貼身侍女回禀之後,袁紹對劉夫人說道:“怎樣?我就知道子熔會給每個在邺城的人都送些禮品。”
“這樣一說,沮授來向夫君狀告子熔,就有些好笑了。”劉夫人說道。
“我想知道的就是這個消息。”袁紹說道:“如此一來,見了沮授我才有話好說。”
袁紹站了起來,對劉夫人說道:“沮授也等得久了, 我去見見他。”
“爲了狀告子熔,他居然等了一個時辰,也是難爲。”劉夫人冷然一笑:“夫君以後可得分清好賴人。”
“放心好了,我有分寸。”袁紹應了一聲,離開劉夫人住處。
沮授在前廳許久,始終不見袁紹。
正等的有些着急,在廳裏來回亂走,衛士進來說道:“沮公,袁公稍後就到。”
得知袁紹将到, 沮授連忙迎到門口。
他看見袁紹帶着幾個人,正從遠處走來。
抱拳躬身保持着行禮的姿勢,等袁紹來到跟前,沮授說道:“見過袁公。”
“你在這裏等了多久?”袁紹問道。
“回袁公。”沮授說道:“也沒等多久,還不到一個時辰。”
袁紹哈哈一笑,對沮授說道:“家中事務太多,讓你久等了。”
“袁公不必在意。”沮授說道:“即便再多等一些時候,也是應當。”
“你來找我,究竟爲了什麽事?”進入前廳,袁紹向沮授問道。
“不知袁公有沒有得到消息,曹子熔在邺城大肆送禮。”沮授說道。
“哦?”袁紹假裝不知的看向沮授:“他都送給了什麽人?”
“我也沒有詳查,應該送了不少。”沮授說道:“任由他這樣做下去,隻怕會對袁家不利。”
“會怎樣不利?”袁紹問道。
“袁家上下都得了他的好處,曹子熔在河北,還不是如魚得水?”沮授說道:“這件事不可小觑。”
“他以什麽理由送禮?”袁紹又問道。
“以迎娶小姐爲由。”沮授說道:“照我看來,他就是爲了收買人心。我已令人把他送的禮品帶來, 交給袁公。”
“有沒有清點都是些什麽?”
“已經清點, 都是寫绫羅綢緞,還有山珍野物。”沮授說道:“算起來,也沒什麽特别值錢的東西。”
“你還是帶回去吧。”袁紹笑道:“用這些東西收買人心,子熔也太小家子氣了。”
他壓低了聲音,對沮授說道:“你知道子熔給後宅都送了什麽?”
沮授一愣,雖然沒問出口,表情卻流露出他的好奇。
“他給後宅送的都是珠寶玉器,其中不乏價值連城之物。”袁紹說道:“給你們送的這些,真是看不上眼。子熔如果要收買人心,也不至于來收買我的後宅。”
“袁公……”沮授還想再說什麽。
袁紹卻向他擺了擺手:“不用說了,你先回去吧。子熔既然送了禮品,也不用拂了他的好意。”
“我知道了!”雖然很不甘心,沮授還是應了。
離開袁家的時候,沮授臉色十分不好。
曹铄大肆送禮,究竟想做什麽,他早就看了出來。
隻可惜袁紹卻被蒙蔽了雙眼,任由曹铄在河北胡鬧。
沮授離開袁家不久,曹铄的住處。
坐在書房,翻看着一本生澀難懂的書,曹铄向陳到問道:“沮授去了袁家,果真被趕出來了?”
“是不是被趕出來我不知道。”陳到說道:“但他臉色不好卻是真的。除此之外,公子送給他的禮品,袁紹一樣沒留,全都讓他帶了回去。”
“田豐那邊怎樣?”曹铄又問道。
“田豐倒是沒有任何表示。”陳到說道:“公子送去的禮品,他一樣不少照單全收。看來最近這些日子,他是不會和公子搗亂。”
“才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曹铄笑道:“田豐是料定了送回袁家也不能把我怎樣,幹脆坦然接受。等到關鍵的時刻,他還是會站出來慫恿袁公向曹家用兵。”
“公子,有句話我不知該說不該說。”陳到說道:“曹家雖然沒有袁家兵多将廣,卻也不用怕他。要打則打,爲了避免和袁家沖突,讓公子受這些委屈……”
“我受什麽委屈了?”曹铄打斷了他。
“公子迎娶袁小姐,難道不是爲了曹家?”陳到問道。
“當然是爲了曹家。”曹铄說道:“也是爲了我自己。”
陳到茫然,看着曹铄不知該說什麽才好。
“從這件事裏得到最大好處的就是我。”曹铄說道:“曹家不和袁家過早開戰,曹家能把心思都放在周邊豪雄身上,對我來說當然是好事。更好的是我能迎娶袁家小姐。你是沒見過袁家小姐,除了臉盤兒大一些,她還真是傾國傾城,讓人見了一次就難以忘懷。”
“難不成公子是真喜歡袁家小姐?”陳到問道。
“如果不喜歡,我能跑過來娶她?”曹铄說道:“叔至把我想的也太随意了,我後宅女人雖多,每一個都是萬裏挑一,一般女人我可看不上。更何況還是要帶回去做我後宅之主。”
“公子說的是!”陳到說道:“是我想多了。”
“龍紋騎怎樣?”曹铄問道:“打算什麽時候開始操練。”
“來到邺城,操練龍紋騎隻能等到夜裏。”陳到說道:“即便被人聽見了動靜,也不知道院子裏在做什麽。”
“這幾天将士是不好管一些?”曹铄又問。
“别提了!”陳到說道:“他們不知道是撞了哪門子邪,原先我罵他們,一個個還都義憤填膺,恨不能把我給咬死。最近這幾天,我罵他們,這些夯貨居然還沖着我傻樂。”
曹铄哈哈一笑,對陳到說道:“好事,他們已經認同了你,現在缺的就是你對他們的認同。”
“認同有什麽用。”陳到歎道:“照我說,龍紋騎沒有一兩年,根本不可能縱橫沙場所向披靡。”
“我一向認爲精兵是打出來的。”曹铄說道:“就像不死營,他們中的每一個人,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,所以在戰場上,才能讓敵軍聞之膽寒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