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官府前院,看着生滿野草的院落,曹铄說道:“蕃縣還真是蕭條的可以。”
“恐怕蕃縣官府很久都沒人來了。”龐統說道:“頂多有幾個人在這裏清掃,時間久了沒人監管,他們連野草都懶得拔。”
“叫個官府裏的衛士過來我問問。”曹铄向衛士吩咐。
一個衛士應聲離去。
曹铄向鄧展問道:“軟禁官員的時候,他們有沒有不滿?”
“不滿肯定有。”鄧展說道:“然而命令是公子下的, 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。”
“我還以爲蕃縣縣令爲什麽獻城,進了城才知道,這裏根本沒有守的必要。”曹铄說道:“滿目瘡痍百業凋敝,就算給我三年時間,我也弄不好這座縣城。”
“徐州是數戰之地。”龐統說道:“這次攻伐呂布,希望以後再沒有戰禍降臨在徐州。”
“怎麽可能。”曹铄說道:“滅了呂布, 還有劉備。他雖然身在許都,卻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怎麽脫離曹家,成就他的千秋大業!”
“公子也是盡力了。”龐統說道:“以前在許都沒能殺他,以後公子不在,劉備更是如魚得水。”
“他在許都如魚得水不太可能。”曹铄說道:“這次父親出征,必定會帶着劉備在身邊。我不擔心劉備能把父親怎樣,我隻是不想讓他活着,以後給曹家多添個對手罷了。”
“以公子的能耐,滅掉劉備并不是什麽難事。”龐統說道:“公子不用想那麽多。”
如果是别人開解,曹铄或許還不太能放心。
然而說這些話的是龐統,說服力就要強了很多。
如果不是他的出現,龐統、趙雲和陳到這些人,将來都是投效在劉備帳下。
現在這些人都跟了他,以後遇見劉備,勝算就會大不少。
細細想一下,或許真的不用那麽擔心劉備……
想到這裏,曹铄腦海中突然浮起一個人,他向龐統問道:“有個人你認識不認識?”
龐統沒吭聲,隻是看着曹铄。
“徐庶、徐元直, 你認識不認識?”曹铄問道。
“認識。”龐統說道:“隻是他現在究竟行蹤如何,我确實不知道。”
“怎麽說?”曹铄問道。
“徐元直有些本事, 隻是性情太暴躁。”龐統說道:“前兩年他在家鄉抱打不平,錯手殺了人,現在還在逃避追捕。”
“天下都亂成了這樣,誰還有心思追捕他?”曹铄問道:“他家住在什麽地方?家裏還有什麽人?”
“他是颍川陽翟人,家裏隻有一位老母。”龐統問道:“公子問這些做什麽?”
“如今戰事緊張,我也不能返回許都。”曹铄說道:“等我們去了淮南,在那裏站穩腳跟,把徐庶母親接去,我來奉養。”
“公子是要……”龐統問道。
“士元剛才也說了,徐庶爲人剛烈,像這樣的人容易一根筋。”曹铄說道:“如果讓有心人把他得了,即使将來俘獲他,也不可能爲我所用。唯一的辦法,就是趁着他還沒有投效别人,先請他的老母到我那裏,然後廣發文書尋找徐庶。”
“這件事我替公子記下了。”龐統應了。
倆人說話的時候,派出去找人的衛士帶回來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兵。
來到曹铄面前,衛士行禮說道:“啓禀公子,這裏隻能找到幾個老兵,我帶來一個。”
曹铄點頭示意衛士退下。
他向老兵問道:“官府怎麽生滿了野草?”
“回公子話,蕃縣官員從不到這裏來,時間久了,就生了野草。”老兵回道。
“平時沒人打理?”曹铄又問道。
“有!”老兵說道:“隻有我們幾個人,這裏的每個房間都要清掃,院子裏的野草也就懶得管它。”
“你們有多少人?”曹铄又問道。
“十多個吧。”老兵回道:“都是一些不能上戰場殺敵的,所以留在這裏照應官府。”
“麻煩你們,幫我把這裏清理一下。”曹铄說道:“這兩天我要住在蕃縣,以後即使我不住了,還有其他人要住。院子裏生滿雜草,怎麽也不像是個官府的樣子。”
“我這就去招呼人清理。”老兵應聲退下。
曹铄對龐統說道:“蕃縣破敗成這個樣子,還真不隻是戰事不斷的原因。你派人去查一下,看看這裏的官員都住在什麽地方,把他們的住處好好搜一搜。”
“公子是要……”龐統問道。
“不住官府,不理政務,你認爲他們都是兩袖清風?”曹铄笑道:“說不準他們住的地方,要比官府富麗堂皇許多。”
“士元,你說我這個人其實很正派的是吧。”曹铄突然轉過話鋒,冒出這麽一句。
龐統滿頭霧水的看着他,又不好說他不正派,隻得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嗯什麽啊!”曹铄說道:“其實我是個從來不貪别人好處的人,譬如我從梁王那裏借來寶物,也是因爲梁王實在用不着。隻要他言語一聲,說不讓我拿,我絕對不會從他那裏拿半點東西。”
“公子是不是想從這些官員家裏搜出一些東西?”龐統咧嘴一笑,向曹铄問道。
“怎麽能說是搜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隻是讓人去看看,如果他們家中有與俸祿不附的東西,當然要給拿回來。你看官府都破敗成這個樣子,百姓必定沒少被他們禍害。既然是從百姓這裏禍害去的,我當然要拿回來用在将士們身上。将士們可都是來自于百姓,這也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,一點毛病都沒有!”
“公子說的是!”龐統陪着笑應了一聲。
随後他向幾個衛士說道:“你們幾個去查查蕃縣官員,看他們家裏有多少家财。家财少的不要動他們,家财太多的,全都給收繳上來請公子過目。”
“請我過目就不用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士元一手操辦,到時候把得來的東西分分,等到仗打完了,賞賜給有功将士!”
“如果多的賞賜不完怎麽辦?”龐統問道。
“那就留着,到時候我們帶到淮南去。”曹铄說道:“那邊需要用錢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