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來到皇宮,守衛宮門的衛士聽說車上是曹铄,直接放行。
進入皇宮沒多遠,馬車停了下來。
彩兒向禦手問道:“怎麽了?”
“前方有位常侍帶人攔住了路。”禦手回道。
彩兒正打算下車交涉,曹铄說道:“姑娘不用下車,稍後他們會過來說話!”
果然, 片刻之後馬車外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:“敢問車裏是不是子熔公子?”
曹铄掀開車簾說道:“我正要去見弘農王妃,不知何事攔車?”
在彩兒和唐姬的面前,曹铄稱呼唐姬爲皇後。
進了皇宮,在常侍面前,他當然隻會稱呼弘農王妃。
畢竟這個稱号是當年劉協冊封的。
“陛下知道公子來了皇宮,特意讓我在此等候。”常侍說道:“還請公子先去觐見陛下。”
曹铄對彩兒說道:“陛下要我去見他,你先去回禀唐皇後,就說我稍後到。”
“我等公子!”彩兒說道:“讓馬車先回去, 我陪公子前去觐見陛下, 在殿外等候就是。”
“行!”曹铄很幹脆的答應了。
倆人下了馬車。
常侍看了一眼彩兒,對曹铄說道:“子熔公子,這位……”
“她是弘農王妃身邊的人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觐見陛下的時候,她離遠些等候就是了!”
曹铄發了話,常侍不敢不從,隻得說道:“陛下在湖邊等候公子。”
“陛下又在釣魚?”曹铄問道。
“正是!”常侍回道:“自從公子上回教會陛下釣魚,他幾乎每天都要到湖邊坐一兩個時辰。起先陛下還讓人把魚做了給他送去,到後來他吃的厭煩了,就都賞賜給下面的人。蒙公子福蔭,我們這些伺候主子的,每天也都有陛下親手釣的魚吃。”
“你們就不怕吃煩了?”曹铄笑着問道。
“哪能!”常侍說道:“陛下釣上來的魚可都沾着天子氣,我們這些人能吃得上,那可是莫大的福分!”
常侍陪曹铄在前面走,彩兒跟在後面。
沒多會他們來到湖邊。
遠遠的,曹铄就看見劉協正坐在湖邊釣魚。
陪在劉協身邊的并不是伏皇後,而是董貴妃。
劉協釣的很專注, 曹铄到了近前他也沒有發覺。
“陛下!”曹铄行禮問道:“喚臣過來, 是不是有要緊的事吩咐?”
聽見曹铄說話, 劉協回頭看向他,咧嘴一笑說道:“子熔,朕依着你的法子,最近釣上來的魚可是不少。”
“陛下貴爲天子,魚哪敢不上鈎?”曹铄笑道:“依着那個法子,我可釣不上來幾條。”
“子熔太謙了!”劉協說道:“要不朕讓人再弄根魚竿,你我一同釣魚?”
“弘農王妃叫我過去有些話要說。”曹铄說道:“下次再抽個機會,特意陪陛下釣魚。”
“今天不陪朕,下回朕可要你陪着去黃河垂釣!”劉協笑道。
“别說黃河,就算是去長江,臣也陪着陛下!”曹铄回道。
“擊掌爲盟!”劉協伸出手。
“和陛下擊掌爲盟,臣不敢!”曹铄說道:“臣謹記承諾就是。”
“那可不行!”劉協說道:“萬一你忘記了怎辦?”
劉協的手始終伸着,曹铄和他擊了一下說道:“陛下如果沒其他事,我先去見弘農王妃。”
“子熔還是稱呼她爲皇太後!”劉協說道:“再過幾天就是皇兄祭日,朕要下旨宣告天下,皇兄遺孀唐姬爲皇太後!”
“臣領旨!”曹铄應了。
劉協視線轉到水面上,對曹铄說道:“子熔,朕可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外人……”
“臣對陛下也是忠心耿耿。”曹铄壓低聲音說道:“陛下是不是擔心弘農王妃做了太後,對陛下皇權有所牽制?”
劉協微微一笑:“皇權衰落,如果不是孟德公,朕還不知身在何處。又怎麽會在意弘農王妃……”
“陛下完全不用擔心。”曹铄說道:“少帝已故,給弘農王妃正名,其實也是爲陛下正名。畢竟當年扶持陛下登基的是董卓……”
“董卓老賊,企圖讓朕禅位于他。”提起董卓,劉協臉色也難看起來,他歎了一聲說道:“幸虧當年王司徒和呂将軍護駕,否則大漢社稷已經被董卓奪去。”
“陛下放心。”曹铄說道:“從今往後,再沒人敢對陛下怎樣。”
“有子熔在,我就放心了!”微微一笑,劉協說道:“既然太後請子熔前去,就别在朕這裏耽擱了!”
“臣告退!”曹铄行禮退下。
曹铄觐見劉協的時候,彩兒始終在稍遠的地方等着。
見曹铄離開湖邊,彩兒跑了過來:“公子……”
“你想問什麽?”曹铄笑着問道。
“公子怎麽知道我有話要問?”彩兒詫異問道。
“從你的表情我就看出來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是不是想問陛下和我說了些什麽?”
“正是!”彩兒說道:“可我又覺着不該問出口,于是就沒有多問。”
“既然你也覺得不該問出口,那就不問好了。”曹铄嘿嘿一笑,對彩兒說道:“還請姑娘領路。”
彩兒雖然沒吭聲,卻撇了撇小嘴。
陪着曹铄進入皇宮内院,彩兒帶着他到了一片生滿竹林的地方。
許都皇宮雖然比不上洛陽和長安的皇宮,但也是五髒俱全。
竹林深處有着一片幽靜的庭院,這裏就是唐姬的住處。
“唐皇後住處倒是雅緻。”走進竹林,曹铄說道:“這裏清幽,不易被人打擾。皇宮我也來過不少次,還從不知道這裏居然也有宮室。”
“曹公本來是想安排在别處,恰巧皇後看見了這裏。”彩兒說道:“這麽些年,皇後的心也冷了,不太肯和外人接觸,隻要能爲先帝拿回廟号,其他怎樣,她也是無心過問。”
進了竹林,走沒一會,曹铄和彩兒來到這片宮室正門外。
宮室大門洞開,見彩兒領着曹铄來了,兩個宮女迎了上來。
欠身行禮,其中一個宮女說道:“彩兒姑娘,王妃已經等候公子多時。”
“公子,請!”向那兩個宮女點了下頭,彩兒對曹铄說道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