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均離開的時候,已經是深夜。
出于想陪曹铄喝好的心思,他多飲了一些。
臨走時醉迷三道,走路都東歪西倒。
兩個衛士攙扶着曹均,曹铄把他送到前院。
曹均的随從上來接住。
送曹均到門口,曹铄向衛士吩咐:“準備馬車, 送均公子回去。”
“兄長……”曹均搖搖晃晃的站着,大着舌頭說道:“我沒有醉……”
“喝酒不行,就不要逞能。”曹铄說道:“都醉成這個樣子,還說沒醉。”
“我和兄長相差隻有一歲。”曹均舔了舔嘴唇,醉意朦胧的眯縫着眼睛向曹铄問道:“我就不明白了,兄長喝了那麽多怎麽沒事?我才喝這麽點, 腳下就有些發飄……”
他打了個酒嗝,接着說道:“雖然我是沒醉……可兄長海量……實在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……”
曹均說話的時候, 馬車已經到了。
曹铄笑着說道:“上車吧,回去好好睡一覺,别回頭父親和叔父說我把你灌成這個樣子,又不管你。”
“兄長哪有灌我……”曹均說話的時候舌頭都在打着結:“我一直崇敬兄長,能在兄長手下做事……心裏舒坦……”
“我也舒坦。”曹铄笑道:“快些上車,明天一早我們還有要事得做。”
“我……先走了……”曹均踉跄着走到馬車前,在随從的攙扶下上了車,他還不忘向曹铄拱了拱手:“兄長請……回吧!”
禦手駕着馬車,在幾名曹軍随從的簇擁下離開。
目送馬車走遠,陳到對曹铄說道:“這位均公子,喝醉了話還真多……”
“話多?”曹铄咧嘴一笑:“你沒發現,他喝醉之後說的全是拍馬屁的話,一句重點都沒有?”
陳到一愣:“公子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曹均是個人物。”曹铄說道:“以後有些事讓他去辦,我可以完全放心。”
陳到還是有些茫然。
曹铄解釋道:“所謂酒後吐真言,是針對一般人。真正能成大事的,不僅醒着的時候說的話不一定是真,醉了之後更是謊話連篇。我今天和曹均說了不少事, 如果他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, 剛才早就向我表露衷心,聲稱能把事情全都辦妥。然而他卻沒有,隻是說些不沾邊的話。這樣的人我不用,一旦讓别人用了,可是個大損失!”
“均公子能遇見公子,也是他的造化。”陳到說道:“就像我,起初走了彎路,幸虧遇見的是公子。”
拍了下陳到的胳膊,曹铄笑道:“别想那麽多,我早就和你說過,既然跟我了,我們以後就是兄弟。命都拴在一起,還說這些沒用的。”
“白天公子還舍不得送我幾套家具!”陳到笑着問道:“這會不會是說的醉話?”
“我白天不是逗你玩的麽!”曹铄笑道:“幾套家具算什麽?将來我們成就了大事,搶來的美人、财寶,難不成我一個人獨吞?除掉必須用出去的,還不都是和兄弟們分了用。”
“天色不早,公子也早些歇着吧。”陳到說道:“明天一早還得爲張秀操辦祭奠。”
“過不幾天我就得去河北,明天你就不用跟我去了。”曹铄說道:“趁着還在許都,你把龍紋騎好好操練一下。趕往河北的路上,将士們走路都已十分辛苦,哪還有心思操練?到了河北,更不可能當着袁家人的面操練龍紋騎。”
“時間還真的很緊。”陳到說道:“短短幾天,想把那些人操練成戰無不克的猛士,還真是不太容易。”
“龍紋騎的铠甲、盾牌以及兵器都在趕制。”曹铄說道:“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配齊,這次去河北恐怕他們是穿戴不上了。”
陳到應道:“不過是個形式。龍紋騎以後是随在公子身邊,将士們衣甲鮮亮,公子也有臉面。真正能讓他們威震天下的并不是衣甲穿戴有多好,而是上了戰場,憑着這三百人能在敵軍之中往來縱橫。”
“操練一支兵馬,幾個月僅僅隻能拖出去打仗而已。”曹铄說道:“龍紋騎成建制的拉出去厮殺,少說還得一年兩年。”
“公子說的是!”陳到應了。
曹铄送走曹均,又和陳到聊起龍紋騎,此時的曹操書房裏也還亮着油燈。
曹純站在曹操面前,低頭聽着他吩咐。
“子和有沒有見識過子熔的不死營?”曹操向曹純問道。
“隻是聽說過,沒見不死營實戰。”曹純說道:“據說不死營一出,敵軍聞風喪膽。僅僅六百人,卻比數千大軍更加威猛。”
“有了不死營,子熔還是不滿足。”曹操說道:“這幾天他又成立了一支龍紋騎,我聽說隻有三百人,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支精銳。”
“曹公的意思是……”曹純問道。
“河北袁紹有先登猛士和大戟士,荊州劉表有丹陽軍,就連江東孫策也建了一支什麽解煩軍。”曹操說道:“年内我們曹家就要讨伐呂布,據說呂布麾下的陷陣營也很兇悍。對付陷陣營,還可以用子熔的不死營和龍紋騎,可我手下卻沒有這樣一支精銳,子和有沒有覺着不妥?”
“曹公是想要一支和子熔公子麾下不死營一樣的精銳?”曹純問道。
“正是。”曹操說道:“不過不死營的名号實在不怎麽好聽,我倒是覺得他的龍紋騎叫起來很響亮。”
曹純沒有吭聲。
曹操夜裏叫他過來,而且還提起了曹铄的不死營,訓練精銳的任務必定是要交給他。
“龍紋騎……”曹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名号倒是不錯,少了點威猛之氣。虎狼之勢迅捷如豹,我打算建立新軍,名爲虎豹騎!”
“曹公英明!”曹純贊道:“虎豹騎這個名号着實響亮。”
“明天你從虎衛軍中挑選七百人,每人給予百夫俸祿。”曹操說道:“這七百人由你挑選操練,改号虎豹騎。給他們每人配兩匹馬,白天白馬,夜間黑馬。”
“曹公真的大手筆。”曹純說道:“僅僅隻是純色馬匹耗費錢糧就是不少,我明天一早就去操辦此事。”
(本章完)