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铄來到的消息傳進廳内。
衆人臉色各不相同。
曾經想要對付曹铄,卻在他手中吃了大虧的逢紀臉色一片鐵青。
田豐、沮授等人的神情也不輕松。
反倒是郭圖、審配等人,和袁紹一樣面帶期待。
進入前廳,曹铄快步走到正中,向袁紹行了個大禮說道:“曹铄叩見袁公!”
“子熔不必多禮!”袁紹滿面笑容的擡了下手,在曹铄直起腰後打量着他說道:“距你上回來河北, 已經快有一年,子熔是越發英武了。”
“袁公過于贊譽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越來長的越好看,還是因爲得了袁公好處。”
“和我有什麽關系?”袁紹一愣向他問道。
“常言說的好,夫妻久了必定會生成夫妻相。”曹铄說道:“自從我和小姐訂了婚約,别人也都說我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加耐看。細細想來也沒其他理由,唯一的解釋就是我和小姐越來越像。小姐是袁公的女兒, 豈不是說我也越來越像袁公?”
他這番話把袁紹給說的哈哈大笑。
指着曹铄,袁紹對廳内衆人說道:“你們聽聽, 子熔這歪理說的是一套一套的。不過細細看來, 他現在和芳兒确實有幾分相像。”
袁紹開懷大笑,衆人也都跟着笑。
不過田豐、沮授等人的笑容十分僵硬。
反倒是郭圖、審配笑的随心。
“前些日子我已經得到消息,子熔這次來河北,是要迎娶小女。”袁紹問道:“不知子熔打算在河北住多少日子?”
“袁公垂詢,我也不敢相瞞。”曹铄說道:“如果由着我的性子,河北和家是一個模樣,就算住上十年八年,也算不得什麽。然而父親母親等着見我把小姐迎娶回家,恐怕這次還真住不了多少時日。”
“我養了多年的閨女,子熔說要帶走就給帶走,實在讓人痛快不起來。”袁紹說道:“你就沒想過,讓我再和芳兒多相處一些日子?”
“袁公如果想念女兒,隻要派人去許都知會一聲,我即刻護送小姐回來。”曹铄說道:“許都離邺城也不是很遠,往來并沒有那麽麻煩。”
“可這次子熔卻走了半個多月。”袁紹突然冒出一句。
“帶的東西太多。”曹铄說道:“路上擔心禮品因颠簸損壞,因此走的慢些。”
“倒也在理。”袁紹問道:“孟德有沒有爲你和芳兒選定吉日?”
“近期就有吉日。”曹铄說道:“不過我卻想着, 既然是迎娶小姐, 回去的時候也不用帶太多禮品,不如繞道遊遊山玩玩水,然後再回許都。我和小姐也能多些接觸,成婚那天不至于太陌生。”
“你和芳兒可不算是陌生。”袁紹說道:“遊山玩水就不必了吧?”
“遊山玩水,正是我愛慕小姐的印證。”曹铄說道:“回到許都,整天事務不斷,煩都煩的要死。我既來迎娶小姐,當然想讓她身心愉悅。假如一路緊趕慢趕,不說小姐疲憊不堪,就算是我也有些受不住。”
袁紹點了點頭,沉吟片刻問道:“你打算帶着芳兒去哪?”
“也不去哪,就是繞些路罷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不用走的太急,回到許都恰好離佳期不遠。”
“你倒是安排的挺好!”袁紹問道:“聽說前些日子你帶兵攻破穰縣,張秀已經投了你們曹家,有沒有這回事?”
“張秀和曹家勢成水火,不得不滅他。”曹铄說道:“攻打穰縣,我也差點着了張秀的道兒。如果不是我命大,袁公可就沒我這個女婿了。”
“張秀确實可惡。”袁紹先是點了點頭,随後又問道:“孟德怎麽處置他的?”
“父親本來是想殺他,可張秀卻痛哭流涕各種讨饒。”曹铄說道:“最終父親決定把他留在身邊,不給一兵一卒,先軟禁起來。”
“沒殺?”袁紹眉頭微微蹙起。
“沒殺!”曹铄回道。
袁紹對曹铄說道:“你先去休息吧,明天一早我擺設酒宴爲你接風。”
“多謝袁公。”曹铄行禮道謝,随後向袁紹問道:“我能不能見見小姐?”
“都快要成婚了,早一天晚一天見,沒什麽要緊。”袁紹笑着說道:“哪有女婿向老丈人讨夫人見的?”
“袁公訓誡的是!”曹铄說道:“是我唐突了。隻是與小姐分别太久,實在按捺不住想念,才貿然提出相見,還請袁公恕罪!”
“過兩天自然會爲你們安排見面。”袁紹說道:“從許都到邺城一路勞頓,你今天先好好歇歇,一切事務等到明天再說。”
曹铄應了,對袁紹說道:“小婿先行告退!”
曹铄退出前廳,田豐站了起來:“袁公,曹操不殺張秀,爲的是昭示大度招攬人心。由此可見,曹孟德其志不小,袁公可得早做打算。”
田豐話剛落音,沮授也站了起來。
他向袁紹行禮說道:“元皓所言不差,曹子熔來到河北迎娶小姐,爲的不過是穩住袁家。如今曹操尚未平定黃河以南,袁家大軍南下必可将他擊破。一旦他平定河南,羽翼也将豐滿,就可有與袁家一戰之力。”
“你倆未免有些言過其實。”袁紹擺着手說道:“曹孟德是個什麽人?他對女人和兒子用的心,可比用在天下的多。曹子脩戰死宛城,如今曹孟德倚重的就是子熔。以子熔現在的身份,将來繼承曹家也是順理成章,像曹孟德那種人,如果真的有什麽謀算,他怎麽肯把這個兒子派到河北來?”
“袁公,這正是曹操高明之處。”田豐說道:“他疼愛曹子熔,因此才把這個兒子派來河北。他料定袁公會有這樣的心思,必定不會動曹子熔一根頭發……”
“元皓的意思是,曹孟德可以把我玩弄于股掌?”袁紹臉色頓時有些不好:“他想讓我做什麽,我就得依着他的意思去做?”
袁紹臉色不善,田豐連忙說道:“袁公曲解了我的意思,我是說曹操……”
“什麽都不用說了!”袁紹拂袖而去,對衆人說道:“我今天有些乏了,先散了吧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