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都官府。
曹铄懷裏抱着兩個小孩兒坐在刑房,一群官員低頭躬身站在兩旁。
離曹铄不遠,跪着一男一女兩個神态慌亂的人。
“他們是不是你們的父母?”曹铄向兩個孩子問道。
兩個孩子茫然的看着他,過了片刻女孩子才搖了搖頭。
“你們是不是他們的父母?”曹铄向那一男一女問道。
女人連忙說道:“是!我們是他們的父母……”
男人則跪在那裏渾身篩糠一樣的哆嗦,看也不敢看曹铄一眼。
“把孩子帶出去!”曹铄向一個衛士吩咐:“給他們弄些糕點,回頭帶回家讓侍女養活, 留在我們那裏做兩個仆從。”
衛士應了,上前抱起兩個孩子離開刑房。
“孩子在這裏,我不想髒了他們的眼。”曹铄向那女人問道:“我再問一次,你們是不是他們的父母?”
女人想都沒想,脫口冒出一句:“回公子,他們是我們夫妻的孩子。”
男人則擡起頭,遲疑的看了曹铄一眼。
“掌嘴!”漫不經心的玩弄着手指, 曹铄向衛士吩咐道。
一個衛士跨步上前, 揪起女人的頭發, 張開巴掌“噼裏啪啦”就是一通猛搧。
衛士都是跟随曹铄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。
他的巴掌是何等沉重。
十多巴掌下去,女人臉頰已經被搧的腫起老高。
“還不說實話?”曹铄問道。
“真是我們夫妻倆的……”女人還試圖狡辯。
衛士正要繼續搧,曹铄說道:“不用了,這樣的女人,心已經壞了。你打她根本沒用,去把老鐵燒紅,不要燙着嘴,給她兩邊腮幫上來兩個印記。”
曹铄說的慢條斯理,就好像在和衛士說今晚吃什麽一樣坦然。
在場的官員一個個心驚肉跳。
他們不是沒有經曆過拷問,卻從沒有哪個人在拷問的時候還能如此從容。
“公子饒命!”衛士正要去取烙鐵,跪在女人身旁的男人哭嚎起來:“兩個孩子确實不是我們的,是我們買來的……”
“從哪買的?”曹铄問道。
“現在各地都在買賣人口。”男人哆嗦着說道:“很多人鬥在做這種營生。”
“很多人?”曹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,向他問道:“你知道的有哪些?”
男人誠惶誠恐的說出了一串人名和那些人的大概出沒地點。
曹铄向衛士吩咐:“傳令火舞,就說他們有演練的機會了,查清這些人, 務必把曹家治下所有販賣人口的全都擒住。”
衛士應聲正要退下,曹铄又叫住了他:“算了,不要讓火舞擒住他們了,如今許多地方都是民不聊生,販賣人口的必定不少,讓他們坐實一個殺一個吧。我也沒這麽多閑工夫審訊!”
衛士退下,曹铄也站了起來。
他正要離開刑房,一個官員問道:“公子,這倆人……”
“你認爲該怎麽處置?”曹铄問道。
“枭首示衆!”常年爲官,官員當然有眼色,他自以爲順着曹铄意思的應道。
“枭首示衆有用嗎?”曹铄微微一笑,輕輕拍了兩下官員的肩膀:“帶到街市口,當衆用滾油燙死!”
聽見他這麽說,跪在刑房裏的一對男女頓時癱了,倆人不住哀嚎着“公子饒命”。
曹铄哪會聽他們哀求,帶着衛士離開官府,往家裏去了。
回到住處,曹铄鐵青着臉進了書房。
他回來的時候,沒告訴甄宓等人,衆女子也不知道曹铄來家。
進了書房,曹铄正坐在桌邊翻看着書,有人輕輕叩響房門。
“進來!”曹铄應了一聲。
房門推開,進來的竟然是小喬。
她欠身向曹铄一禮:“公子剛才回來,奴家恰好見了。看公子臉色不好,是不是遇見了什麽煩心事?”
許都出了販賣人口這種事,而且從那一對男女口中得到了一串名單,顯然說明這個行當已經成了産業鏈。
想到那些被賣掉的小孩子,曹铄心裏就一陣不是滋味。
小喬來問,他又不能把情緒帶給眼前這位傾國傾城的美人,隻能微微一笑說道:“也沒什麽,抓了兩個販賣人口的。”
“販賣人口?”小喬說道:“如今倒賣人口已成風氣,公子莫非是因爲這個煩惱?”
“怎麽能不煩惱?”曹铄說道:“好好的人被當成牲畜……”
“公子良善,隻是要查清原委才行。”小喬說道:“有些是公開買賣,如果他們不買,賣兒賣女的全家都得餓死,這樣的是否可以網開一面?”
曹铄一愣,他才明白過來自己是太沖動了。
把兩千年後的情感帶到這個時代,顯然很多時候都是不合适的。
“沒有傷害,沒有殺害,公子睜一眼閉一眼就是。”小喬說道:“天下已經亂成了這樣,不僅那些倒賣人口的在賣,就連百姓自己也在賣。如果天下安定,奴家以爲會少許多。”
經小喬一點撥,曹铄恍然,向屋外喊道:“來人!”
守在外面的衛士進屋問道:“公子有什麽吩咐。”
“去一趟火舞營,讓他們把刺殺改成警告。”曹铄說道:“我不管那些人怎麽販賣,有一條卻是不允許。不許殺害,不許虐待,如果遇見這樣的,殺無赦。正常買賣,不要理他。”
衛士應聲退下。
曹铄對小喬說道:“幸虧有你提醒,否則不知我得殺多少人。”
“公子心懷良善,才會因此憤懑。”小喬說道:“奴家也不能爲公子做什麽,願撫琴一曲,爲公子排解煩悶。”
“自從把你和大喬接到許都,我就沒怎麽陪伴你們。”曹铄說道:“如今反倒要你來安撫我,實在是慚愧的很。”
小喬甜美的一笑,對曹铄說道:“請公子少待,我這就去把瑤琴取來。”
小喬轉身時,她的裙角飄然一掀,一股淡雅的芬芳頓時溢滿書房。
體态曼妙步履如仙,曹铄看着她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壞笑。
沒過多會,小喬懷抱瑤琴來到書房,欠身向曹铄一禮:“公子想聽個什麽曲子?”
曹铄想了一下說道:“羽扇綸巾少年意氣,如果小姐懂得大氣磅礴的曲子,可以爲我撫上一支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