沒再多說,招呼了一聲,扭頭進入房中。
許褚緊跟在他的身後。
進了房間,曹操看見董貴人吊挂在房梁上,還像個風鈴一樣微微擺動。
“可惜了一位玉人。”曹操惋惜的搖頭說道:“如果她安安穩穩陪在陛下身邊,也不至于會有今天。”
“董貴人是自己尋死,怪不得曹公。”許褚說道:“董承、王子服等人已經滿門抄斬,這次牽連到衣帶诏中的,上上下下少說也有一兩千人。”
“董承不足爲慮。”曹操說道:“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劉玄德,他逃走以後,必定會找個地方落腳。無論他到哪裏,都會給我帶來不少的困擾。我悔不當初沒聽子熔的話,趁早把他殺了。”
“據說公子已經做好回淮南的準備。”許褚說道:“想必他也是考慮到劉玄德會四處作亂……”
“子熔有沒有和你說過,他認爲劉玄德會去什麽地方?”曹操問道。
“沒有!”許褚說道:“如果問公子身邊的人,應該會有個結果。”
“不必那麽麻煩。”曹操說道:“讓人告訴子熔,在我書房等候。”
曹铄離開街市并沒有回去,而是來到曹家,去了丁瑤的住處。
房間裏,曹铄爲丁瑤斟了一杯茶。
丁瑤拿起茶杯抿了一口,向曹铄問道:“聽說今天城裏死了不少人,是不是你做的?”
“上回殺了吳子蘭,父親雖然什麽話也沒說,心裏卻必定不太舒服。”曹铄說道:“這回的動靜比上回可大多了,我哪會做那樣的事。”
“不是你,那就是你父親。”丁瑤問道:“那些人犯了什麽過錯,夫君非殺他們不可?”
“他們犯的過錯,死一百回也是夠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車騎将軍董承和董貴人相互勾結,意圖謀害父親,父親怎麽會容得下他們?”
“還有這樣的事?”丁瑤一愣,向曹铄問道:“這麽說董貴人……”
“董貴人必死無疑。”曹铄回道。
丁瑤喝了口茶,沒有說話。
曹铄接着說道:“劉玄德也從父親那裏騙了一些兵馬,逃離許都了。”
“你今天來,是向我辭行的?”丁瑤問道。
“還是母親眼力毒辣。”曹铄微微一笑:“劉玄德離開許都,必定會找個地方落腳,我懷疑他會去徐州。如果我不回壽春,淮南說不定也會有些麻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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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