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铄第二天一早,就帶着龍紋騎返回許都。
剛進城,他就看見一隊曹軍迎面過來。
帶兵的正是夏侯惇。
見到曹铄,夏侯惇問道:“公子有沒有追上劉玄德?”
“沒有!”曹铄回道:“倒是擒了一些他帶走的兵士。”
看着曹铄隊伍後面串成一排的曹軍,夏侯惇問道:“他們怎麽了?要用繩索捆成一串?”
“倒也沒什麽。”曹铄說道:“不過是和我們厮殺了一場。”
“好大狗膽!”夏侯惇說道:“居然敢和公子對抗。”
曹铄回頭看了一眼說道:“他們這些人何止是敢和我對抗,厮殺起來簡直是勇猛非常。”
“娘的!”夏侯惇罵道:“曹公待劉玄德不薄, 他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!”
“劉玄德根本不是久居人下之人。”曹铄說道:“這次離開,必定會惹出不小的麻煩。”
他又向夏侯惇問道:“夏侯将軍這是要去哪裏?”
“哪裏也不去。”夏侯惇說道:“劉玄德離開之後,曹公十分後悔,派出多支人馬前去追趕。我帶兵追了一夜,這才回到許都。”
“我還以爲夏侯将軍正要出城。”曹铄說道:“既然同樣一無所獲,還請将軍與我前去回複父親。”
夏侯惇和曹铄分别下令, 讓将士們返回軍營,被曹铄俘虜的曹軍則押往監牢, 倆人隻帶着少量衛士來到曹家。
自從郭嘉等人求見之後, 曹操心裏一直不安。
曹铄和夏侯惇來到的時候,曹操房中荀攸等人都在。
“子熔和元讓這次出去,難不成一無所獲?”曹操皺着眉頭向倆人問道。
“我是一無所獲。”夏侯惇說道:“公子卻有斬獲。”
“找到劉玄德了?”曹操連忙問道。
“劉玄德想走,豈能讓我找到?”曹铄回道:“我隻是在離許都不太遠的一個村子裏,被他留下的伏兵伏擊……”
“他敢設下伏兵伏擊子熔?”曹操眉頭一擰,向曹铄問道。
“既然有了反出去的打算,還有什麽是他不敢的?”曹铄說道:“别說伏擊我,就算父親親自領兵去追,他也敢半道伏擊。”
冷着臉,曹操說道:“我早該把他殺了!”
“劉備不是尋常人。”曹铄說道:“如今已經跑了,想這些也是無用,隻能以後再找機會擒他。”
“再擒劉備,恐怕并不容易。”曹操說道:“他離開之前倒是說了一件事。”
衆人沒有吭聲,都看向曹操。
曹操接着說道:“劉玄德告訴我,董承從陛下那裏得到一條衣帶。”
當曹操說出這句話,曹铄知道, 衣帶诏要事發了。
“董承是董貴人父親, 陛下送他一條衣帶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荀彧皺着眉頭說道。
“我倒不覺得在情理之中。”賈诩捋着胡須說道:“陛下此時送給董承衣帶,其中或許有些難以明說的過節。”
“文和以爲陛下會怎樣?”荀彧說道:“曹公爲漢室鞠躬盡瘁,難不成陛下還打算對曹公不利?”
“我可沒說。”賈诩說道:“我隻是提醒曹公,防人之心不可無。萬一董承等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打算,文若能不能擔待的起?”
荀彧被賈诩一句話問的沒了言語。
郭嘉也對曹操說道:“曹公,董承曾是牛輔部下,後因護駕有功被封爲車騎将軍,前些日子還掌管廷尉府,在許都也算是位高權重。何況他手中還有些兵權,一旦企圖對曹公不利,不得不防。”
“子熔認爲怎樣?”曹操向曹铄問道。
“我覺得陛下不會對父親怎樣。”曹铄說道:“然而董承等人卻很難說。”
曹铄這句話,中和了雙方的意見,荀彧說道:“公子說的很有道理,依我看,陛下确實不會對曹公怎樣,倒是董承等人,不得不防。”
“我已經安排下去,探查董承所得衣帶有什麽端倪。”曹操說道:“隻是到現在還沒有回複。”
“如果我手下的陳伍和劉雙在,讓他們偷出來看看也就成了!”曹铄說道:“隻可惜我把他們留在了淮南,父親想要查明情況,倒是可以安排火舞去做。隻是沒有他倆做的幹脆利落。”
“不管是不是能做的幹淨利落。”曹操說道:“衣帶究竟有什麽端倪,我必須想方設法知道。”
“我覺得衣帶并沒有什麽端倪。”曹铄說道:“即使有什麽,也是在衣帶裏面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曹操眉頭擰着問道。
“如果衣帶上面有什麽,隻能說拿這條衣帶說事的人蠢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覺得緣故應該是在衣帶裏面。”
看着曹铄,曹操眉頭擰起說道:“隻是沒有見到衣帶,還不好說究竟是什麽!”
“如果父親信得過我,交給我好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不過在那之前,我還想去觐見陛下,探探口風。如果衣帶是陛下送給董将軍,事情可就變得複雜了。”
曹操點頭,随後向曹铄問道:“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觐見陛下?”
“稍後就去!”曹铄說道:“事關漢室,總得謹慎些才是。”
“你先去吧,我和諸公還有一些事情商議。”曹操向他擺了下手。
告退離去,曹铄到了門口,招呼了一聲蔡稷和魏圖:“我們去皇宮。”
“公子才回許都,現在就去觐見陛下?”蔡稷說道:“要不要等事情查明?”
“還要查明什麽?”曹铄說道:“劉玄德叛逃許都,已經成了不争的事實,他向父親說了,董承從陛下那裏得到一條衣帶。我去皇宮,就是想問問陛下,究竟有沒有送過董承一條衣帶?”
“如果真是陛下,豈不是打草驚蛇?”蔡稷問道。
“假如真是陛下,你還以爲父親能拿他怎樣?”曹铄說道:“不打草驚蛇,董承怎麽會把衣帶找個隐秘的地方藏起來?我怎麽安排人把衣帶偷出來?”
蔡稷恍然,原來曹铄早有打算。
他抱拳說道:“公子思量周密,是我多嘴了!”
“多嘴也不是不可以。”曹铄笑道:“你們跟在我身邊,總得要明白一些道理,畢竟将來的某天,或許我會讓你們獨當一面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